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不孕症
望向左边，望向右边，
我们还少了什么？
少了一个让家更完整的角色。
周末。
心恒缓缓从睡梦中醒来，发现又只剩下自己一个人， 木头这周加班，没有休息，想着自己要整理下房子，来个大扫除算了。
洗漱好，刚下楼就听见门铃响起来，心恒猫眼看见是自己的妈妈，开心的打开门。
“妈，你怎么过来了？”
“看你都不愿意去看我，就自己过来了。”
轻点下心恒的鼻子，官素馨走进屋子说。
“哪有？我只是上班没时间而已。”
心恒努努嘴，给母亲倒了杯茶，坐在她身边。
“是吗？你爸虽然不勉强你，但是他也希望你哪天能够叫他一声，还有翼海，他应该到现在还不知道，霍华是他岳父吧？”
带着责备的神色，官素馨猜测的说道。
其实也不用猜，但从霍华的口中她就知道了。
“没什么好说的嘛，他们认不认识又没差的。”
不以为然的抱着枕头，说道。
“你这孩子，别总把自己的想法加注在别人身上，你这样不说，翼海知道了会怎么想？现在你们是夫妻，是一体的，没有秘密，明白吗？”
官素馨了解自己的女儿，除了好强就是不愿意跟人家说心事，总喜欢憋着，将人排拒在外。
而翼海是个比较实在的孩子，又不会猜人心，女儿这样子处理，早晚会出问题的。
“好了，我知道了。”
“对了今天是周末，翼海人呢？”
坐了好一会儿了，怎么没看见自己的女婿出来，官素馨问道。
“公司放不下，加班去了。”
心恒回答道。
“这段时间他很忙，你也得体谅下他，别耍小孩脾气。”
又来了，心恒无奈的听着母亲唠唠叨叨。
“我知道了，你这是什么？”
最好的办法就是转移话题，看见母亲带来的保温杯，心恒指着问道。
“咳，心恒，你跟翼海的夫妻生活过的怎样了？”
这也是官素馨来这边的另一个目的，他们结婚也有四个多月了，在结婚的时候，她就说过，孩子早点生没关系，到时候他们嫌麻烦就给他们带，所以今天过来问问情况。
“很好啊，木头很疼我。”
没有会意出母亲的意思，心恒拿过保温杯闻了闻，怎么有药味。
“我不是说这个，就是你们上床那个那个——”
颇为尴尬的解释道。
“那个？妈，你说——”
终于听明白，让心恒脸蛋轰的红成一片，被自己的妈妈这么问，让她不知道从何回答，他们这方面算是很正常吧。
“到底怎么样？你脸红什么，我们是母女两，说说看，有没正常——”
“妈，你也差不多哦，我们很正常啦。”
被说得不好意思的心恒，直接打断白了母亲一眼。
“正常就好，那没有避孕吧？”
官素馨一听，开心的问。
“避孕？没有——”
木头说了，顺其自然，有孩子就生下来，所以他们两人做的时候，并没有避孕。
“没有，那你这个月生理来了吗？”
都四个月了，正常情况下会有了，官素馨窃喜的问道。
“有，刚过不久——”
没想到老妈会这么八股，心恒打断她的美梦说。
“那就是没有。”听完官素馨失落的嘀咕，看见自己拿来的保温瓶，又笑开说，“没关系，这是你妈特意为你熬的，这里还有些配制好的，你拿去炖下就能喝了。”
“这是什么？”
一打开就闻见那难闻的药味，心恒捏着鼻子，躲到一边问。
“这个啊，就是些补药，吃了对身体好的，乖，趁热喝点。”
心恒看见那黑漆漆的补药，以及那味道，她头开始先晕了，但是看见老妈那殷勤的模样，她为难的看着补药。
“妈，你确定这是补药？我怎么看着像是骗吃骗喝的郎中开的药方？”
怎么会这么难闻，心恒将补药端开，问。
“怎么会？这是我一个熟悉的中医生开的，不会有错的，快喝了。”
“妈，你该不会觉得我生不出小孩，所以硬让我吃这个？”
刚才问了那么一堆的问题，这会儿又给自己吃这个，很难不让人怀疑。
