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言情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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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和谁陶吧

“呵,如今她看我就像看兽性大发。不说了。”佟铮挂了电话。

岑方方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千贝,吃饭了。佟铮又不回来吃了?”

唐千贝幽幽地:“加班。”

“又加班啊?”

“响应您的号召。”

“可我一样号召他早点儿回来,多顾顾你和唐唐。”

“呵,还提什么早点儿回来。”唐千贝自言自语,“他不是不回来吃,他是不回来了。”

“那你……出来吃饭了。”岑方方也是千言万语,只能汇出这一句话。

唐千贝却不吐不快了:“我说妈,您和我爸两地分居了半辈子,所以也见不得别的夫妻同床共枕是吧?我坐牢就坐牢了,您何必剥夺佟铮探监的权力啊?同房整出点儿动静,也不见得就是行房事吧?您怎么那么……那么A呢?”

岑方方一张脸又青又红,不便多辨,恨恨地走掉了。

唐千贝的陶吧,取名“和谁”。当时,这名字叫岑方方这一代人真真摸不着头脑,但佟铮说好。唐千贝追问:“哦?你说说看,好在哪?”佟铮又说:这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唐千贝含情脉脉:嗯,意会就对了。

我们这一时,要“和谁”约会,和谁共进午餐。

我们这一程,要“和谁”同进,同退。

我们这一生,又要“和谁”化比翼鸟,连理枝……

唐千贝的文艺情结,只有他佟铮意会得了。

和谁陶吧位于商业街的中游位置,二层小楼的二层,上楼的楼梯,是唐千贝自掏腰包翻修了的,桦木色,和陶吧的装潢一致。

这不是严绣头一回来了。有时候下海真是像跳海,第一下扑通一声,是轰轰烈烈,唐千贝请严绣啊,岑方方啊来过几回。后来,下沉,光咕嘟咕嘟地吐泡,唐千贝也就没脸请了。

严绣踩上呀呀作响的楼梯,总认为像年久失修。她和岑方方不一样,她对于所谓情调,细节,feel,等等,不理解,但能做到接受。岑方方做不到,她来一次说一次:这破楼梯!

扑鼻的陶泥味,让严绣皱了皱眉,所以,她袖子一撸,就大扫除了一番。

和谁陶吧门可罗雀了数月,脏是不假。但其一,拉胚机里斑斑点点的陶泥,是唐千贝明文规定不准擦的,得装得像是上一拨儿人刚刚才走。严绣三下五除二,给擦了个锃亮。其二,墙上的俩泥手印儿,是出自一小明星。当时,唐千贝是小明星的fund manager,唐千贝下海后,借着热乎气儿,央着她来给摁了这俩泥手印儿,旁边再挂上合影。结果严绣噌噌两下……给刮了。

唐家。唐千贝无所事事地倚在沙发上,哈欠打了一半,一肉跳,停住了。

她坐直身:“哎,这家里少了个人,整个世界都寂静了。”

唐冠国一直找机会向唐千贝搭话:“这不叫寂静,叫清净,呵呵。”

“真是好无趣。”唐千贝拿腔拿调。她就是要让唐冠国看看,她这个儿媳,心心念念地挂记着婆婆呢。

和谁陶吧焕然一新。这儿的装潢是佟铮一手操办的。顶棚是泥瓦片的,一排排展架是尖顶城堡的形态,脚下踩的是一水儿的人工草甸,青不青,黄不黄的,以假乱真。沙发是进口的,岩石色,有着硬梆梆的假象,但人一陷进去便再也舍不得出来。这进口的价儿,唐千贝打了个对折说给岑方方,岑方方都心疼。后来唐千贝又打了个对折的对折,说给严绣,严绣不光心疼,脑仁儿都跟着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