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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回头是岸

佟话的大本营一分为二了,城东一个,城西一个,或者说,佟铮和阿庆管一个,徐路遥和杰森管一个。佟铮答应了唐千贝,再不和徐路遥共事,他算是说到做到了,且也保障了徐路遥的事业。两年了,他和徐路遥的会面,仅限于会议。

徐路遥一直没有谈恋爱,她和杰森说,她一个人也能过得比谁都好。

城东的佟话,仅佟铮和阿庆二人,但电脑是密密麻麻。

“佟哥,2号区组长有事儿找。”

佟铮几下按键,一台电脑上调出视频画面:“什么事儿?说。”

“头儿,我们这片儿的扩建太快了,需求量太大,人手不足,你看能不能取消免费上门?象征性地收点儿钱?哪怕百八十块的,也能刷下去一半的人,缓解一下我们的压力。”

佟铮手中的绘图,停都没停,但嘴上也是对答如流:“你不是刷下去一半的人,而是一半的机会。免费上门是咱们‘佟话’的最大优势,是根基,你说能不能动?人手,我给你调派就是了。再有,你不找我我也得找你,这个旺季你们2号区的工程量是连续下降,这和你说的需求量太大,是不是有点儿自相矛盾了?我再给你两个月的时间,再没有起色,组长的流动制度可不是光说说的。”

“是,是是是。还有啊头儿,新来的大林,方案又和客户的需求有冲突,和客户搞得都有点儿僵了。”

佟铮缓了缓手头的图纸:“他是我找来的,脾气是各色,但理念,走的是突破的路子,这难能可贵。你给他把事理讲讲,再给他一次机会,最后一次了,再犯,就让他另谋高就吧。”

佟铮关掉了视频画面,向阿庆感慨:“过去我还总当我是蝎子粑粑独一份,到头来像我这么两分才气,八分傲气,心比天高的是一抓一大把。”

“回头是岸。”

“是,不然心比天高的下一句,就是命比纸薄了。”

方栋梁来了,和唐千贝一样,他也把他和郭妮的房子,交给了佟话。

“新婚,要不要发表点儿获奖感言?”佟铮调侃。

方栋梁一嘬牙花子:“不瞒你说,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闹,全是鸡毛蒜皮。佟铮,这还是新婚啊。”

佟铮一笑:“你听没听说过,报复旧情人最狠的一招,就是让他和他的新欢步入婚姻的殿堂,让婚姻和现实,鸡毛蒜皮的现实,无休止地凌虐他们。钱,房子,车子,失业,破产,家长,小三儿,不孕不育,倒霉孩子,坏运气,有太多因素,能让他们反目成仇了。”

方栋梁色变:“够……够狠。”

“哥们儿也就帮你一条,”佟铮就事论事,“房子交给我,你不会后悔的。”

临走,方栋梁又问了佟铮一句:“你说,这不会是马琳达报复我,天天咒我吧?”

方栋梁多心了。马琳达忙着呢,忙着……治疗不孕不育。

两年前,马琳达和杰森一人揣着一颗受伤的心,云雨了几番,之后,都是马琳达吃的事后避孕药。然后突然有一天,马琳达发现,她把事后避孕药和维生素搞混了,这三番五次,她都是用维生素避的孕。而“幸运”的是,她还真的避着了。

就这样,马琳达问了唐千贝一嘴:一般来说,造人要造几次……而之前她意外怀上方栋梁的孩子,可是一次就中的。

女人的第六感,带马琳达上了医院。

马琳达做了检查,检查结果是,她卵巢受损,这辈子大概都做不了一个妈妈了。是唐千贝陪马琳达上医院拿的结果,马琳达抓了狂。她一直想做一个妈妈,一个一百分的妈妈,她想移民,甚至不是为了自己,全是为了她的宝贝,她为了这样一个执念,甚至和方栋梁失之交臂,她甚至谋杀了她唯一一个孩子……这样的结果,太残忍了。

马琳达用了一年重振旗鼓,她要孩子,无论如何,她要一个孩子,一个杰森的孩子。

杰森爱上了马琳达,但爱上,不代表他能接受马琳达的不孕不育。他向马琳达承诺,一旦马琳达有了他的孩子,他会马上娶她,带她去她憧憬的国家。这样的爱,不是不自私的。这样的承诺,也不是不空洞的,但马琳达欣然接受。马琳达说,人生艰难,谁都有权力对自己好一点,杰森也是,有权自私,有权望而却步,有权对自己好一点。

马琳达和杰森用了千方百计,科学的就不说了,说说非科学的。

每逢初一十五,杰森便陪着马琳达拜送子观音,观音能不能送子,另当别论,但杰森给送子观音送的香火钱,佟铮和唐千贝都没胆量问,问了,真是会心绞痛的。

还有一次,马琳达还讨了佟佳唐的一泡尿,哗地就泼到了自己的床上。有人说,这偏方,屡试不爽。爽不爽的,也另当别论,但气味儿……真真算不上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