“这，没有，这是补药。”
“信你才怪，我们会努力生个孙子给你抱，但是我不要喝这个。”
实在太难闻了，她喝下去，恐怕要好几天会吃不下饭的，心恒抗拒的说。
“不行，这是好东西，不喝也得喝，快点——”
“妈，你真是，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最后心恒闭着眼，捏着鼻子，一口气直接灌下去，差点被噎死了，然后等母亲交代好怎么操作那些剩下的补药后，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恶——”
心恒连忙跑到浴室干呕，那东西真不是人吃的，太可怕了。
漱好扣，心恒抬起头，看着镜中的自己，被她妈这么一说，自己也觉得奇怪，跟木头在房事方面，似乎不算少，两人蜜月的时候，几乎每天都有，可是为什么还是没有怀孕呢？
摸摸肚子，心里想着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自己平时生理期是有些不正常，可是每个月正常时间来，就是量少了点。
她是不是该去看一看，但是如果如果真有问题怎么办？
助理甲探头。
助理乙探头。
助理丙探头。
三个人相互看了看，最后都耸肩摇头，今天的心恒完全像一只游魂，四处飘荡，没有一件事情是正常的。
如果说她跟木头吵架，表现的也不是这样，那会儿只是脸色比较难看，脾气比较火爆，嗯——整个办公室谁都敢骂，那至少是有精神的。
现在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刚才也稍微试探过，她没说跟自己的老公出现什么问题，那还有什么事情能让这家伙变成这样的？
“谁能告诉她是在干嘛？”
陈毅凯眼看着自己刚拟好的合同，成了碎纸机的食物，他扫过助理室的人问。
“不知道——”
三人一起摇头，大家也正处于疑惑状态。
看她们都不知道，陈毅凯走到复印间，站在心恒身边看着她无意识的动作，随手将纸篓里的废纸，跟她手上的文件掉包，她依然没有反应。
再看看被救下的文件，陈毅凯彻底肯定，这家伙有问题，而且问题很大。
“先停下，心恒，到我办公室来下。”
截下她的动作，陈毅凯将她叫醒说道。
“嗯？可是我还得复印。”
说着想把那些废纸放在复印机上，完全没发现自己手上的资料早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份。
“先等下吧，我有事问你。”
基于一个上司，一个朋友，陈毅凯将人带进办公室，关上门，拉上百叶窗，隔绝那些八卦助理的偷听。
“经理，有什么事要吩咐的吗？”
“你先坐。”
“哦。”
两人面对面坐着，陈毅凯没有马上问，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经理，有什么问题吗？”
心恒有气无力的，她昨晚想了一个晚上，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没有怀孕，然后那些什么妇科病一直缠绕着自己，她想去检查，可是又怕——
“工作会很累吗？”
看见她满脸倦容，陈毅凯先问。
“不会啊，这些我都应付的来。是我脸色很难看吗？可能昨晚没睡好。”
终于有点回神了，陈毅凯点点头，晚上没睡？该不会——不会不会，如果是那样，脸色应该听滋润的，而且至少是一脸幸福啊，看她不像。
“你知道你今天精神非常不集中！是有什么心事还是？当然我这是出于朋友问你，如果说你不想说我不勉强，只是你这样很危险，完全心不在焉。”
