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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春秋

公元前770年,周平王迁都洛邑,史称“东周”。东周分为春秋和战国两个时期。春秋前期,王室衰微,齐桓公和晋文公先后打败周边各民族和南方的楚国,各兴霸业,维持了暂时的和平。春秋中后期,战争频发,诸侯称霸。

齐桓公称霸公元前686年,齐桓公登上君位不久,鲁国军人便押解一辆囚车风驰电掣地奔向齐国。车上囚禁的犯人不是别人,就是齐桓公指名索要的仇人管仲。齐桓公与管仲有何恩怨,他为什么指名索要管仲?这要从此前齐国发生的政治动乱说起。齐桓公名叫小白,是齐僖公的儿子。他的哥哥齐襄公在位时,荒淫暴虐,不理政事,结果导致公孙无知等人发生叛乱,齐襄公被杀。公子纠与公子小白分别在管仲与鲍叔牙的护卫下逃往鲁国与莒国。

但是叛乱并未得到广泛的拥护,后公孙无知被杀,齐国的大臣们要求从公子纠与公子小白中推选一位来做该国的君主。

管仲得知公孙无知被杀的消息后,马上派兵护送公子纠回国争夺君位,并在路上截击公子小白。据说,管仲曾射过小白一箭,但却正中小自身上佩带的装饰物带钩。小白佯装被杀死,骗过了管仲,最终争到了齐国的君位。

齐桓公即位后要求鲁庄公把公子纠杀死,将管仲押送回齐国。他本想报当初一箭之仇,但见面后管仲的富国强兵之道令齐桓公叹服。于是齐桓公便任用管仲为相,开始经营其霸业。

管仲的富国强兵之道是:首先要发展本国的经济,使人民安居乐业,国家有充足的财政来源;其次则是要加强内政建设,军政合一,以便最有效地集合起全国力量一致对外;另外,管仲还提出了一‘尊王攘夷”的口号,对天下人进行宣传攻势:尊王可以挟天子以令诸侯,而攘夷则顺应了全天下人的期望。

霸业之初,齐国曾经几次与邻近的鲁国交战,都没有占到上风。齐桓公和管仲意识到,仅靠齐国自己的力量,是不能称霸天下的,于是他们想到了周天子的作用,又开始以尊崇周天子为口号,争取各诸侯国的支持。

公元前679年,在齐国的努力下,原来政局较混乱的宋国和郑国也实现了初步的稳定,齐桓公的霸主地位得到了各国诸侯的认可,齐国称霸于中原的时代就这样开始了。

假虞灭虢

公元前658年,晋国要进兵虢国,晋大夫荀息给献公出主意,把献公的两件宝物送给虞国君主,要求向虞国借道。晋献公有点舍不得,荀息就解释说,这只不过是把宝物从您的内府放到外府一样。虞公非常贪财,竞看一不出迫在眉睫的危险。贤大夫宫之奇劝谏虞公不要借道给晋国,以免让晋国看穿虞国的弱点,钻了空子,虞君根本不听。好在这一次晋国也只是试探一下虞国,并没有采取什么不利于虞国的措施。

公元前655年,晋国又提出了借道虞国去攻击虢国的要求。宫之奇显然意识到了此次借道的危险,就对虞公说:“上次借道,已经勾起晋国的野心,千万不能给他们第二次机会了。虢国和虞国是嘴唇和牙齿的关系,唇亡则齿寒。”也就是说,灭亡了其中一个国家,另一个也就不能自保了。虞公根本听不进去,还天真地以为自己对神灵的祭礼很丰厚,一定会得到神的保佑。结果,晋国在灭了虢国之后,在回来的路上顺便又灭了虞国。

宋襄公争霸

公元前643年(宋襄公八年),没有顺利继承齐国君位的齐桓公之子公子昭,逃亡到宋国寻求帮助。因为齐桓公和管仲立昭为太子时,为时已晚,就怕继位时出问题,就托付给宋襄公到时予以帮助。宋襄公果然努力完成了齐桓公的嘱托,第二年就以武力驱逐了争太子位的五个公子,使太子昭也即后来的齐孝公继位。可是,大概就因为有过齐桓公的这种重要嘱托,宋襄公自以为在其他方面也能填补齐桓公留下的空当,并因此而做起了霸主之梦。

宋襄公继位后,任用贤才目夷总理朝政,宋国因此而大治。

但是他的霸业从一开始就没有得到任何有实力的诸侯国的支持。有见识的目夷反对襄公以小国君主的地位谋求霸主,认为这迟早会引火烧身。可惜宋襄公对目夷的劝告置若罔闻。公元前639年(宋襄公十二年),宋襄公就曾因为召集楚国会盟,被楚成王拘押,险些送了命,但这还不足以使他醒悟。公元前638年(宋襄公十三年),宋、楚两国在泓水交战,宋国大败,宋襄公的霸主梦彻底破产。

