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军事上毉上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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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设赌注一决高下

第七十八章设赌注一决高下

麻五六即使出同归于尽的招法——“断头掏心”誓死一战。他猛一闪身,本欲蹲身再由下蹿起,放弃对头部的保护以求与对同归于尽。可让他感到意外的是,自己的这个闪身竟一下跃去好几步,而且通身都觉得气血顺畅,内力意聚。他不禁一愣,猛然意识到小郎中的那些唱念是在向他面授“武功字诀!”他忙试着提气蓄力,再次向后撤去。果然一切做来轻松自然。麻五六感激的瞅了一眼仍嘴着酒葫芦的小朗中后,重以端起了原来的架势。

杨飞高见麻五六迎来,正要出手时忽见对方一下跳去几步远,而且还没能站住。他把麻五六再次向后退去当做没站稳了。故而轻蔑的哂笑道:“哼哼,识相点吧?都站不了还拿啥架子嘛!”说着飞身跃起,仍以那迅雷灌顶的招式进击。

李辞归又拍起葫芦念道:“嘿!嘿!嘿!扎稳下盘,侧身向;避实就虚,勿乱忙。三两拨去千斤腿,顺势掏他臊裤裆。若嫌尿臊熏了手,掌扫面门,捣胸堂。得势莫要轻了手,功夫本是巧力量。临机权变迅如雷,输赢权杖一招香。……”

麻五六已再不是无意识的听取小郎中的念叨,而是用心玩味着“字诀”中的妙用。他运用字诀中的招法,先气沉丹田、稳住下盘,以硬桥硬马,左挡右隔的普通的手法迎战扬飞高。杨飞高原以一击之下,必将生擒对方,却没料到对方竟以如此普通的手法便化解了他的迅雷灌顶。他自是一愣,颇感惊讶?

杨飞高打量像换了人似的麻五六,却发现对方虽是端着架势,可注意力多放在那个拍打着葫芦继续念唱着的年青人身上。突然,他明白了原来是边上这个借酒撒疯的家伙在捣鬼。他不满的瞪了李辞归一眼,暗自发狠道,“你就念叨吧,等老子得手后再回头跟你计较。”

杨飞高调整了打法,他深吸一口气后即跃步抢进,连连发招,麻五六则是见招拆招、有进有退,且应对得极有章法。一时间,双方打成了平手。可过了一会,麻五六已由守势变为攻势。

场外观战的人全都看懵了。范有才一伙是暗暗着急,已知原故的扬飞高则是气急败坏的扭过脸来想让李辞归闭嘴。怎知,他才骂了声“你他娘的!快——”他想说“快给老闭嘴”的话不及出口,脸上已重重地挨了一拳。显然这一拳是他吃了分神的亏。

俩人功夫本就相当,因而交手时最忌轻敌分神;否则一俟被对手抓住了机会,势必穷追猛打。李辞归已提前给麻五六授意了一句,“得势莫要轻了手,功夫本是巧力量。”所以,麻五六一招得手便连连抢攻,直把个杨飞高打得手忙脚乱,四下挨打。只见他被打得一会儿脸上挨一拳,一会儿胸部挨脚,模样煞是狼狈。这种情形倒是把一直躲在暗处的吴佑管家乐坏了,他手舞足蹈,一个劲忘情地喊道:“好好好!就这样打,就这样打。打呀,打!……”范有才已看不下去了,便冲吴佑那头怒叱,“什么人?”

吴佑吓得忙边后缩边小声的应道,“喔…喔,过路的!过路的!”范有才牵挂着场子里的打斗,他忙走近扬飞云低声道,“飞云,快!给那家伙一枪。晚了,你哥的命就保不住了。”说着把藏在衣下的枪取出递与扬飞云。杨飞云愣了一下,“他竟敢违抗堡主的命令!”想着,接过枪来。

此时,场上的争斗已经白热化。只见麻五六一个重勾拳击出,杨飞高慌忙闪身侧移。他这一动作是准备而来的,即打算着一经闪开,即变招回身,再猛然一个回旋腿。如此做来的关键是要迅速快捷,否则,胸腹便要露出缝隙。事实上杨飞高身法还是很快的,可麻五六让麻五六看到了破绽。

麻五六不露声色的默念着“临机权变迅如雷,输赢权杖一招香。”而且“雷”字刚一出口即斜起一脚,扬飞高却似已料到了这一脚。他忙双臂收胸,预作抵挡,并打算挡下这一脚时翻手抓取麻五六的脚踝,并顺势掏裆。这一招有猴子掏裆意味,杨飞高料定一旦拿住对方六的卵蛋,胜负立见分晓。怎知,麻五六使出的竟是一记“闷震腿”。

这闷震腿和斜踢腿都是狠劲的斜踹一脚,它与斜踢腿不同的是其出招时的前半脚是虚招,单等到对方用手接时才化虚为实,旋即变作“膝张”直撞对方的要害。

见麻五六使出正期待着的斜踢腿,杨飞高忙叉手去挡,并准备接下后即行反击,可对方却突然脚回曲变作了膝头。杨飞高顿时心头大骇,欲要躲避已来得及,就听“嘭”的一声,麻五六那如圆木大小的膝头径直抵开扬飞高的交手挡护,重重的撞击到他的胸口。

杨飞高闷哼一声,痛得弓腰捂肋,趔趄着向后退去。麻五六看着惊恐的对方一步一步的走去。范有才急忙冲杨飞云小声催道:“飞云,你还等什么?”