“哦，谢谢经理，是有些事，不过先让我自己想想。”
心恒感激的看着经理。
“嗯，或者你需要请假？找你老公商量下？”
意有所指的问。
“不不，呃，没有，我是说不用请假，我会调整好自己的。”
一想到如果被木头知道这个问题，恐怕两人都不会好过，这事情还未确定，她不能随便冒险。
“好吧，别把自己想的太强，有些事需要人帮忙，还是可以跟别人说说的。”
当不成情侣，当朋友大哥，他应该够格吧，陈毅凯关心的说。
“谢谢你经理，我会的，届时需要经理帮忙的话，可别推卸就好，嘿嘿——”
心恒感动之余，开起玩笑，不希望他们为自己担心。
“行，那出去做事吧，先把这份合同重新打印一份，别喂给碎纸机了。”
将剩下不过的合同内容递给心恒，调侃的说。
“啊，这个，经理，真不好意思。”
这才发现的心恒，看着所剩无几的合同，羞愧的说。
“没事，出去做事吧。”
终于熬到回家，心恒对着老妈拿的一堆补发呆，如果真有用的话，难喝就难喝点，总比不能生好。
她曾想象过，家里如果再添几个小孩会更加完美，如果不能生，她会怎么办？
先试了再说，拿出一包，开始炖起来，还不出一会儿，整个房间都是这药的味道，实在太难闻了。
心恒将所有的窗户都打开，不然一会儿木头回来了，肯定怀疑，幸好他没那么早。
她还特意去查了安全期和危险期，这几天应该就是容易受孕的几天，所以她今晚上还得准备勾引自己的老公。
趁药还在炖，心恒拿出去商场特意买的情趣睡衣，想起自己在商场偷偷摸摸的样子，就觉得好笑。
倒是那些店员早已经习惯，还得她红着脸还得装着自然，最后随便塞了两件，也不知道款式怎么样。
一套黑的，一套红的，是她们推荐的，心恒拿出来后，就瞄了那么一眼，连忙塞回去，太露了吧？！
吞吞口水，反正家里没人，她怕什么，重新将衣服拿出来，这个算是衣服吗？或者说睡衣？
完全处于半透明状态，只是在重点的地方绣上朵花，看起来反而显眼许多，心恒脸暴热的研究睡衣，只怕自己需要很大的勇气才敢这么穿。
咕噜咕噜——
厨房的药已经熬好，早不断的叫嚣，心恒连忙收拾好，先塞在角落里，等着今晚闪亮登场。
在公司里头的蓝翼海总觉得鼻头发痒，不是的摸摸鼻子，桌面上厚厚的一叠资料，差不多看完，看看手表也差不多时候回去。
拿起外套，走到门口就碰见月如拿着皮包，似乎也打算下班。
“你也走了吗？”
算好时间的萧月如，顾作惊讶的问。
“嗯，今天的事情差不多解决了，你呢？”
“我也是，不介意送我一层吧？今天车送去保修了。”
萧月如自然的说。
“哦，当然可以，走吧——”
如果他们那时候在一起的话，现在是不是一起下班回家，感觉很和谐，萧月如看着专注开车的蓝翼海想着。
“等报建送上去，忙碌将会结束，到时候只要等结果出来，工程就可以开始启动。”
这段时间真的太忙了，也让蓝翼海见识到萧月如做事强势的一面，她沉稳有序，而且处事不惊，跟心恒完全相反的两个人。
“嗯，还算顺利，这段时间心恒肯定抱怨了吧？”
萧月如知道上次自己劝告心恒，她听进去了，至少现在没有看见为了陪她吃个饭，翼海还得来回的奔波。
“不会，她虽然有时候任性小孩气，但是还是很体谅人。”
说到小丫头，蓝翼海脸上的笑意更深，他知道自己比较沉闷，不会出什么浪漫的点子，可是小丫头一点都不介意，还是她换着花样的出点子，让自己减压。
“这样吗？”
看见蓝翼海脸上的幸福与满足，萧月如苦笑，就算现在自己再怎么努力，也唤不回曾经的爱了吧。
“你看什么看的这么开心。”
听见蓝翼海突然笑出声，萧月如好奇的问。
“没，看见那家店了没，不觉得那些婴儿的衣服很可爱吗？”
