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他真的完全无所谓了吧。此人已经彻底改头换面,重新站起来了。 “那么,请收下这个。”信正将一只厚厚的信封放在阎魔面前。 “是钱的话那我不要,你已经帮了我的忙。” “收下。否则,弄得好像我身为警官却在金钱上占人便宜。说到
底,事件责任不是在行使不当拘捕的巡查一方嘛。那么,道歉的人应 该是我。” 这倒也是。阎魔爽快同意,点也没点便将信封揣入怀中。 “有什么事,你可以找我。”
这话听着怪。告辞正往外走的阎魔,又回转身来。 “为什么?钱我已经拿了,没道理再来找你了吧。” “我最狼狈潦倒的样子都被你看去了,所以想在你跟前施点恩惠、
卖个人情。也请你不要客气,尽情把自己最倒霉落魄的模样展现给我 瞧瞧嘛。”
信正脸上露出邪邪的笑容。 “你这秉性,不会是饮酒过多造成的吧?” “我想,若是你今后还一如既往这么年轻下去,恐怕总会有点什么 麻烦吧。”
所有的一切,恐怕都已给此人识破。就算如此,也不可轻易对之 加以信赖。
“也是啊。那你认识一个叫宝生夜叉的刺青师吗?虽说此刻他有可 能已经改叫别的名字了……”
没抱什么期望,暂且问问看。
“没个照片什么的?”
阎魔摇头。对方跟自己境遇相同,该不会冒冒失失留下什么记录。 况且夜叉那人比自己更早成为不死之身,那时照相机这玩意儿有没有 传入国内还值得怀疑。
“没。不过,姑且也算是我的同门师兄弟。或许那小子所到之处, 会发生一些心脏被剜之类的不明杀人事件吧……大概十分年轻,据说 腰间文有夜叉,掌中刻着只月牙。”
信正凝神思索,“无心之佛啊?说起来,去年在木更津似乎有一起 这类事件。”
“木更津?”
如果是去年发生的,那此刻夜叉还在不在那里也是个疑问。一旦 杀人,便马上转移地点,想来还更符合情理。
“死者是个做泥瓦匠的男子,刚刚丧妻,意志消沉。尸体被发现 时,曾判定为自杀。然而,总不可能是他自己把心脏剜出来致死的。” 信正唤来女佣,命其拿来去年十一月的新闻剪报。看来,自己辖
区之外的事件报道他也都有保存。
“据说犯人将心脏取走后,又把死者的衣服重新穿戴整齐,使之端 端正正躺好,呈漂亮的仰姿。死者表情平静如佛,脸上甚至还留着迸 溅的鲜血被擦拭过后的痕迹,看不出丝毫的怨恨。”
阎魔惊愕地敛气屏息。佐和也是这样的死法。和服的前襟上染满 鲜血,但面容安详,宛如熟睡。
“死因呢?”
“好像说是窒息。脖子上没有缢痕,根据警方见解,或许是以手掩 其口鼻致死的吧,但又没有搏斗痕迹。杀人手法十分玄奇,犯人至今 不曾抓到。”
不知信正自己是否也对这件案子充满兴趣,细节记得一清二楚, 连拿报纸确认一下也是多余。 阎魔震惊于这起事件与佐和的死,共同点竟然如此之多。哪怕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