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儿,我能摸摸咱闺女吗?”佟铮手痒痒。
“姓佟的,你确定你是要摸小的,不是摸大的?我这儿……我这儿好歹也露着点呢,对你不具一丁点儿的吸引力了?”
“唉,不都说闺女是爸爸前世的小情人儿吗?不是……你说我前世这是什么审美啊?找个小情人儿长得像红薯似的?”
唐千贝气梗:“新生儿都这样,人护士都说了,咱闺女算俊的。你看这头发啊,又黑又密,你再看这耳朵,活脱脱的小元宝啊。”
“哪有夸人俊是夸头发和耳朵的?你是也真找不出别的地儿夸了吧……”
产房里,产妇们的哀嚎仍一声复一声,唯独唐千贝和佟铮,打情骂俏。孩子生下来了,在岑方方的崩溃中,在严绣翻回头去,向上帝唯唯诺诺的致歉中,在佟铮拒绝了六家公司,又被三家公司拒绝,末了又失去了今天这唯一一家的良机后,唐千贝孤军奋战,锵锵地……把孩子给生下来了。
唐千贝不是朵小花,但更不是棵大树,她怕刀,怕火,怕虫子,怕鬼,不可能不怕生孩子的,但她有信念。她想:生完就完了,生完了,她就可以和佟铮接着策马奔腾,把握青春年华了。就这么想着想着,别的产妇眼前发黑,她眼前则是一轮红日,别说一个七斤八两了,就算是一对儿,她也照样生。
出了产房,唐千贝入住了三人间的病房。这会儿是生产高峰,单间告罄。三人间,母婴同房,再加上一家俩仨的家属,十几平米的沃土,老老少少十来口,沸腾得和工体不相上下……得补充一句,是国安主场的工体。
另外,岑方方和严绣的小打小闹,就没停过。
严绣说,她做了两套床褥,一套蓝,一套粉,孙子孙女都不抓瞎,回头就去把粉的铺铺好。岑方方立马发难:“佟铮妈,我请问您,抱新生儿尤其要注意什么部位?”
严绣想当然:“鼻子嘴,不能闷着。”
“这是光新生儿要注意的?等长大了,鼻子嘴就能闷着了?正确答案是,脖子,抱新生儿,尤其要注意脖子的支撑。”接着,岑方方总结,“我恐怕,那什么蓝的粉的,您是白做了,即便您做条七彩虹,我也不能让孩子冒生命危险。”
后来,严绣又说,要把家里的冰箱塞满土鸡蛋云云。岑方方就问:“佟铮妈,请问产妇一天要吃几个鸡蛋?”
严绣又想当然:“五个,不,六个!我保证千贝营养充足。”
“愚昧。正确答案是,两到三个,过量反而会导致便秘,肥胖,胆固醇过高。”岑方方一丝不苟。
至于孩子,被把持在岑方方和严绣中间,佟铮和唐千贝是求之不得。
佟铮探了路,说这医院除了单间,还有两套豪华单间,就相当于饭店的总统套,可惜,这会儿也满员了。不过他给唐千贝排上队了,一有人走,唐千贝就能顶上。佟铮对唐千贝的好,是真金不怕火炼的。他要是有一百块,他舍得给唐千贝花九十九,余下一块,自己买个馒头吃,不然他饿死了,还有谁能对唐千贝这么好?但话说回来,豪华单间没了,对佟铮来说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毕竟这会儿,他的饭碗还一片片地碎在地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