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字符,里面入的是什么魔?” 紧迫盯人的眼神向周索求着答案。 “你知道的嘛,能使伤口尽快痊愈的符。不过,好得有多快,也就 有多痛。”
“不止如此吧。”
“无可奉告。”阎魔迅速将手藏了起来。
“你多少岁我不知道,不过容貌这些年一点也没有变嘛。”
在对方追根究底的眼神下,周转移了视线。
“……六年时间,能老到哪里去?”
“是吗?我可变了不少吧?”
“那当然,以前的你就是一摊醉醺醺的烂泥。”
往日情景历历在目。幽暗房间角落里那名虎视眈眈、眼中充满了 戒备与敌意的青年,形销骨立、面如死灰,浑身遍体鳞伤,不停簌簌 颤抖。对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刺青师口出污言、狂骂不止。
“那时的我,确实就是只野兽。”
当年,正值十八的大好年华却耽于酒精,嗜酒无度,引发各种中 毒症状,并不断地自伤,已经身处绝境边缘,下场不是自杀死,便是 身体衰弱虚脱至死。
连医生也一筹莫展,信正的父亲牟田源藏最后求医无门,找到了 一个别名作“里阎魔”的来历可疑的刺青师。
“我唯一要感谢父亲的就是他找来了你。除此之外,他不过就是个 人渣。”
对自己的父亲,怎可如此贬薄?阎魔本也想开口劝说。然而遗憾 的是,对信正的话他却无从反驳。牟田源藏用带点胁迫性质的手段逼 着他接活儿,事后又分文不付将他逐出了大门。
“那之后才不过一年就死了吧。我还心说不知他会如何横行于世、 祸害人间呢。”
“他确实是造孽太多,为人所恨。”
“手中的钱多到要发霉,却连刺青师的一点工钱竟然都赖着不 付呢。”
治好这孩子的酒瘾纯属偶然,你以为凭这点把戏就能挣钱?不把 你扭送给警察发落就算你小子走运了—牟田源藏最后吐给阎魔的, 就是这样一番话。
接触的客人当中也有恶劣的,但像牟田这么过分的,却是头一遭
遇见。此人大腹便便、油光满面,体形似尊不倒翁,却唯独眼窝眍 深陷,远远望去,那乌黑的眼圈活像具尸体。
“……以前德川幕府那会儿,这渣滓跑到京城做买卖。有天回家 来,带回大堆金币,抱都抱不动,仔细看上面还沾着血,那时我还不 知究竟。过了好些年后,有天他自己喝醉酒说漏了嘴,说是偷袭人家 放高利贷的抢来的钱,这听着就跟什么《武勇传》里的故事似的。”
幕末的京城里,这种打家劫舍的草寇之辈数之不尽。如此说来, 牟田源藏怕也是其中之一。他以抢来的黑钱做起生意,且取得成功, 心狠手辣、无所不用其极,是个不折不扣的恶徒。恐怕那个时候,就 在京城中对“入魔”之事略有耳闻。因此事虽为禁忌,梅倖也并不曾 刻意有所隐藏。
“那就是你酗酒的原因?” “谁知道呢,我已经不太记得了。” 看起来信正倒不像是因为不愿回首旧事而含糊其词。对那段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