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零)
在唐人街有一家桂林酒店,我每次都去那里吃饭喝酒。
老板长得很帅气,是一个很标致的中国男人:阳刚、英武、幽默。他在美国找了一个美国女人,他们有一对儿女,男孩叫王桑木,女孩叫王桑爽,很漂亮的一对混血儿。
我不知道老板叫什么来着,他告诉过我,我忘了。就没有再问过他了,我就叫他王兄,要在平时别人告诉过我的事我很少忘记的,特别是有关人的名字,我准会记住,这最起码表示着对别人的尊敬程度。
我忘了他的名字心里老觉不适,老王一个很好的人,我竟记不住他的名字了,要在平时他的名字化了,我都会记住的。唉!都怪情绪低落惹的事。
我叫她妻子嫂子,她虽然是美国人,人也挺好的,很热情。
我每次去他们那里都要喝酒麻木自己,然后抽烟把屋子抽得烟雾弥漫。喝到最后已经是不省人世的样子。
王兄问我,莫弟你是不是有什么苦恼的事缠着,看你一表人才,不是那种低沉的人。
我说,没有。嘴上虽是这么说,实际上我真想把我的事儿告诉他。在异国它乡,遭受这么烦心的事,真想把这些事说出去,发泄发泄。但想想还是不好,说出来有什么用。于是,就不说了。
王兄见我不说,也不多问了。只是每次劝我少喝些。
王兄劝我没用,酒我仍要喝,烟我也要抽,他只有摇头叹然。
如果我跟他关系再好一点的话,他准会抽我耳光的,抢我的酒瓶扔我的烟。可是他没有,但他有这种“恨铁不成钢”的意思在里面。
我也知道我这样低沉下去不是办法,可是又能怎么办呢?找不到迈克妮娜和菊香,我的心病不会好的,我的心痛会这么持久下去。我一个孤家寡人,活得风光有什么用,活得怎样我都不在乎,生梦醉死我都不管了。萧洒没人跟我分享,痛苦没人跟我分担。我只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这种活法再萧洒也是孤寂的,痛苦也就只能是更痛苦了。我觉得怎么活着,都它妈的没意思,怎么死都它妈的爽快。
我活着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公司里的事儿。在公司里的时候,我太忙,没时间考虑这些无聊的事情,就算有这方面的想法也只是一闪念间的事。现在我把公司里的事儿搁下了,想起一些事,就烦乱得很,越想心里越乱,越是不着边际了。
现在想想,除了在公司里做事能给我一些慰藉感外。我活着还它妈的有什么用,做事只不过是通过劳动,获取相当脑力的钱,钱多了除能吃好用好外,还能干些什么。我那么辛苦来着,除了物质享用外,整个思想整个人都是孤寂的,孤寂的整个人都要“荒”。
我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见到迈克妮娜和菊香,只有见到她们了,也许我的心病就好了,我的烦恼就没了。我才会开心并快乐起来。
天啦!归根结底,她们俩个女人成了我的天地了,有了她们,我才有活下去的勇气。阳光、空气才属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