如果他跟小丫头的孩子穿上这些衣服一定很好看，无论是女孩还是男孩。
“嗯，是很可爱，现在的童装好像都往大人的衣服看起，看起来很潮哦。”
抛开那些失去的，萧月如轻松的笑着说。
“嗯，我想我跟丫头生下来的孩子，穿上这些衣服一定很不错的。”
“怎么？想当爸爸了？”
绿灯亮了，车缓缓驶过那家婴儿服饰点，萧月如调侃的说。
“是啊，我一直都很喜欢小孩子的。”
没有掩饰，蓝翼海从小将弟弟们带大，早练就一手奶爸的本领，所以对于小孩子，他一点都不觉得麻烦，还喜欢的很。
“那让心恒生一个啊，不过你这人还真是能干，公司被你管理的有条有理的，厨艺又是好手，带小孩看来也是有一手，那些杂七杂八的事情，你都能解决，新时代的好男人。”
只是自己怎么就错过了，萧月如在心里自我调侃的加一句。
“哪里，公司是靠大家的努力，那些厨艺只是兴趣使然，你们也经常说我迟钝，像一些外交的，要不是翼扬翼飞他们，我也做不成的。”
被夸的不好意思的翼海，带些结巴说。
“那倒是，你这人特别在感情反应特别迟钝。”
每次都是女孩子在一边干着急，他倒好，跟个没事人一样的，让人难以相信在其他方面他会拥有那般实力。
“呵呵——是啊，如果不是迟钝我也许就追到你了。”
蓝翼海本想开玩笑的，谁知道这话一出，两人都安静了，让他直后悔自己怎么就冒出这么一句话，那些事情都过去了不是吗？
“是吗？你觉得你应该在美国的时候就该抓住我吗？”
萧月如曾无意间听翼扬说过，翼海在美国的时候曾想过找她的，可是忙着就一直没有去做，才会让两人一直错过。
“啊？我看那时候也来不及了吧，毕竟在失约一起去美国留学的时候，我想我就没有机会了。”
没想月如会知道这件事，蓝翼海颇为难为情的不敢看人，四处瞎望的说。
“不，你一直都有机会的。”
就当自己要一个回答，也让自己彻底死心，她想知道如果不是那个晚上自己的拒绝，才让心恒有机会趁虚而入的话，是不是他还是会选择自己呢？
“月、月如？你这话什么意思？”
“翼海，如果让你在我和心恒之间在选一次，你会选择谁？”
车已经到了月如家的楼下，可是她却没有打算这么快下车，专注的看着蓝翼海，想看看他会如何回答自己。
“再选一次？”
太过惊讶的蓝翼海愣住了，因为从来没有想过问题，有些反应不过来，他对上月如那双深情而期望的眼神，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当初，他一直觉得自己喜欢的是人是月如，所以在考虑到女朋友结婚这个问题上，他会毫不犹豫的想到的人是她。
但是他从来没有想过，小丫头一直默默的喜欢自己这么久，而且当月如拒绝自己的时候，他并没有像电视书上写的那么痛苦，反而看见哭泣的小丫头，自己心里却不好受。
可是两者似乎哪里不对，如果现在让他选择，他会选谁？会选谁？
“行了，你不用回答了，很晚了，快回去休息吧——”
看见翼海的挣扎，月如就知道不用回答，曾经心恒说过，只要看见他后悔，她就会退出，现在她看见的不是蓝翼海的后悔，而是他已经不确定自己到底爱过她没有，她不想得到答案，只怕会更伤人。
萧月如觉得，希望自己心底所爱的那个人，一直停留在那年夏天与她约好，一起去往美国留学的蓝翼海。
“哦，那早点休息，晚安。”
“晚安。”
萧月如最后再看了他一眼，然后头也不回的下车进了公寓，留在车上的蓝翼海有些回不了神，他的心似乎也被萧月如的问题搅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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