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怎知我不是对你动了情,究竟要如何做才可以得到你的心。”齐磊冲着已然酣睡的女子甚是坚决地说:“嫣儿,不管如何,我绝不放手。”
第二天醒来时口干舌燥头疼欲裂的,不由捧了头发出一声哀号,这桂花醇怎么这大的后劲,早知道不该拿它当饮料喝。
正想下床找水喝兰儿却一推门进来了,手里捧着一个尚冒着热气的青花瓷碗,见我起身忙将手里的东西放下,扶了我靠在床头嘴里嗔怪地说:“小姐昨儿是怎么啦,喝得烂醉如泥地让齐爷抱了回来可吓了我老大一跳,以后可不许这么不把自个的身体当回事,让张妈知道又要念叨了。”兰儿说着又回身自桌上端来那青花瓷碗,小心地吹了吹又接着说:“要说齐爷也真是有心,知道你昨儿喝得多了,大清早的就让小厮送解酒汤来了,小姐你快趁热喝了吧!”
“这解酒汤是齐爷让人准备的?”我有些惊异。昨天夜里的情景我虽然一时只能想起片段,但因为我的身份而跟齐磊发生争执却是清楚的。昨夜应该是摊开说个明白了,他为何还要如此待我?猜测不出齐磊的想法,心里不由又盘算着要是再见面时得如何面对他。
兰儿舀了一匙解酒汤送到我嘴边喂我喝下,一边不解地问:“小姐,奴婢真是不知道你是如何想法,小姐先前为了跟齐爷的婚事不惜以死相逼,虽说最终也未能得偿所愿那会也是身不由己,现如今齐爷可是围着你身边儿转,那待你的好连我们旁人看了都替你高兴,可小姐你偏自经了那一遭以后倒是转了性似的让人看不明白,竟是打正眼也不瞧人家一眼了。要说齐爷,无论是模样身家样样都是一等一的好,谁家不盼着望着这样的好姻缘,何况小姐你自从出了杜家后整天为了生计抛头露面的,寻常的好人家那有不计较的,难得齐爷不介意你现下的处境你还待怎的,难不成你还真打算孤独终老不成,你要有这想法别说张妈不答应兰儿也断是不许的,小姐你要再是固执兰儿也只有跟着你孤独终老一辈子了。”
兰儿说到最后已然红了眼眶,我被她如此一说心下也惘然起来,从来没想过我要在这时空留一辈子,从来没想过如若我真回不了现代该怎么过下去,从来没想过我跟齐磊之间会有什么交集,因为我一直坚信,既然我能来到这里那么自然就会有回去的办法。
没错,以当今这时代人的眼光来看,齐磊无异是最好的托付终身的人选,可事实上就算我真回不去了,齐磊是否就真那么适合我?如果真要把我跟他联系在一起那中间相差的又岂是千年的时光,双方观念上的差异,思想上的不认同,就连生活习惯只怕也相差千万要如何相处,与这样的古人如何执手相对一生,我简直是想都不敢想。
“兰儿,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才说的这番话。不过我不能接受齐爷却有我的道理。这齐爷是生得好模样好身家,现下对我也好,可那只是男人的天性使然,图的是眼前的新鲜,要说咱们以前连面儿都没见过又有什么情份可言,值得他如此费尽心机的,说穿了无非也就是男子的那点好胜心罢了,许是觉着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这才痴缠不放。可这份热情又能维持多久呢?五年?十年?”兰儿听我说着似也有些道理,不由停了手上的动作用手绢替我净了嘴角,静静地听我接着说下去。
我抚了抚依然疼得厉害的太阳穴又接着说道:“齐家,家大业大,做的又多是大买卖,这商家交往议事无非是茶楼酒肆青楼妓院,齐磊能做到今日的局面,只怕就更是其中常客,这红颜知己还少得了的!二娘在劝我放弃齐家的婚约时有一桩倒是让她说得对了,她说一入豪门深似海,那豪门大院也不是人人都能入得的,自古以来商人都是重利轻别离,没有几个能以真心相许的,而且以齐家的身份地位就算是娶的妾室,那身份地位也比着我不知高了多少去了。”
说到这里我突然扬起头问道:“兰儿,你可知道我心目中的丈夫人选是何模样?”
兰儿迟疑地摇了摇头说:“奴婢不知。”
我微微一笑,屈起腿来,用手环了双膝认真地说:“我么,要么不嫁,要嫁么就一定要嫁那一心待我的。人心只有一颗,若是给了某一人就断不能再容其他人了,那才是真情真爱。如若我真能碰上为人光明磊落,行事有男人气概,能够娇我宠我包容我,一心一诺的男子,那怕跟了他荆钗布裙地过日子我也甘之如饴。”
“扑哧!”兰儿忍不住笑出声来,笑道:“小姐瞧你说的,这世上哪有如你所说的奇男子,想想罢了。”
“谁说没有,看我以后找个这样的给你瞧瞧。”看兰儿不信,我益发认真地说。
兰儿收起青花瓷碗又将我扶着躺下,笑着说:“没脸没皮的快些儿躺下罢,两个大姑娘家躲在这里说男人,让人听到可要笑话了。”替我掖好被角复又说道:“齐爷说了今儿准了你的假不用去店里了,好生再睡会儿吧。我去张罗些吃的,晚些儿再起来喝些粥罢。”说完掩好门去了。
我合了双眼却在心里暗想道,如果我真回不去了,那么我的老公人选项一定得是这样的,否则我宁可不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