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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对决

孤绝冷傲的凛然气势,堪比这雪峰之巅的彻骨狂风。

他面对的是深不见底、雪雾缭绕的深渊,这深渊一处有一个洞穴,欧阳无敌就住在那里。已经将这条路走了无数遍,今日却立在此处,心思怅然。是了,这世上能有几人可以立在他脚下的这块雪地上,但是,还不够……还不够……

深邃的蓝眸闪烁着星般璀璨的光芒,像是沉静的天空,在这一望无垠的冰天雪地里,有太阳一般耀眼的光彩;他的脸庞,像月亮一般皎洁和美丽;鼻翼是静寂雪峰一般的英挺和优美,唇如樱齿若雪。甚至握着玉箫的纤长手指,都足以媲美这白雪的光泽,在他的握起的指关节处闪出盈盈的薄光。

“幽草……”水无涯仰首看向天际,茫茫不见尽头,任思念随着风儿去飘摇,皑皑白雪之中的他俊眉秀目,出尘俊逸,宛若天上谪仙……

“小子,发什么呆?”洪钟一般的声音在水无涯的耳边炸响。

要是别的什么人,该被这寂静中突然的轰响猛吓一跳,但是水无涯,轻蹙剑眉,一双湛蓝色的幽深眼眸,看着瞪了一双铜铃牛眼的欧阳无敌。

光头的欧阳无敌看水无涯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大老粗的他被如此美丽的人物看的有些窘迫,又大胆子吼去:“怎样?不高兴?打啊?你打我呀?”纯粹就是找揍的嚣张气焰。

水无涯的确有些愠怒,为什么这欧阳师傅,总是挑他想念幽草的时候平地冒出来,每次都是,而且,精确无比。

于是,皑皑雪峰之巅,水无涯和欧阳无敌无所顾忌的使出所有绝学,各门各派的掌法、拳法、剑术、轻功齐齐上阵。两人若两只雪山飞狐一般,在雪地上时而飞掠,时而跳起,白影飘忽,快若闪电。

水无涯在最后奋力一掌往欧阳无敌胸口送去的时候,欧阳无敌迅速拿出七成的力道,一掌对上,轰一声,白雪被两人震起三丈多高。

血,一点一点,滴落在雪地上,桃花一般美丽冶艳。

水无涯的发现好久不见的黑暗又将他迅速包围……吞噬……

“徒弟?徒弟?”欧阳无敌以急速的轻功飞来,惊慌地接住水无涯倒下的身体。

天山,砸了锅一般,东方昂,白翁仙叟,当家主母,庄主,另有一大帮水无涯的爱护者,将欧阳无敌,团团围住,数十只手指指着他的鼻子,叽里呱啦,叽里呱啦……

一向在天山清净惯了的欧阳无敌,吵的几乎脑袋要炸掉。

终于,当家主母段无双,从肚子里找出了点良心,大吼:“住口!”

众人住口,不住口不行,除非想要横着下山。

“你明知道无涯是后生,学武才五年,武艺再好,但是内力不足,怎么可以使出如此浑厚的内力呢?”段无双叹气,水无涯现在躺在一边冰床上晕迷着,五脏六腑都震的走位。就算能够醒的过来,如何能够承受的了那种分筋错骨的剧痛。

“怎办?”欧阳无敌看一眼睡美人一般的水无涯,胸口也是痛的几乎被自己锤烂了心肝。

“我已经飞鸽传书,找了门路,请棋罗岛的医圣皇甫易前来医治无涯。”庄主温文尔雅,看来做了正事的还是伟大而英明的庄主云霄。

“那就好,我放下心了。”白翁仙叟扶着东方昂,坐在一边冰凳上,这天下没有棋罗岛人治不好的病。

东方昂扶他坐下后皱眉:“棋罗岛的人脾气都是出了名的怪,尤其是皇甫易,他会来吗?听说他前阵子回棋罗岛了,棋罗岛路途遥远,就是他来了,也救不了了。”

“笨,使用万年白玉棺啊。”段无双击掌笑道。

众人茅塞顿开,这里是天山,最不缺的就是万年白玉棺。

远在海上的棋罗岛,正在上演一场大义灭亲的戏码。

一个个头不高的小子,拥有一双冒火的精光眼眸,却又一张痘痘遍布的脸,这还不叫恐怖,恐怖的是这些痘痘不是一个颜色,赤橙黄绿青蓝紫。

“我杀了你这个老匹夫!”听声音是一个少年,一把大刀嚯嚯朝一个老者砍去,杀气重重。一旁一只白色幼虎,应景一般吼吼直叫。

老者像跳豆一样,蹦来蹦去,没办法,外孙子太懒,总不习武强身,他只能以这招逼他跑两步,顺便激发他想要学武的动力。

秦时月累的哈哧哈哧牛一样喘,瞪眼看着身边含笑看他的外公,别看离他这么近,就是连他飘起的衣服都砍不着,只能将刀尖抵在地上,扶着刀歇息,好再做战斗。

“你们爷孙俩不腻吗?每天这么来上两三回。”一袭灰袍的清朗男子,一手负于身后,一手在胸前,笑着朝两人走来。

“皇甫易!”秦时月双眼再度冒火,谁昨晚给他的床上放了一摊剧毒的蝎子,答案……就是他!他知不知道皇甫未央,也就是他亲娘,已经死了,等他要蹬腿儿嗝屁的时候,谁来救他?

“风云山庄的帖子。”皇甫易走近,逗孩子一样揉揉秦时月的脑袋,将纸条交给皇甫墒,他的亲爹。

“你去吧。”皇甫墒看看帖子,随口跟外孙说。

“我没脸见人!”秦时月盘腿坐地上,逗着跟他玩闹的白虎仔。他虽然想出岛去玩玩,但是他解药还没研制出来,让他用这张脸见人,死了算了!

“我说说而已,你不行!”皇甫墒很欠揍地不屑说道,转头看皇甫易:“去是不去?”

秦时月登时气地差点晕过去,不禁仰天要怒吼,老天你为什么这样折磨我?

“风云山庄的帖子,分量极重,但是这水无涯是谁?”皇甫易仔细研读帖子,一般需要他们救治的人,都必须提前写好病人最基本资料,名字最重要,棋罗岛不喜欢救治麻烦的人。

其实说的残酷一些,棋罗岛的人并不认为他们就是大夫,学医就是为了悬壶济世。他们祖祖辈辈学习和研究医理,把医术当做生活中一部分:愿意学医的,就用心学,这是一种学问;不愿意学医的,也自小耳熏目染的懂得一些。如同,海边的渔民世代捕鱼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