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是最痛苦的煎熬,因为你不知道前方,等待你的到底是什么,不知道是喜还是忧。
虽然父亲说了,要找找人,花点钱,想办法把杨子送县一中,不过到底能不能成,杨子的心里没底,虽然,在杨子看来,那有一点奢望,不过他的心里,还是把宝,全都押到了这上面,托人办上学的这事,一定要成啊。
每天除了去地里干活,吃饭睡觉,这事成了杨子每天都重点关注的了,他是多么希望,可以早一点听到成功的消息啊,但是,除了下地干活,这事好像一点动静没有,杨子的心里,不免开始有点失望起来。
在等待了将近两个月之后,好消息最后,还是来了。
杨子发现,家里一般有好消息,都会来得比较晚,上学这事也是一样,本来父亲都已经知道好几天了,过了好几天,才在吃饭的时候,公布这件事,并且还像开家长会一般地隆重。
那天,是一个雨天,因为雨下的比较大,所以都没有下地干活,而是在家里休息,快做饭的时候,继母出去一趟,然后买回来好几个菜,几个弟弟一看有好吃的了,都帮着忙活,摘菜的摘菜,烧火的烧火,家里一副过节的样子,好不热闹,在农忙的时候,这种情况是比较少的。
是不是上学的事有消息了,杨子的心里,也一阵窃喜,还有可能是改善一一下伙食呢,不管怎么说,家里能做好吃的,毕竟是一件高兴的事,所以,杨子也跟着几个弟弟一起,帮着继母忙活起来。
果然,吃饭的时候,父亲特意拿出来一瓶酒,然后每一个人都发一个小酒杯,然后每一个人,都倒上一小杯白酒。
“你们知道咱家今天为啥做这么多好吃的呗,还让你们喝酒?”父亲端着杯子,嘴角挂笑,古铜色的脸上,皱纹仿佛也要笑开了,父亲用另一个手,轻轻地顺了一下花白的头发,眼睛里闪过一丝高兴的光芒。
继母端着酒杯,低着头,嘴角上也挂着一丝笑容。
“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杨子和几个弟弟,几乎都异口同声地说道。
“不知道,不知道就对了,今天咱家也算有件喜事,啥喜事呢,就是你大哥上一中的事,咱找的人,人家给办下来了!”父亲说完,停了一下。
“是吗,这是好事啊,大哥能上一中,这真是咱家的好事!”杨子的三弟接着说道。
“是啊,是啊!”四弟和五弟,都附和道。
”是啊,这事能办下来也挺不容易,花钱是次要的,听您爸说,整个讷河一中,就剩这一个名额了,托了好几个人,才给你大哥办下来了!“继母高兴地说道。
“那可不是吗,一中多少人想进啊,没有关系,你花钱也进不去,咱还挺好,找对人了,这事办得挺圆满,你大哥体格不好,这回能上一中,我和你妈也算放心了!”父亲如释重负地说道。
“爸,妈,我知道为我的事,您没少操心,有时候我还不听话,您放心,我一定好好学习,争取考上大学,为咱家争光!”听到一中上学的事办下来了,杨子的心里激动不已,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他举起手中的杯子,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没过几天,杨子开学了,穿上新买的衣服,由父亲领着,杨子去县一中报了到,当踏进学校大门的那一刻,杨子的心里,无比的激动,看着宏伟的教学楼,杨子感觉,此时的自己,是最幸福的人,能够和小敏一个学校了,那种喜悦是无法用文字来形容的。
上了高中之后,杨子分在了班,小敏比他高一届,刚开始的时候,杨子还去找小敏一起研究学习,一起散步,周末时一起回家,渐渐地,杨子开始听到一些不好的话,因为那时的杨子,又矮又瘦,而已经出落成苗条少女,美丽大方的小敏,杨子感觉到自己配不上她。
但是,小敏也并没有在意这些,杨子那时候太敏感了,一听到别人说自己配不不上敏这样的话,就自尊心很受打击,杨子自觉不自觉地主动和小敏疏远,小敏却一如既往地选择主动去找他。
但是小敏的倾诉,两人相同的命运,以及小敏的坚持,让杨子一点一点告别了自卑。
其实,小敏的家庭,比杨子家也好不了多少。
小敏家也有五个孩子,不过和杨子家不同的是,小敏家四个是女孩,最后一个是弟弟,这也怨在农村没有男孩,无法继承香火的习俗,农村不是有句话吗,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所以,小敏的父亲,就是为了要一个男孩,所以才生下了四个姑娘,最后要到了一个男孩。
与杨子母亲早年离去的情形相比,小敏的母亲状况也好不了多少,后来听小敏说是神经出了问题,至今杨子也不知道,小敏也没说,杨子也就没再问,因为这是小敏心里永远的的伤疤,杨子不想、也不忍。
因为家里孩子多,小敏上高中的钱,都是亲戚家凑的。
高中几年的时间,在学校,两个人相互关心着,回到家,在小敏姑姑家的堂屋,在杨子家的堂屋,两个年轻人,开始慢慢熟悉、了解起来。在杨子后来写给小敏的一首诗里,我们能真实地感受到杨子的心声:
两家人也达成了默契,只要杨子一去小敏的姑姑家,小敏的姑姑就领着两个孩子去杨子家,小敏只要一去杨子家,杨子的几个弟弟便会懂事地跑出去玩,而杨子的“母亲”则会悄悄地出门,然后去小敏的姑姑家。
《不愿见你流泪的眼》:每次见你总好喜欢/只因这个环境我们有共同语言/多少年的风雨我们一直相伴/那段距离恰好/让两颗心可以/互相温暖/从同一个地方出发/又来到一个相同的地点/你说生活中怎么有那么多苦难/说着说着/泪水就含满了你双眼/含满了你那又美丽的眼/我不愿/不愿见你流泪的眼/有什么难有什么烦/有什么不顺有什么下雨的天/告诉我们手相牵/最怕你不语言/最怕你总隐瞒/我多愿/见你那美丽的笑脸出现/我知道会有那一天/阳光洒满你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