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老板客气了几句,又聊了会儿就抱着买的东西端着咖啡出了店门儿。超市里边挺热,一出来温度立刻下来了,觉得脑袋里一下儿清醒了不少。我端着咖啡回到了网吧门口没有进去,站在那想喝完再回屋。 我一边喝咖啡一边朝四周闲看,四周黑了吧唧什么也看不清楚,可是我的目光还是被那边儿的两间红砖房吸引了。我刚来的时候可是明明的记得那房子黑乎乎的没有一点亮光,可是这会儿再看居然就见那间屋子里灯火明亮,我仔细的朝里边看了看,那屋子好像是个棋牌室之类的,里边有几个男男女女的在那儿玩牌,边儿上还站着两三个看热闹的。 我心想可能是刚才来的时候没生意?这会儿来玩牌的了?这边的人还真TM邪性,都是夜猫子啊。看了几眼我喝干了杯子里的咖啡,转身回屋去了。进了屋给把买的东西扔到了桌子上,然后回到我的那台机子去接着打游戏了。
过了半天土行孙打外边回来了,我一看丫是自己回来的就问:“****你大爷的,妞呢!你丫不告诉带俩妞回来吗,人呐!”土行孙吸溜着冻出来的鼻涕说:“大爷,太冷了,人不来了说,我去那边儿的那趟街说抓俩站街的鸡去,结果连鸡毛都没看着,这破天儿,冻死我了。” 老韩本来不爱玩电脑,来这就是奔着妞来的,一听说没妞,抓起来桌子上的烟缸儿就砍过去了。土行孙挨打挨惯了那身手相当的灵活,一个王八甩头躲过了这一缸,也没敢言语,一转身儿出了门儿说:“得,我对不住哥几个,我给你们叫几个酒菜去,咱喝口吧,忒冷了这天儿。” 他走之后我们坐这儿接着玩儿,老韩可是坐不住了,一边在屋里溜达一边喊冷。我看丫走柳走的我闹心,就站起来拉他出门儿抽烟,顺便去那个小超市买了两杯热咖啡喝。老板人还真不错,死活不要钱,最后就蹭了我们根儿烟抽。 我跟老韩站在门口儿一边抽烟一边聊,我指着那边的棋牌室跟老韩说:“你看那边,有个棋牌室还,要不咱租人副麻将回去打会儿?”正说着突然就看见那间屋子里边的人乱糟糟的吵了起来,我们离的远,听不太清楚说的什么,只是远远儿的传来女人哭叫和骂街的声音,老韩站上了一块儿大石头上朝屋里玩命儿瞧着,然后跟我说:“嘿,挺逗,好像几个老娘们打起来了!”
我听老韩一说,也仔细朝那屋里看,模模糊糊的就看见几个女人在那扯着头发撕吧,打的还挺热闹,大人哭孩子叫鸡飞狗也跳。这时候我似乎看见一个女的举起胳膊给一个女人脑袋上来了一下,然后就听见一声惨叫,屋里的灯就灭了,四周瞬间死一般寂静。 我跟老韩本来喝着热咖啡又抽着烟觉得不是太冷,这时候我突然觉得被人扔进了冰水里一样,那天的天气实在奇怪,在我的印象里边,没有大风的时候能那么低的温度,在北京是很少见的,干冷干冷的,冻的人头皮发麻,大脑里都是麻木的。 老韩扔了手里的纸杯说:“****,太冷,进去吧。”我知道他可能也是觉得有点害怕,也喝干了杯子里的咖啡,俩人回屋去了。等了会儿听见外边摩托车的声音,看来是土行孙押粮运草回来了。果然门帘子一挑土行孙拎着几个塑料袋回来了,里边是打包回来的酒菜。哥几个拿来桌子椅子在炉子边上围了一圈儿,坐在那边吃边聊。喝了几口暖和了我就问土行孙:“我说,你们边儿上那个屋是干啥的?我看着好像是个棋牌室啊?”土行孙忙着吃喝,连头都没抬就答道:“啊,是个棋牌室,是个娘俩开的,早就关了,也不知道为啥,连TM的门跟窗户都砌死了,现在整个一个集装箱了。”
我一听不对啊,刚才里边还有人打架呢!土行孙翻愣我一眼说:“又胡扯操,你看看去,连个狗洞都没有哪进去人玩牌打架?”我跟老韩一听赶紧就站了起来。 这会儿哥几个几杯酒下肚都壮了胆气了,纷纷吵吵着去看看究竟。我们拿了个手电出了屋来到了那两间房子跟前儿,打着手电围着它转了一圈儿,这一看不禁吓的我是一身的冷汗啊,那俩房子果然没门!没窗户!全都被人拿砖头水泥砌死了!老韩不禁摸着脑袋自言自语的说:“这.....邪性了嘿,咱俩刚才可是明明......” 我们站那看了半天,也不知道哪个孙子发了声喊,几个人就一起掉头朝网吧跑了回去。进了屋,哥几个坐在酒桌前一齐的打着寒战,也不知道是吓的还是冻的。一起来的小杨子摸着山羊胡说:“咱要不闪人吧,这也忒你妈慎人了。”老胡骂道:“闪,闪你妹!这点儿跟本打不到车,这么冷这么黑,想打车最少得走一个多钟头的路,没打上车呢就冻死了!”