这一年,因为郑国与楚国亲近,宋襄公讨伐郑国,大概是想报复当初所受楚国的侮辱。楚国当然不会袖手旁观,马上发兵救郑。宋国的大司马劝襄公不要与楚军正面抗衡,但襄公根本不听,双方终于在泓水两岸开始决战。宋军先到,在一边的河岸布好了阵势。楚军后到,决定渡水与宋军开战。在楚军渡河之际,大司马认为应该乘机进击,襄公没有同意,楚军渡水后正在布阵的时候,大司马又一次请求发起攻击,襄公还不同意。等楚军严阵以待之时,襄公才命令进攻。结果,宋国大败,襄公本人也负了重伤,于次年驾崩。

齐晋鞍之战周定王十八年(公元前589年)春,新筑之战后,卫主将孙良夫没有返卫,而是径直去晋国请求发兵。这时,鲁国臧孙许也到晋国请求援助。两人都找到晋国执政大臣郤克,请他帮助。晋景公让郤克率领晋国军队和800辆战车前往救援鲁、卫两国。

当年六月十七日,晋、齐两军在鞍(今山东济南市西)摆开阵势,鞍之战爆发。

齐顷公轻蔑地说:“我先消灭了这些敌人,再吃早饭也不迟!”齐顷公的战车马不披甲,驰向晋军,齐军遂冲杀过去。晋军主将郤克为箭所伤,血流到鞋上,但他却让军中鼓声不断。驾车手解张一边激励郤克,一边左手握缰策马、右手握槌击鼓。战马飞奔向前,全军将士也随着冲锋陷阵。齐军大败,晋军乘胜追击。晋军司马韩厥站在战车中央驾车,与车左、车右一起追赶齐顷公。顷公御者邴夏欲射杀韩厥,顷公以之为君子而不许,于是只杀死了车左和车右。韩厥躬身稳车,顷公乘机逃逸,并与车右逢丑父互换了位置。后齐顷公之战马被绊,车右逢丑父受伤,再度被韩厥追_匕。逢丑父命齐顷公取水,齐顷公坐上了郑周父驾御的副车逃归,而逢丑父则被韩厥误认为齐君而俘。

追赶齐军的晋国军队,从丘舆(今山东益都县西南)一直进入齐国,攻打丘舆附近的马陉。齐顷公派执政大臣国佐把齐灭纪所得到的觑、玉磬和齐国所侵占的鲁、卫两国的土地送给战胜诸国,以求媾和。此年七月,晋军和齐国国佐在爰娄(今山东临淄西)结盟,齐把汶阳(今山东宁阳县北)之田归还给鲁国。

卧薪尝胆

公元前496年,越王允常去世,其子勾践继位。吴王阖闾乘越国丧乱之际发兵攻越,越国军民痛恨吴国乘人之危的行径,同仇敌忾,奋力抵抗,大败吴军,吴王阖闾负伤死在归途中。

吴王夫差继位,三年潜心备战,公元前494年,率复仇大军杀向越国。越国水军几乎全军覆没,越王勾践逃到会稽山,越国向吴国屈辱求和。按照吴国的要求,越王勾践带着夫人和大臣范蠡去吴国服苦役。越王给阖闾看坟,给夫差喂马,还给夫差脱鞋,服侍夫差上厕所。勾践三人受尽嘲笑和羞辱。为图复国大计,勾践顽强地忍耐着吴国对他在精神和肉体上的折磨,对吴王夫差更加恭敬驯服。

夫差生病,勾践观其粪便亲口品尝以察看病情的举动令夫差十分感动。三年苦役期满,吴王放勾践回国。勾践君臣相见,抱头痛哭,立志雪耻复仇。

勾践回国后,时刻不忘在吴国受辱的情景。他睡觉时,躺在乱柴草之上,夜夜不得安眠,睁眼便是励精图治,早日报仇!勾践在自己的屋里挂了一只苦胆,每顿饭都要尝尝苦胆,提醒自己时时不忘在吴国的苦难和耻辱经历。他身着粗布,顿顿粝食,跟百姓_起耕田播种。勾践夫人带领妇女养蚕织布,发展生产。勾践夫妻与百姓同甘共苦,激励了全国上下齐心努力,奋发图强,早日灭吴雪耻的斗志。勾践又采用大臣文种建议,贿赂吴国大臣,使其在吴王面前美言,麻痹对方;收购吴国粮食,使之粮库空虚;赠送木料,耗费吴国人力物力兴建宫殿;散布谣言,离间吴国君臣,杀害伍子胥;施用美人计,消磨夫差精力,不问正事,加速吴亡。勾践施行的美人计最厉害。夫差在美人西施的美色迷惑下,按照越国的心愿和设想的步骤,一步步走向灭亡。公元前473年,越王乘夫差去黄池会盟,偷袭吴国成功,吴国只好求和。后来越国再次起兵,灭掉吴国,夫差自杀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