杨飞云依然犹豫着。因三花堡规定甚严,胆敢违抗堡主的命令的,轻则乱棍打出三花堡,重则烈日示众,直至曝死!面对哥哥的处境,杨飞云却是在想“为救哥哥的性命俺不能不开枪。堡长处罚,俺也有个理由辨解。”他掂了掂手里的枪,等待着开枪的时机,且毫不理会范有才的催促。

麻五六盯着已无还手之力扬飞高,骂咧着逼近他说:“你小子也太狠毒了!一上来就想要老子的命。老子也……嗯还是留你一条小命。不过你刚才那一脚太狠,俺得废了它。”扬飞高吓得后退着摆手说,“别别…别,别呀!”

麻五六捏紧拳头,咬牙切齿的说:“你别啥别呀?老子废了你,一会人家再废了俺,俩也就算是扯平了。”他瞄了眼场外的李辞归,随即将身子略略地蹲下。大家知道,他一旦飞身跃起,扬飞高的一条腿就将踩断,他躲开则小命不保。见哥哥要遭殃,扬飞云悄悄地把枪拿起,与此同时,一条黑影离马掠地,飞身一掌拍在正要跃起的麻五六的肩胛上,又顺势将扬飞高拽至一旁。

扬飞云忙放下枪,范有才也立时肃然后退,其他人无不侧目。麻五六退去数步,惊恐地问道:“你是何人?竟敢破坏先前的约定!”可他话音未落,李辞归已双掌拍出直取来人,口中骂道,“抢马贼!快还我马来。”

来人正是彭飙堡主。他仨人在皇城庄一办完事便赶来灸里镇。过了南门因听到前面有打斗声忙打马过来。彭飙的马快,只一会便寻声走近了中戏台。远远看见有人正欲对扬飞高下狠手,忙催马是前,出手相救。

也幸亏是他及时出现,不然麻五六要挨枪子,整个局面也就范有才一人喜欢了。

彭飙正要问扬飞高何以不遵守他的规定,却突见一人叫骂着迅急打来。他本想迎战,因见来人是半道上曾与自己交过手的人以及马忠的告诫,便忙滑开数步,闪到一旁,打算弄清楚啥情况再说。偏刚刚赶到关林、齐猛一见有人与堡主叫板,忙滚鞍下马上前助战。李辞归见了,也不闪让,直接一招“双鳍逆袭”将他二人逼开,再一个指东打西的“柳梢摆头”将他二人打得退到一边。他二人看清对方后晓得不人家对手,忙取来大刀准备再战。彭飙喝住他俩,奇怪的打量着李辞归:“咦,你是这镇上的?”

李辞归那有心情理他,直冲彭飙骂道:“抢马贼,还我马来!否则,休想离开。”彭飙却大笑道,“哈哈哈!你以为能拦得下俺吗?嗯,俺知道你不服。成啊!哪俺就给你个机会。”他指着大良马说,“咱俩赌他一局!你要赢了俺,马你拿去,先前的哪匹也是你的;你若输了,不只是那马归了俺,就是你现下骑的也得归还俺,还有一那袋银俩。”

虽说俩人头一回交手,李辞归被打下马来,可他是老大的不服,因而爽快的应道:“这可是你说的!”又看着彭飙的那些手下说,“到时,谁都不许耍赖。”彭飙很不屑道,“耍赖?笑话!俺彭飙从来说话算数。你要能赢了俺,只管拿去。”

挨了彭飙一掌的麻五六捂着肩胛走到一边。他本想悄悄的溜走,因好奇两人的赌局,竟不走了。吴管家因受到范有才喝叱,吓得躲到了稍远一点的地方观战。他见麻五六已退出打斗,便要走近他,可又怕这时走近了会被那些人怀疑他俩是一伙的,便留在原地继续观看。

李辞归信心十足地冲彭飙说道:“哪咱们就‘一言既出!’看招?”说着便要开打。彭飙却连忙摆着手说,“慢着慢着!你刚才说的这下一句,可是…死马难追呀?对吧,俺没说错。”李辞归却想,“明明把个驷字念成了死字,还好意思说没错!得,我这会没心思纠正你。”

李辞归便“嗯”一声,没好气应道:“没错!正是‘死’马难追。”彭飙见说很得意的表示说,“好,哪咱们就死马难追!”末了,他又加了一句,“绝不反悔!”李辞归已不耐烦道,“好,绝不反悔。看招!”说着便要趋进。怎知,彭飙又忙摆手示意说,“慢着慢着。”

李辞归只得再次收步,彭飙却冲着场边的人群宣布道:“你们都听好啦,‘此乃上良之地。’俺答应过师父,不可在此舞刀弄枪。一会,俺们交上手时,你们谁都不许掺和。”老道的麻五六更是补充道,“不准打冷枪,不许放暗器!”彭飙觉得他说的在理,一边亮开架式,一边说,“就这么着。”随即冲李辞归招手,“来吧!俺先让你三招。”

