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要相处,了解,熟识,彼此记忆深刻。”白远说道。
莲安淡淡的笑。
“白远,菜凉了。”
她给他夹了一点青菜。
于是两个人开始吃饭。
期中谁也没有说话。
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的静谧和平和。
斯文儒雅的男子,和清秀恬淡的女子。
时而淡淡的对望。
午后的阳光,暖洋洋的照着。
这里,在那么一段时间里,远离了尘器喧哗。
很多事情,我们只有经历过,才会拂掉奢华,看到最真挚的内在含义。
回到原点时,她发现,走了那么多的路,看过那么多的风景,原来在意的,是一路看风景时的心情啊。
素颜朝天,苍白却充满朝气。
也许,因为年轻,所以还有精力去想很多的事情。去执着很多事情。
不知道为什么执着,不想因何而想。
甚至那时候就觉得,太多事就像风干的枯木,你千万不要去触碰它,只要轻轻的一碰,它就会灰飞湮灭。
所以,又惧怕想了,她就开始行走。
她很多时候进入了自我反思的状态,有时豁然开朗,有时山穷水尽,有时高深莫测,有时柳暗花明。
她踏上的渊远征程里,有时候,四周是见不到光的暗影,伸手不见五指,完全的黑暗就像窥伺的恶鬼潜行埋伏着,似有若无的喘息由四面八方压来,分化了她的理智和呼吸。她为什么而行?
有时候,任周围的人们闹腾,像一朵花在荒凉的沙漠里,不愿向着微风吐馨。
每个人,面对渴望抵达的彼岸,一直的行进。
可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人们才会与自己渴求的东西相遇,以至之后终究是错过还是放弃,谁又能做得了主,只有时间。
自顾自的走着,在某个时候,它会循环复,在你心最柔软的地方,轻轻地轻轻的使你一痛。
她想,世间一切皆属难料。
枝桠上的花开两朵,若要想伴,除非等花落。
无论是白天,亦或是黑夜,无论春风夏露或冬雪皑皑。
午后醒来,感受着外面温暖的阳光,巷子里很安静,院子里大榕树上的知了也歇了。
不过双十年华的女子,却已知晓太多尘埃。
她在白纸上写下:都说许多事,不过是烟花一场,初见端倪,绽放,零落。无论曾是怎样的绚烂缤纷,终不过是一瞬间的美丽,一堆灰的春梦。可我们还是义无反顾地坐在别人的灰堆中,等待属于自己的烟花绽放。
是否,每个人在生活中,都已经自觉地在不断追寻,追寻着心中的某个遗憾?可是那个遗憾是什么呢?
旅程中,遇到月光冷澈之夜,也披衣而起。听风,醉月,低吟,高亢,轻舞。
那是何等的情怀和心境啊。
一边惧怕,一边向往。一边拒绝,一边希冀。
她的心里是有着看不见的伤的。
她其实一直想等到她。
小小的她在巷子口一直等。
可是她一直没有回来。
她想,如果一场等待的时间太久,是不是会失去最初的信念,最初的耐心?如果等待的时光总是漫漫无涯,她也许会在等待的尽头忘了自己在等什么。
稍稍大一点的时候,她不等了,甚至害怕别人知道她等过。
她不会问自己是否还渴望看见她归来。
其实,她的心里影像是自己组合而成的,根本没有一摸一样的所在。
或许,遗忘是一剂真正的万能药,遗忘生死,遗忘爱恨,遗忘得失。
她不等了。
天晴了,印下的那一些行走的足迹,也消失了。
心里些许释然。
他是执着而专注的,虔诚且神圣。
莲安亦是。
他说,你总是这样不知道怜惜自己。
他环抱在她腰上的手,越收越紧,她所能的呼吸越来越少,如果可以,她宁愿不放开,就这么拥着彼此。
她想时间给予人们的不仅仅是银白的头发和脸上的皱纹,还有一颗淡定从容的心。
是啊。
人,走过,爱过,活过,还要奢求什么呢??
不想再叹息。
不想再落泪。
时间和拥抱,一直给,不离不弃。
莲安醒来,发现自己在梦里想了许多事。
想起多年前在纸上写下的字。现在想来,若那一场盛世烟花独独为你绽放呢?
想起小小的女孩在巷子口的等待。
想起那紧致的拥抱。
她起身,打开窗户。
院子里的白远戴着帽子,蹲身菜地中间。
可能是感应到她的目光。
他把帽檐抬高,看向她。
“莲安,你醒了。这收拾收拾我就走了。”他说。露出笑容。
莲安也拿了一顶帽子,下了楼。
来到菜园子里。帮着除草,把坏掉的菜叶剪了去。
干了一会儿活,她完全记不起来梦里想了些什么了。
甚至,早已经忘了。
她只想到这片菜。
什么时候该施肥,什么时候该翻土。
白远走的时候,莲安让他带了一些自己种的蔬菜瓜果回去。
白远也没有推脱。走时对她说道:“莲安,好好照顾自己。”
她笑。
“会的。”
白远告辞。
送走了白远,莲安想起,地里的活儿还没有干完呢。
转身忙碌去了。
大海是地球最清澈温暖的一颗眼泪。我迎著朝野站在大海的面前,对自己说:如果时光不能倒流,就让这一切,随风而去吧……梦里花落知多少,也不至于空白。
万水千山走遍中的世上的欢乐幸福,总结起来只有几种,而千行的眼泪,却有千种不同的疼痛,那打不开的泪结,只有交给时间去解……
流去的种种,化为一群一群蝴蝶,虽然早已明白了,世上的生命,大半朝生暮死,而蝴蝶也是朝生暮死的东西,可是依然为着它的色彩目眩神迷,觉着生命所有的神秘与极美已在蜕变中张显了全部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