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绣昂首挺胸，整了整衣领，喊了口号：“服务，不仅仅是要令顾客满意，而是要培养忠诚的顾客！忠诚，是长期的利益。我要用饱满的精神，把握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严绣，今天你有没有信心？有！”
在这方面，严绣是接受过培训的，要给顾客“洗脑”，她就得先洗洗自个儿的。
二楼的位置，有冷眼旁观的优势。严绣看着大街上的车水马龙，只能看着，摸不着。她抱上一摞传单，下了楼。
新张的时候，唐千贝一口气儿印了八千张传单，一来，多印多划算，二来，唐千贝认为北京有两千万常住人口，八千，真不算什么。
在这八千张中，唐千贝亲手，发出去过六张。她忘了换位想想，当初人家拿传单塞她的时候，她还不是连手都懒得抬？连句“不用了，谢谢”都懒得说？如今，换了她拿传单塞人家，人家又能多待见她？接连贴了几张冷屁股后，唐千贝被伤着了，撂了挑子。
后来，唐千贝雇人发，发了百十来张，方圆百十来米，就被扔掉了一大半。唐千贝又被伤着了，下令说，不发了！再后来，发也不是，不发也不是，就这么时发时不发的，总共发了三百张不到。
但严绣不怵头，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八千八万张的，一张张地发出去不就得了？
佟话。阿庆找来了活儿最细的施工队。他干了五年的建材采购，不是白干的，哪家的建材质优，找谁能要到最低的钱，八点采的购，九点人就把东西给他送来了，施工队立马开工。
中午，徐路遥从鼓楼买了姚记的炒肝和包子来。山不在高，有仙则灵，吃食儿不在贵，关键得佟铮喜欢。来回四十多公里的路，一共不到七十块钱，但佟铮就喜欢这口。
说到炒肝，唐千贝是腻味的，一碗下水，光想想就够了。佟铮没要求过唐千贝陪他吃，他认为这种“陪”，没必要。
阿庆沾了光，狼吞虎咽：“徐路遥，你这一人身兼两职，吃不吃得消啊？”
徐路遥用两根玉指捏着猪肉大葱的包子，一样吃有吃相：“你这是要我辞职，对佟话忠贞不二？”
徐路遥对阿庆的问句，没能吸引佟铮。佟铮对姚记炒肝的兴趣，远远胜过对徐路遥。
于是徐路遥更进了一步：“我不辞职，是因为这样对佟话更有利。阿庆，忠贞不二的至高境界，是身在曹营心在汉，懂不懂？”
这下，阿庆懂了，佟铮更不可能不懂。
徐路遥用无名指抹了抹嘴角，性感得跟什么似的：“我走了，下午公司还有事。”
佟铮点点头，送徐路遥到门口。
徐路遥一回头，像是随口的：“佟铮，你就这么扑佟话上了，唐千贝她，没怨言的啊？”
佟铮略一踌躇，便豪爽的：“她啊，对我可是无条件地支持。”
徐路遥笑了笑，细枝末节的，她是一抓一个准儿。
五点“下班”，佟铮六点到家。唐家一时间没了严绣在，岑方方是喜气洋洋地开了饭，四菜一汤，还做了拿手的小食，蜂蜜南瓜饼。
唐千贝有点儿郁郁寡欢。
刚刚佟铮一到家，就脆生生地啵了唐千贝一口，佟话有了进展，他是欢欣鼓舞。唐千贝不然，嘟囔着：“去去去，你还真会避重就轻，夜不归宿就这么被你一笔带过了？”
“避重就轻？”佟铮让着唐千贝，搂着她晃晃悠悠，“你倒是说说看，谁是重，谁是轻？你唐千贝加上她佟佳唐，都小两百斤了，真不轻了。我佟话的钢筋水泥，也不轻。你们啊，都重。”
唐千贝嗔了一句：“谁小两百斤谁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