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铮和唐千贝离婚的事儿,是唐千贝告诉了岑方方和唐冠国,几天后,岑方方告诉了严绣,不然,严绣仍被蒙在鼓里。
而岑方方之所以告诉严绣,是因为她要撒气,她痛斥了严绣:“你说什么来着?你不是说离不了吗?不是说离不了吗!”
另一厢,严绣蹭地就站了起来。电影中类似的情节多了去了,大多都是爱情的力量,但于血淋淋的人生中,爱情往往无力,是绝望让严绣站了起来。
严绣烧了两壶热水,冲了个澡,要出门。
佟奶奶看都看呆了:“绣儿啊,你的腰……”
严绣对着墙上巴掌大的镜子仔细梳了梳头:“妈,不是我的腰,是我的命,是咱们的命。”
佟话。严绣认为佟铮在佟话,但等她到了门口,便不得不面对在佟话的,有徐路遥,有杰森和阿庆,唯独没有佟铮。
严绣站在门口,门缝外。佟铮的位子空着。杰森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打他的游戏。阿庆乒乒乓乓地装箱,要走就要走得彻底。徐路遥挽留他:“阿庆,黎明前的黑暗,忍一忍。”
“这不是黎明前的黑暗,这是极夜。”阿庆也不好受。若论信任,他是最信任佟铮的一个。
徐路遥发了脾气:“树倒猢狲散,这就是你们要的吗!”
杰森一边打游戏,一边插话:“呸呸呸,要当你们当,我不当猢狲。唉?不然咱们当三个臭皮匠啊,顶他一个诸葛亮?”
阿庆装好了箱,哐地一撂:“杰森,我承认我技不如人,我当不了大拿。你行你上,不行你怎么敢把佟哥开除了啊?你怎么敢啊?”
“荒唐,我是他佟铮的ExBoss,如今他佟铮是我的Boss,我开除他?他明明是引咎辞职。”
“你们没完没了地翻旧账,有用吗?”徐路遥今天的妆化得不好,眼角一高一低。
阿庆是眉毛挑得一高一低:“徐路遥,你就是一祸水!平日里你和佟哥眉来眼去地,你当我看不出来呢?我就是睁一眼闭一眼罢了,可你不能把佟话连锅端了吧?”
杰森手柄一扔:“阿庆,怪天怪地,你别他妈给我怪到女人头上啊,羞不羞啊?”
“拉倒吧你,谁不知道你的司马昭之心啊?”
“知道就知道呗,我杰森就从来不避讳让人知道!”
终于,徐路遥心平气和地一语道破:“你们……发没发现,你们说没有咱们,佟铮就什么都不是,可反过来,没有佟铮,咱们也一样,什么都不是。散了吧,咱们还是都散了吧。”
徐路遥这一走,就走到了门口,和严绣面对面了。严绣无声地偏了偏头,将徐路遥叫了出来,然后直截了当:“佟铮欠你的钱,还了吗?”
无须自报家门,身份一目了然。
徐路遥马上收了收戾气:“阿姨,我不急的。”
“你不急,我急。佟铮不急,我急。徐小姐,佟铮欠你的钱,我帮他还。”
严绣走,徐路遥就追:“阿姨,您来是来找佟铮的?也就是说,您也和佟铮失去联络了?阿姨,您一旦有他的消息,拜托您打我电话,这是我名片,上面有我电话。我也一样,佟铮一露面,我马上联络您。咱们齐心协力,帮他渡过这次难关……”
徐路遥追得太牢,严绣甩都甩不掉,然后啪的一声,严绣自己扇了自己一个耳光。徐路遥呆若木鸡。
严绣将徐路遥的名片一扔:“这下,是我打佟铮的,他不在,我这个当妈妈的替他受了。徐小姐,佟铮的难关,是他的难关,是我们一大家子的难关,不是你的,不劳你了!”
而岑方方一厢,之所以憋着这口气,不得不向严绣撒,是因为离婚后的唐千贝,夜夜笙歌了。
第一天,岑方方半夜给唐千贝打电话,问唐千贝在哪呢?电话中传来的鼓点儿,震耳欲聋。唐千贝嬉皮笑脸,说您管我在哪呢。岑方方按捺着,又问,这都几点了!唐千贝又说,管它几点呢,妈,我有没有满十八岁啊?岑方方发火:“当然满了,不然你也不会有个女儿!”
唐千贝啪的挂断了电话,关机。女儿,女儿是她的死穴。
第二天,第三天……和第一天大同小异。唐千贝白天补眠,日落而出,出的时候一律是浓妆艳抹,亲一口佟佳唐,便能印出一个姹紫嫣红的唇印。唐冠国和唐千贝说话的时候,都翻着白眼说,不然他这两鬓斑白的慈父,要和女儿的****面面相觑,这像什么样子!
岑方方说唐千贝,唐千贝就嬉皮笑脸。唐冠国说唐千贝,唐千贝就声泪俱下:“爸,我难受,我的心拧得啊,就像拧毛巾一样难受啊。”而下一秒,唐千贝又抓住唐冠国:“爸,我手头紧啊,您帮衬帮衬?”
唐冠国翻着白眼点点头,鼻孔都要冲天了。
High归High,唐千贝一直是独乐乐,连马琳达都不约。要是姐妹也有离婚这么一说的话,她和马琳达,一准儿也是要离婚的。唐千贝一面对马琳达,就会满脑子的徐路遥和邹鸣人,她给马琳达发的最后一条讯息,就一句话:咱们就自求多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