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
晚上我和杨辉又回到了租房里。
现在我对刘花恨透了,除了对她有恨,不再像前一段时间一样时时都有一种留恋她的莫名感了。我现在唯一的心思就是赚钱,赚好多好多的钱。让刘花后悔一辈子,后悔她当初没跟我在一起。不管采取什么手段只要有钱,我都去干。其实我心里也清楚,这是一种报复,一种爱和恨道不明的复杂情绪。总之我就是要让刘花后悔。
杨辉说,你给那个洋女人打个电话,看她说些什么。
我说,我不想打,这种办法太不长志了。
杨辉说,现在这社会只要有钱,其实的什么都管不了了。
我跟杨辉的想法一样,不过真要我面对这些事情的时候,我心里还是惧怕。仿佛自己掉进了一个没底的深渊,永远都没宁日了。
杨辉见我畏畏缩缩的样子,便说,怕什么怕,你跟她在一起就当是刘花。
我气极了说,你别提这个贱女人了。
杨辉说,你不打我让袁野打。
杨辉叫袁野给洋女人打了电话,电话号码是杨辉告诉给袁野的。过了一阵子袁野回了电话。杨辉接完电话,兴奋地对我说莫寒洋女人跟本不理袁野,要你亲自给她去电话。
我说,不打,要打你自己打吧。
杨辉一脸的忧虑,我能打早就打了。然后他又讨好似地对我笑笑,你就打一个吧,别人只想跟你说话。
我仍是生气道,不打。说是生气,其实自己也在犹豫不决,明明知道自己在走向深渊而且有可能一去不返了。心理复杂的要命,有忧虑也有无奈。
杨辉是个聪明的人,一眼就看出了我的心思。杨辉说,又不是上断头台,现在只是暂时性地惰落一段时间,等过了艰难时期你又可以回头是岸了。
也许事情并不像我想象的那样坏,也没杨辉说的那么严重。
犹豫了一会儿,我说,好吧,我打。脸上却几份痛楚和无奈。
杨辉说,别这么痛苦,说不定洋女人也没你想的那么坏呢?如果她是个重情义的女人你不是前辈子修来的福气吗?
我说,你别跟我贫嘴了。就算她不坏,可她比我大那么多,差不多都可以做我妈了。
杨辉说,做你妈又怎么了,你看看,你妈对你又怎么样?还不是个势利眼,如果你有钱,她准儿说你是她的儿子。
我说,我又不是她亲生的,他把我盘到大学毕业已经算不错了。可他对我弟弟偏是那么好。
想到母亲把我赶出门,想到弟弟的冷嘲热讽和刘花不顾情义地离去,想到工地上的人对我贬低。我已经麻木的不成人形了。于是我拔通了洋女人的电话,电话响了一阵,对方便接了,我说我是莫寒。
是你吗?莫寒。我听到了迈克妮娜的声音充满了惊喜。
我说,是我,莫寒。
迈克妮娜说,我终于等到了你的电话。
我忍了半天没做声。
迈克妮娜说,你吃过饭了没有。还没等我回答,她就说,我请你到中华楼吃饭怎么样。中华楼在东莞一带是闻名的酒店,什么方味菜都有。
我说,还有一个朋友跟我在一起。
迈克妮娜说,你们一起来吧,反正今天我请客,让你和你的朋友玩得尽兴一些。
跟迈克妮娜通完话,我跟杨辉说,迈克妮娜请我们去中华楼吃饭。
杨辉一阵惊喜,去中华楼,我的妈妈,去这么高档次的地方,别吓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