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了挑眉,刖轩足尖点地,再次跃起!一跃到二楼的栏杆上,然后一直往上,直到楼上的最顶部,从窗户里跳下,消失在众人的眼里。下面的人到现在还是呆呆的,那个人就这样走了?老鸨咬着牙齿,捏紧着拳头,她会让她好看的。居然敢捏着她的脖子对她威胁?活到现在还没有人对她如此的不敬重!眼里蔓延着火红的狠毒。
刖轩扛着秋离隐在屋顶上蹿来蹿去,终于是远离了青楼,没有那样的腐烂味道,寻找一处能遮挡阳光的屋顶歇息了下来。眼见秋离隐陷入昏迷状态,刖轩把他放下躺着,自己也在他身边躺下。轻轻眯起眸,看着耀眼的日光。雨过后的天气就是好,而且,睡觉也很好。刖轩翻身准备睡觉,没有枕头真是不舒服。鱼野干现在不在这里,没有肯给她做枕头。
忽然是翻身,瞥见那张清秀安静的睡颜,借他的胳膊睡一觉,应该不会是拒绝吧?于是刖轩直接把他的胳膊当成自己的胳膊,睡了过去。午后的阳光,懒懒的撒着,清凉带着闷热的风,摇曳着自己的腰枝。不知道那家的风铃,摇摇晃晃随着微风荡漾出美妙的声音。
秋离隐的睫毛眨了眨,然后是向上舒张起来,如破茧的蝴蝶飞去!眼眸中夜空一般的颜色与晴朗的天空互相照应,氲含着朦胧雾气。面前是晃动的绿色,身下贴的是瓦片。“轩弟!”他反射的叫了声,蓦地,那模糊的双眼猛地清醒过来。“恩?”迷糊的声音从他的身畔传来,秋离隐才转头。
一张纯净的睡颜便像撞击般猛烈撞到他的眼里。如水的黑发泼墨一般散落在各周,被阳光照耀的色泽更加透亮,修长纤细的眉,有温水流淌过,蝶翼的睫毛,他情不自禁想象着那睁开后会是怎样一番美妙。用手想覆盖那双眸,却发现自己的手臂麻了。而她,便是枕着自己的手臂。秋离隐苍白透明的脸浮上一抹浅红,眼中晃动的是她。
秋离隐挂上了微笑,撩起贴在她的脸一缕,小心翼翼别在耳后。极暖的微笑,连阳光也是自愧不如。轩弟,刚才在青楼里肯定是打斗了一番?做她的哥哥的他还真是没有用,居然是让自己的弟弟来保护自己。修长的手指滑那嫩滑的脸颊,眼里盛满着不易发觉的柔情。
就是这样凝视了她半晌之后,才发现她的脸有着透红,才发觉太阳已经升到正中间,阳光射到她的脸上。见她的额头上渗出汗丝,秋离隐的俊眉不自觉一拧,被她当成枕头的手弯起来,使她贴近了他的肩膀,然后小心翼翼起身抱起她。
现在永国现在这边可是钟鼓声可是只冲上天,原因是,出征边界的提刑按察使文承冷容再次以全胜记录回国。百姓们当然是喜悦洋溢于心,大张旗鼓等待着他带着军队回国。于是永国现在是非常的热闹,热闹到能刺破耳膜,这种景象似乎一直都在,原因是,他们的国家有了两个神人。向来是贡献最大,为百姓的利益做了许多。
可是最近,不知道那个温情的宣和布政使究竟是怎么了,三天两头不上早朝。司徒一直是国家重点的人物,处于焦点,人们自然是对于他的事情关注多些。开始以为的一些小病感冒,偶尔在家休息一下就好了。但向皇帝休假一月,这可就是不得了了。巴结他的人纷纷上门,但没有一个能见着他的。后来皇帝来了,见之司徒,瞩慰好好休息,这一月的假期,准了!并且是请太医医治,太医答,心病所至。爱慕他的人可是在司徒府来来往往,但最终还是以失败告终,没能见着。
一支庞大的军队浩浩荡荡的进城,骑在最首黑马上的那俊美冷酷的人,就是永国,也是其他国家最畏忌的文承冷容。文承冷容拧着眉接受着百姓的欢呼,一方面可是心心念念那个人可一直好?现在距分离那天可是已经有了两个月半了。从别离那刻就失去了她的消息,现在他急切想要见到她!
这个回国,路程确实是有些漫长了,这对于文承来讲。明明是快要接近她气息的地方,他却感觉不到一丝的生气,这个感觉更加让文承冷容心烦气躁,迫不及待。所以等军队的回国礼仪一做完,他连衣服也没有换就直接骑马到司徒清朗的府邸。他听说,最近司徒现在好象是非常的愁,上朝也是无精打采的,甚至不上。在他没有在京城的这一段时间里,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文承在司徒府下马,府上的下人立即帮他牵马到马厩,而且还是愁眉苦脸,不过在面对他的时候立即换上了牵强的笑脸,毕竟是刚打了胜仗回来。
“怎么了?”文承皱了皱,不好的感觉再次的蔓延。“哎呀,最近主子也不知道是得了什么病,一直都是在自己的居所小屋里困着,连我们送的饭菜也是有好些都是没有动的。主子最近吃的少,身子也是渐渐的消瘦下去了,府里的下人都没法呢。”下人无奈的摇了摇头。“最近主子都不爱开口说话,每次送饭时候,只能看见他低着头,似乎在喃喃着什么。”
“大人,你可要劝劝主子啊!”下人重重叹了一口气,主子无论是对谁都是那般的好,从不会发脾气就杀人砍头的,他是他们心目中最好的主子了。“好了,我知道了。”文承冷容挥了挥手,下人便退下了。俊美的面容的风尘仆仆,此刻更添担忧和疑惑。文承迈开脚步,向司徒所居的屋子“雅心阁”快速走去。怎么的,心里居然是有了害怕。那个人怎么样了?他居然是不敢去想。
此时是雅心阁被包围着一个粉红的海洋里。到处纷飞的是桃红,花落地铺,竟成幻境。但花红飞舞文承竟然是觉得有些凄凉悲哀,而那些花香,虽然是闻起沁鼻透香,却也是心凉。究竟是怎么样了?
他不自觉的浮现一个比桃花还娇还美的那个人,她嬉戏在花香之中,迎蝶起舞,挂着她一贯的笑容来拥抱他,出其不意的攻击他的心脏。怎么这种感觉,怎么是那么的太过美好,他居然是怕不能实现。
雅心阁的最远的小屋,阴暗一片,没有打开窗户。在最深最暗的那处,蜷缩着一个人,在黑暗中显得不清楚。惟有那悄然划过脸颊的透亮如明星的液体显得是如此的明亮,还有那有些显得不清楚的眼眸,眸心流泻着悲哀竟然是天地可怜,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