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然,屋内所有人都瞪大眼睛,包括刚进来的夏家小姐,她不知所措地看向南沵修,又看向皇上南尧棠,最后看向南婼莘,见他们同样是震惊的模样,也不再说什么,由着身边的丫鬟搀扶着,等着太后说完话好给她请安。
“这……这……”晚情颤抖着嘴唇,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母后,你这样会吓坏晚情的。”南尧棠及时出来替晚情说话,见她那副被吓住的模样,就有些不忍,也不明白母后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自病倒后就什么话也不愿意说,眼睛望着某处就在发呆,伺候她的宫女们都说太后的膳食比往日少了很多,真是担心她会出什么事。
“皇儿。”太后不满地看了南尧棠一眼,抬眉看了一眼南沵修,见他没有任何表情,没有说什么,只是握住晚情的手就更紧了,“情儿,答应我。”
“我。”晚情不语,眼角的余光瞥向南沵修,想知道他是怎样看待这件事情的,也许南沵修和她有心灵感应,此时也看向她,那眼神,突地就让晚情的心剧烈的疼痛起来,面无表情,却十分地不屑。
“快点儿。”太后催促着。
“不是早就想飞上枝头变凤凰么?现在机会来了还犹豫什么?”南沵修凉凉地说着。
娇躯一怔,顿时柔柔地笑了起来,轻声地唤了一声太后:“娘。”
顿时太后的眼泪就落了下来,不知为什么,却让晚情看了十分地难受,好似,这样的情景在那里见过一般,自娘死后,她就再也没有机会喊娘了,现在,就好想扑进太后的怀里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场,把自己的委屈都告诉她,可她不能,太后是南沵修的亲娘,她怎能告他的状?
太后抬了抬手,召唤南沵修过去。
“母后?”
太后将南沵修的手和晚情的手握在了一起,柔柔地笑着:“修儿,哀家就将晚情交给你了,你要好生待她。”
南沵修迅速抽回自己的手,一脸的厌恶很无奈:“母后你这是做什么?”
“哀家老了,不想见你还是自己一个人,想你有人照顾,晚情是个好女孩儿。”
“本王身边自是有人照顾,用不着她,”南沵修冷冷地说着。
站在远处的夏家小姐听到这话,捂着嘴巴眼泪就扑簌簌地落了下来。
“修儿。”太后严肃地看着南沵修,“哀家有懿旨,你必须娶晚情为王妃。”
南沵修怔了怔,没有说话,脸上出现怪异地神情,忽地一笑,显得很玩世不恭:“好呀,那本王就答应,三日后迎娶晚情。”
晚情愣在那里,说不出话来。
夏家小姐听到南沵修说着这般话来,气急攻心,话还没说出口,大咳嗽一声就昏死过去了。
“小姐,小姐……”身边的丫鬟吓得大声地叫着,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晚情。
南沵修疾奔过去,抱起夏家小姐就冲了出去,大喊着大夫,同时又唤着夏家小姐:“轻雪,轻雪?”
晚情瘫坐在地上,手还被太后握着,虽然温暖,可此时的她,觉得自己掉进了冰窟里,三日后要嫁给南沵修成为他的王妃,那将是永远也无法翻身的呀,她知道,他永远都不会放过她的,刚才见他那般在乎紧张那位小姐,她就知道,除了璎珞公主,他还有很多很多心爱的女人,但不包括她。
在他心中,晚情就是一个攻于心计想一心飞上枝头变凤凰的下贱女人,就是这样的。
太后,您这是帮我还是害我?难道真的躲不过的劫吗?
没有任何人质疑晚情要成为安乐王妃的事情,他们都知道是太后做主将晚情嫁给了安乐王爷,民间还有一种传言是说太后听闻晚情手心有朱砂痣,那是代表着幸运和昌盛平安,太后为了永保北翼国在他们南家的统治下,便要求安乐王爷放弃百花国的璎珞公主,改娶晚情。
那么晚情究竟是谁?却没有一个人知道关于她的一切,只知道她从前是在宫里长大的。
夕阳西下,一个黑色劲装男子颔首依着粗大的树干,一双受伤的眼睛看着远方。
“少主。”小青轻声地唤着,心里蛮是疼痛,少主这是何必呢。
“贺礼都准备好了?”男人的声音沙哑,令人心疼。
“已经准备好了。”小青轻声回答,一颗小头颅略微低了下来,“少主,柳笛已经回来了,明天也要去吗?”
“不了,露面毕竟是不好的,就留在庄院里吧,明日你与我一起。”夜枭摆摆手,依旧看着远方。
小青抬眼看了一眼好看的夜枭,又迅速垂下头,“夫人不在云烟楼,听说,是被安乐王府的侧王妃抓走了。”
夜枭怔了怔,仰着头闭上眼睛:“你去找师兄出面吧,这事我就不参与了。”云烟楼已经在五年前和他没了关系,五年前的凌霄已经死了,现在,他是夜枭,是一名杀手,为了阿蛮而活下来的夜枭,再也和五年前的任何一切都没关系了。
小青不再说话,扭捏着衣角,但什么也没有说,一向叽叽喳喳的她,现在也安静地守在夜枭的身边,少主不开心,她也开心不起来,晚情小姐刚离开,整个京城都在传安乐王爷要娶晚情为安乐王妃,当时正在练武的少主突然就气急攻心,差点走火入魔,若不是师兄及时赶来,恐怕,恐怕少主现在已经是躺在冰窖里,就像师娘一样。
小青轻叹一口气,仰头看天,是什么样的感情会让人疯狂?
安乐王府空前的热闹,似乎京城所有人都聚集在王府中,每个人都伸长脖子想要看看安乐王妃,都说是沉鱼落雁的美貌才让王爷甘愿迎娶她而放弃美丽的璎珞公主,虽然每人都很心急想要看到新娘子,可压根就没见到新娘子的影子,只见到身穿一身红色喜袍的安乐王爷南沵修向大家道谢,甚至,连喜娘都没见到。
虽然所有人都在纳闷,但也不敢对高高在上的王爷有任何质疑,都乐颠颠地去喝免费的喜酒了。
“王爷,西城的少庄院送来贺礼了。”常管家依附在南沵修的面前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