“你当我愿意让你来分么?”阮品瑜肯定平素欺负她妹妹惯了,说话也不遮掩,冷冰冰道:“素来后宫,母凭子贵,姐姐入宫已有多年,一直无所出,有负圣恩,对皇上未免太多愧疚。你若能进宫,生下一儿半女,姐姐和阮家,必当对你鸣谢在心!”
哦,敢情她是不孕不育,狗急了跳墙,才让妹妹进宫充实势力的。说得还真好听,有,负,圣,恩?呵呵,当年一脚踢向我肚子的时候,没想过有负圣恩么?“姐姐言重了!姐姐此心可照日月,感动神明,妹妹自然愿意替姐姐分忧。但更希望,姐姐能怀上龙种,甚得帝心。妹妹从小就喜欢安逸,能在姐姐的大伞下,做一只乘凉的小鸟,是最好不过了。”
“呵呵,就知道你这丫头心性懒惰,凡事儿都不愿意与人相争!”斥责的语气,却有一团微笑在她嘴角漾开。
沐浴过后,阮品瑜精心为我挑选的一套荷花鱼尾裳已经由宫女擎在眼前了。荷花衣为水纱缝制,乳白底以各色丝线绣着荷花,针脚细致,层次渐变,栩栩如生。鱼尾裙一抹淡粉到底,柔垂似水,群尾处以银丝线绣着几团待放荷苞。
分明是夏天的衣裳。
她也真有心了,挑出这样一套清纯水嫩的薄纱裳,在衣装臃肿的冬季穿着,怎么能不吸人眼球呢?
随手拎起搭在衣服上的玉珠粉绦腰链,我笑着道:“这套衣裳真美!不过姐姐,乱花丛中,谁领风骚?在这皇宫中,各色奇丽衣装多如牛毛,各色聪明绝顶的人也多了去了,你想得到的,别人未必想不到!这一套衣裳,怕也难得引来皇上的注意?就算引来他的注意,也没准儿会惹他耻笑,谓衣不适季、哗众取宠呢!”
“那可怎么办呢?”阮品瑜有些丧气。
此时宫女已将暖身的落足长披为我披好。黑底的长披,肩部由上往下,由大到小,由密到疏,织着一些银光闪闪的雪花朵。它们像从云层脱落一般,洋洋洒洒,及至腰下,已经零乱成若有若无的颗粒,倒是件极其雅致的长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