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小云确实是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小云咬了咬唇,目光不敢直视那似笑非笑的人。“既然是这样,那么后果,容倾阁承担。”依旧那轻和的声音,掷地声却是那般的清脆。不晓得是什么时候,刖轩已经站起身来,优雅穿好了外袍,拉开了门。迈脚出去的时候,她瞥了眼有些发抖的小云,忽然是勾唇一笑,然后把门虚掩着。待刖轩走后,小云虚脱般的滑下了床,怎么会?那个人怎么会那样?好可怕。
刖轩推开了秋离隐的房间,映入眼帘的是那名叫红倾的女人正在梳理着长长的黑发,动作悠闲。
“我的那位大哥呢?”刖轩淡淡的问道,看不出她有什么表情。“哎哟,他呀,那位爷可真是不好侍侯,嫌红倾侍侯的不好,已经去找别的女人来侍侯他了。”女人没有转头,语气带着一丝哀怨,铜镜显现那张妖艳的面容却是一抹笑。刹时,铜镜再次显现出另一张令人温暖的笑颜,不过目光却是深邃到无法猜测,令人是不自觉胆颤,女人蠕动了唇,却终究是没有说出口。
刖轩弯身轻轻抽走了红倾手上的梳子,抚着那还算柔顺的长发,帮她梳理着。刖轩低眸,唇边绽出比阳光温暖的笑容,使得一室的腐烂变的清新起来。“红倾,打算和小云一起去骗公子吗?后果可是得不偿失的。容倾阁的未来可就掌握在你的手上了。”那么般轻的语气,却更叫人心惊胆寒。“公子,爷他真是……”红倾额上冒着冷汗,但她依旧向他故做镇定。
“红倾,这是你的决定,你不会后悔。”刖轩俯在她的耳边轻轻的呵着气,脖子上却是冰冷。注视在铜镜略现惊慌的妖艳眼睛,刖轩满意的替她挽了个发,从手袖里拿出一泛着红辉色泽的簪子,插在乌云上。“这个,送给你。”她温柔的抚摸着那火红的簪子,似乎没有注意到红倾变白的脸色。刖轩拍了拍身上衣服的叠痕,走出了房间,连门也没有关上。
红倾的嘴唇不停的哆嗦着,那张温暖的脸浮现,眼神晃着盯着铜镜,那红的妖艳的簪子似乎在预告着什么。
刖轩依旧是个没事人在走廊里走着,待到拐弯处,一位醉醺醺的大汉醉倒在地,庞大的身躯挡住了去路。一名妖媚的女子在他的身旁服侍,想把他给拉起来,可惜大汉的重量实在里太重了,一位单薄的女人怎么可能拉的起?女人为难的看着刖轩,却是感觉头皮发麻,明明是什么生气也没有,却感觉大雪正在覆盖那双洋溢着温暖的眸。
刖轩静静的勾唇,迈脚从大汉的身上跨过。才没走几步,有只大手握住了她的脚腕。
“放开。”好听温润的声音听在大汉的耳里,却是如天籁。大汉勉强睁开了眼睛,喝多酒的缘故,使他的视线模糊,一听声音,而且脚腕也那么的细,误把刖轩当成了陪酒的女人,他伸手想把刖轩给拉了下来。“喀嚓”,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大汉瞪开了眼睛,眼瞳渐渐缩小,痛苦的神色在他的脸上呈现,牙齿咬着嘴巴,露出两颗带着菜色的大门牙。那只猪手终于是松了,刖轩才得把踩在大汉手上脚放下,另一只脚活动自由,才得以迈步。
女人瞪大了眼睛,大汉的手竟然是断了一半,另一半是被踩断的废手,鲜血潺潺流了出来,蔓延了红毯,更添妖艳。好可怕,那个人居然是把手给踩断分成两半了。女人捂住嘴,忍住不发出声,然后是连滚带爬的下楼。虽然容倾阁是在以国最好的妓院,江湖人多数是来这里寻欢作乐。但是这里从来是没有出现过血腥的事件,主要是容倾阁背后的主人令人敬畏,所以江湖人在这里都是非常的规矩,谁也不想拿自己的性命来开玩笑。
刖轩连眉也没皱,打开一个个房间门,虽然每间房间都是活色生香的,但她还是脸不红心不慌的打扰。
到下一间房间,却有个人在守侯着,不让她打开。“让开。”刖轩的耐心渐渐的流失。高大魁梧的男人站在门口,用他庞大的身体挡住了房门。“对不起,我家公子不允许被人打搅。”男人只是不屑看了她一眼,大概是看她如此的瘦弱。
“让开。”刖轩重复了一句,这次男人什么话都没有说,连看她也不看,似乎更加的轻蔑。刖轩懒的理他,宽袖一挥,那男人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直线的掉落到一楼,砸坏了一张上等的红木桌子和凳子,一楼下面寻欢的人都是一惊。这次刖轩就不用受到阻碍就推开了房门。冷冷的眼神更加是强烈,刖轩便看见了那个冷冰冰的男人,冰萦。此时他坐在床上,右手搂着一名千娇百媚的女人。与他墨色一般深沉的眸对望了几秒,再次“砰”的关上了房门。
也不在这里。
她继续寻找着。忽然一个尖锐的声音引住了她的注意力。“啧啧,这个美男子还真是少见。”依稀是可以听见一个女人大笑,那声音,她真想掐断她的喉咙。“是的,这是本阁最有特色的美男子,夫人可以尽情的享受。”这个声音她听出来了,那分明是老鸨的声音,她想,此时她也许在讨好客人。“好,你先下去吧,等我好好的享受,觉得舒服了,你自然就该赏!”女人哈哈大笑。“是的。”老鸨也笑应道,随后便推开了门,顺便关上。
此时老鸨算是春风得意,又成功干上了一票!忽然她浑身一僵,抬头便看见刖轩。暗忖,难道小云没有迷晕他?她低头敛去不自然,然后挂上了微笑。“公子,怎么不在房间里享受按摩呢?莫非是小云的手艺不好吗?”她笑着迎了上去,希望不会被他看出什么异端,老鸨在心里打着主意。
“老鸨,看来你的记性真是差了。”刖轩低头轻扣起她的下巴,如玉般通透闪亮的眸子似笑非笑,唇边凝着比云彩还灿烂的笑。老鸨打了个寒颤,但依旧是赔笑道:“公子,容倾阁的客人自然是多了点,我忙不过来也不算错。如若有什么地方不满意,希望公子能多多包容。”刖轩挑了挑眉,扣住下巴的手滑下脖子,然后是轻轻的掐住脖子。那笑容依旧是烂漫完美,动作却是令人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