李辞归本不想领他这个情,却因想起自己曾经验不足险些死在独食客手里教训。因而暗道,“此人的武功应在那仨独食客之上。那我就好好利用三招摸摸他的功底。”于是他貌似不屑的应道:“成呀!你如此托大,那我就不客气了。”又拱了拱手说,“哪就多有得罪了!”旋即蛇行趋进,可那趋进的架式颇显平常。

彭飙小心盯着,并蔑视暗嘲道,“哼!这等松散的架式,俺若不是答应了让你三招,只须一招便打翻了你。”他顺势滑开几步,并轻巧的避过李辞归的连番攻击。三招已过,彭飙即高声招呼道,“唔,老子要动手啦。”他话音未落,人已跃步扑向李辞归。

李辞归忙斜去一步,并欲进击,可彭飙才拍出一掌和击出一拳后,竟即刻回身并斜去了三步。他看着急后退李辞归笑道,“嘿嘿,吓着了吧。”原来那一招是试探性的。彭飙看着审度中的李辞归,重新亮了个“仙鹤展翅”的架式说,“敢来么?”并暗自在想,“你小子不是喜欢抢攻吗?好,俺这招‘天罗无形罩’就专等着你自投罗网。这是彭飙惯用的杀手锏。它看似和仙鹤展翅相近,可却暗藏了多种变招。其特点是守攻兼备,即守时,可护住八方;攻时,可直捣要害,而且还颇有示弱的味道。更叫绝的是不论对手从那个方向进攻,一旦进到了无形罩可击范围,其结果就如“蜂蝶扑网”,难以再挣脱出去。届时,他可在三招之内生擒对手,也可要了对方的性命。

李辞归再次审度了一下,即亮出一个专取攻势的架式——反向弓步,还颇显鄙夷的应道:“哈!有啥不敢的。你个盗马贼,老子今非将你打趴不可。”他话音一落急速闪进。见对方大胆欺进,彭飙暗自喜道,“嘿嘿,小子果然中计!”

李辞归恨彭飙不只是因为他抢了大良马,更因柳杨村路上被他偷袭的那一掌。所以打一开始,他便暗暗告戒自己一定要设法打赢这一架。彭飙和李辞归拼过一掌,并由此认定对方的功力远不如自己。正因如此,彭飙便打算生擒对方。李辞归已料定对方轻视自己的功力,而且就是想诱使对方再结结实实的拼上一掌。

可他刚想出手时李辞归竟突然收住脚步,并就势伏地摆出一个攻打下盘的架势。其实,李辞归的收步也只是试探的需要,可偏偏停在了无形罩范围之外。彭飙瞧着暗道可惜,“噫,只差半步。”并在想要不要出击。然而,就在他可惜之际,李辞归突然侧滑半步,又旋即打出一招极普通的“伏地扫堂腿”。这扫堂腿虽说普通,倒也算是无形罩的克星。

彭飙轻蔑的哼了一声,决定放弃无形罩,并主动后移,可不曾想他才动了小半步,李辞归竟一个“旱地拔葱”猛然蹿起,再似雄鹰爪兔一般刺向对方。彭飙正在后退之中,晓得自己下盘不稳,故不敢与对方硬碰,惟有再退去一步。与此同时,李辞归也瞬间旋身落下,并稳稳的扎了一个半蹲式的架式。

彭飙被扰得有些气恼,暗自揣度道,“哼!你之前不径直打来倒也算是机警;可这次却不趁俺脚步移动以实招进攻,却是笨了。目下的这个架式,分明是又要跃起。唔,俺就等着你。你一起势,俺便打进,非让你栽倒不可!”

彭飙的判断只猜对了一半,李辞归如此舞弄,无非是想找机会和对方现拼一次掌力。他猛一蹬地,再次腾起,彭飙见势即刻抢进,却见对方旋身后翻,竟斜着身子落到了一丈开外。

彭飙瞧着,越加恼火道,“哼!他三番五次的扑腾来扑腾去,还他娘的越扑腾越远了。成,老子这就去拆你的台。”于是冲李辞归骂道:“你小子啊,你当猴耍呢?”说着移步抢进,旋即跃起;李辞归要得就是对方的主动进攻。

他趁对方上盘空虚,滑步推进,双掌猛然拍出,彭飙也正在急进之中,突见对方的双掌正冲着自己的面门和胸脯拍来,想要收势已不可以能,若要硬接,就得先稳住下盘,可如果不硬着头皮接下对方的击来的双掌,后果更不堪设想。

疾进中的彭飙正要推出双掌,李辞归竟然莫名其妙的踉跄了一下,并因此闪向一边,旋即回身,仍旧是先前的架势向对方进击。

彭飙见着暗暗叫好,心想若不是你踉跄一下,俺还真不便接下你那双掌,可现在俺已码稳下盘,且拍出双掌迎击也首选的打法。何况俺是以静制动,他不栽倒才怪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