几个人越说越觉得怪异,老韩一拍桌子说:“都闭嘴啊,谁在说抽丫挺的,说点儿别的,喝酒喝酒!”根据我平时的经验,见怪不怪是最好的办法,反正哥几个人多,也不怕什么,就招呼大家举杯喝他娘的。 几个人干了四五瓶红2,就都有点酒意了,桌子上的菜也扫干净了,也没什么可聊的了。这时候我觉得身上异常的冷,干净起身去看炉子,原来火早就灭了。哥几个一看炉子灭了就都埋怨土行孙,土行孙站起来看了眼,又看了看表,已经是凌晨三点了,丫懒得升火,就跟哥几个央给半天,说就这么地吧忍忍就天亮了。我们一人给了丫几脚,就各自回到了电脑跟前接着打游戏,老韩身子骨次,裹着个棉被坐在躺椅上迷瞪着。 我自己看了会AV没事儿干就拉着老胡推星际,为了不被丫偷窥地图我就坐在了房子紧边上靠着墙的一个单个的位置上,那个地儿边上一台机子也没有,电脑后边就是窗户。这时候已经是鬼呲牙的时间,冷的我整个手都木了,手指头动一下都费劲,强忍着推平了老胡的最后一个分基地我赶紧就把皮手套带上了,可是找了半天我的一副皮手套只剩下了一只,另外的一只却死活也找不到了。
那副手套我很喜欢,要放平时我肯定早就起来找了,可是那天实在是忒冷了,冻的我都懒的动一下,看了看四周没有就也不去管它了,打算早上临走之前叫大家一起帮着找找。我裹紧了身上的皮衣服,放了个爱看的电影儿,斜靠在了椅子上昏昏沉沉的看着。 看了没一会儿突然听见老韩喊了一声:“操!谁啊!”我吓的一激灵儿,歪头看了过去,只见老韩裹着被卧从躺椅上站了起来,径直奔大门走去。我又把目光转向了大门,玻璃外边儿黑呼呼的什么都看不清楚,我问老韩:“怎么了?”老韩站在门口瞅了瞅,说:“刚我看见一女的趴门上朝屋里看来的,我一起来人就没了。”土行孙也跟了过去,看了看说:“没准儿来玩的,这边不少站街的,晚上接完客有时候过这边买东西或者玩儿会。”俩人站门口看了半天见没有异状就又回到了座子上。 我看了眼没事儿就转头接着看我的电影,正在这时,我突然觉得不对!好像电脑后面的窗户上边有什么东西!我赶紧就站起来朝电脑显示器后面看,这一看吓的我是一身的冷汗,只见从窗户外面窗台儿下边缓缓的升上来一只手,那只手上带着一只黑色的皮手套,看那个样子却正是我丢的那只!那只手慢慢的在窗户上摸索着什么,似乎是想把窗户打开。 我嗷唠的一嗓子就朝后蹦了出去,高喊着屋外有贼!哥几个一听就抄起了手电和火筷子、煤铲儿、椅子什么的就冲出了屋,可是出门一看什么也没有。我也跟着出来了,走到窗户下边一看,跟本没人,我们围着屋子又转了一圈儿什么也没看见,最后只好又回到了屋里。
回到了屋里边儿大家把椅子搬到了屋子中间儿的地方围坐了,手里攥着家伙你一句我一句的扯着。老韩问土行孙:“孙贼,是不是开发商要强拆这儿啊,你丫把我们诳了来给你做伴儿啊?”土行孙说:“没有啊,再说袁爷早就等着签字儿呢,丫比开发商都急,没拆到这儿呢。” 大家就这么坐着,当时也就四点,离天亮最少还得有个三个小时,当时那三个小时熬的我觉得跟坐了三天是的,脑袋又木又晕,一阵阵儿的恶心,浑身冷的不行可是还一直出着冷汗,腰也疼是屁股也疼,只能坐一会儿又站起来走走。 好不容易熬到了六点半,哥几个实在不行了,一商量出发吧,走到公路边儿上天也亮了,正好打车。我们锁好了门,准备离开,临走前我看了一眼那两间红砖小屋,觉得那屋子上边儿淡淡的隐约聚着一片儿红云,给人的感觉很不好。 我们打着手电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走过了那一大片的废墟前边是一条小路,虽然不宽但是比废墟平整多了,我们上了小道走了没几步突然后边开过来一辆汽车,我回头一看竟然是一辆出租车。我们拦下了车,六个人一头就扎了进去,土行孙想挤进来,被老胡一脚踹了出去。 要平时司机拉我们这么多人肯定是不乐意的,不过那天天气冷的变态,而且他是拉人到这边,不拉我们就得放空回去,还是挺划算的,再说面对六个壮汉别说拉一段儿,就是叫丫把车交出来丫也不敢说个不字。司机大哥人不错,看我们冻的跟孙子是的赶紧把暖风开大,当时我的心情就跟两世为人一样,由衷的对司机说了声:“你是我亲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