醇厚略微带有磁性的嗓音,正是出自慕容飞之口。惊的樱蕊萱再也没闲情享受沐浴的乐趣,美目四处搜寻衣物,然发觉由于玩的太过尽兴,丢在地上的衣服,全部被溅出来的水给弄湿了,只是,眼下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起身,修长精致的双腿正要跨出木盆之时,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
所谓慌中出乱,樱蕊萱不及细看,脚刚好猜到了地面的水渍上,脚底打滑,人往后倒去,本能用双臂护住头,却把木盆给打翻了。瞬间,地上水淹一片。屏风受到倒下木盆的撞击,“哗啦啦”一声,整齐的摔倒在地。
慕容飞漆黑深邃的双目,在看到地上狼狈不堪,毫无遮体的樱蕊萱时,冷硬帅气的容颜,由阴沉慢慢的转为放松,最后大笑出声。
“哈哈……”
润泽如玉般的芳体,受到地面的冰凉刺激,微微颤抖;修长洁白的双腿,成交叉姿势,刚好掩去若隐若现的处子之地。
蓦然发觉到慕容飞戛然而止的笑声,樱蕊萱顺着他探索的视线,才发觉自己犹如勾引般的姿势,秀脸顿时又羞又恼,快速拉过湿透的衣服,将身体盖住之后,明眸怒瞪,朝慕容飞吼道:“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洗澡啊!”
“没见过那么美的!”
这是慕容飞内心的真实想法,却被樱蕊萱误会成轻薄之意,无疑更是火上加油,随手摸到一个东西,也不知什么,就狠命的朝慕容飞的脑袋上砸去。
第二次,慕容飞宽厚的额头上,被砸出了鲜红的血,也让有些发懵的脑海顿时清醒过来,俊容上的痴迷消失的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阴沉狂怒的气息,呵道:“你这泼妇,本王看你,乃是天经地义之事,如今你犯上,若是在纵容,岂不是有损本王的威名,今日起,就跟你的刁婢,一同打扫庭院,没本王的允许,不得擅自离开王府半步,否则,本王会毫不留情的将收留你的那一家人处决!”
咆哮完,慕容飞丝毫不再留恋的转身,踏出房门,经过翠儿身旁的时候,阴冷的看了一眼,拂袖大步离去,吓的翠儿全身抖的跟筛糠般。
见慕容飞消失在了庭院外,翠儿才慌忙进了房间,看到地上一片狼藉,以及狼狈不堪的樱蕊萱,焦急的上前,将她扶起。满手的水渍,令翠儿二话没说,就将樱蕊萱身上的衣服给拿了下来,眼泪汪汪,心急道:“小姐,你快上床用被子捂住,小心着凉!奴婢这就给你熬碗姜汤,去去寒!”
说着,就将樱蕊萱给塞进了柔软温暖的被窝内,自己则转身小跑步的出了房门。房内,再度只留下了樱蕊萱一人。
仿若未回魂般,明亮的双眸静静的盯着天花板,内心余悸未了。刚才,慕容飞鲜血直流,却并未用手捂住,还对她阴冷咆哮的情形,真的十分恐怖,像是要把她给生吞活剥了般。那种惧怕的寒意,是从骨子心底发出来的。白皙修长的十指紧紧的抓住被沿,樱蕊萱心中极度慌张,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唯一能够想到的就是乔子竹,那个细心体贴,温暖如玉的男子,应该有办法帮助她逃离困境的。
“小姐,姜汤来了,快喝了吧!”
就在樱蕊萱发呆之际,翠儿手里拿着碗姜汤,坐到床沿边,扶起樱蕊萱的身子,慢慢的喂起来,樱蕊萱只是机械式的将姜汤吞下去,待的喝完之后,翠儿用被子将她捂的严严实实,才低声叹息道:“小姐,你不该把王爷打的头破血流的!虽说下人不该论主子的是非,但是王爷的狠戾,奴婢是见识过了。当初小姐出逃,奴婢……”
翠儿絮絮叨叨的讲了一堆,令沉默的樱蕊萱总算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内心越发担忧起来。慕容飞是那种完全的大男子主义者,如今三番两次闯下祸端,唯有再次祈祷老天保佑,让乔子竹救她脱离苦海了。
王府内是没有任何秘密可藏的,这也是大门豪户的小人丫头们暗地里多嘴多舌所致,不到半天的工夫,整个王府下人都知道王爷被王妃打的头破血流的事情了,当然也包括朗玉在内。
“朗玉,王爷吩咐了,从明日开始,就安排王妃干粗活,记得是又累又好!”
总管王叔终于在书房内找到了正在用白色棉布擦拭花瓶的朗玉,近前吩咐完慕容飞的指示之后,待的朗玉应允之后,便匆忙离去了忙别的事情了。拿着洁白的棉布,朗玉的眼中闪过得意的神色,机会终于来了,既然王妃那么喜欢乔公子而讨厌王爷,作为下人,理当应该满足她的冤枉,薄削的嘴唇边,浮现出一抹狠毒的笑意。
江南,连日的阴雨天气,使得地面潮湿阴冷。
上等梨花木雕刻而成的小茶几上,精致的茶具一应俱全。圆润的茶壶以及茶杯内的精品龙井,已然过水三遍,茶色清洌,品之甘醇。
身着深蓝色长袍的中年男子手中把玩着细致的茶杯,微眯着双眸,满脸陶醉的聆听着悦耳的琴声。
“少爷,老爷正在休息!您等会再进去!”
门外的吵闹声,瞬时搅乱的室内惬意的气氛,中年男子放下手中的茶杯,对歌姬挥了挥手,命其从后门退下。那歌姬不敢有丝毫的怠慢,行了礼之后,便抱着琴,快步离去。
“让他进来!”
平和的嗓音听不出任何的情绪,门外的小厮慌忙开门。片刻,一位丰神俊朗的青年男子便出现在了中年男子的面前。
斜飞入鬓的眉,灿若星辰的双眸,挺直的鼻梁,薄削的嘴唇,配以柔和的瓜子脸,有着女子的柔美与男子的英气。剪裁得体的白色长袍,将其修长的身材衬托的完美无缺,长袍下摆的红梅,更是增添了几分孤傲清冷之气。
“爹!”
毫无情绪的称呼,令中年男子的内心顿时升起了一股无名怒火,宽大有力的大掌拍在梨花实木茶几上,顿时茶几碎裂成片,额头青筋暴跳的怒喝道:“你还有脸回来叫我爹!叫你办的事情,没有一件成功过!倒不如收养的!”
望着暴怒的父亲,青年男子的脸上依旧平静如初,对这个只有血缘牵扯的男人来说,他跟别的人没什么不同,同样都是可以利用的棋子罢了,所谓的亲情,早在他亲手将自己心爱的女人牺牲时,就彻底葬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