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回来,我只是想告诉你,见好就收!”
“孽子!你给老夫闭嘴!滚,老夫一辈子都不想见到你!”
青年男子再度望了为财富,为权力,几近疯狂的父亲一眼,不再有丝毫的言辞,转身,大步朝门口走去。
在派去云府接头的人,没有回来向自己禀报时,他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后来,又亲自前去通往京城的路上打探,见到了上官素与云若然,就更加确定自己的想法是正确的,父亲的阴谋已然败露。此次看在血缘的情分上,他才回来通知父亲见好就收。之所以不愿意将上官素还活着的消息抖露出来,是因为他不愿意眼睁睁的看着她再死一次,那种锥心的痛,是再无法承受了。
脚步迈出门槛的一霎那,青年男子心中暗自对室内的父亲叹道,珍重!经此一别,不知何日再会相聚……
再说,那日,樱蕊萱将慕容飞的头打破之后,第二日就被剥夺了各种属于王妃的优厚待遇,除了寝室没换之外,身上穿的、嘴里吃的,全部与下人无异。
穿着粗布麻衣,发髻早已凌乱的跟疯婆子一般,手中握着扫把,龙飞凤舞的扫着地上的积雪,所过之处,狼藉一片,令跟在后头,收拾残局的翠儿抱怨不已:“小姐啊!你就行行好!放着,让奴婢来,别把院落越弄越脏好不好?”
“好好扫,别弄脏了,小心王爷回来收拾你!”
清丽的嗓音,透露出不可一世的意味,循着声音的来源,赫然见一丫鬟打扮的女子,双臂抱胸,正用欣赏而又得意的目光看着樱蕊萱跟翠儿。
“是吗?难道王爷看到你怎么大一个大闲人在这里,就会高兴了不成?”
平素最讨厌的就是仗势欺人的人,看她那嚣张的表情,就想一扫把挥舞过去。樱蕊萱用嘲讽的声音回敬道,她之所以会落到打扫院落的下场,完全是眼前这刁蛮丫头使的坏。
“你!哼!总有一日,我会让你后悔的!”
朗玉恨恨的瞪了樱蕊萱一眼,转身快速离去。一旁的翠儿有些担忧的凑近樱蕊萱的身旁,小声低语道:“小姐,你不应该得罪她的!”
“怕什么?好歹我还是王妃!她顶多也不过是个丫鬟罢了!”
说完,樱蕊萱再度开始飞舞起她手中的扫把。翠儿低头沉思,觉得自家小姐说的也对,怎么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抬首,不由哀嚎,目前不管谁大,只要能让小姐停止加重她的劳动量,她就念阿弥陀佛了。
“扫唰唰,扫唰唰,哦,哦……”
还没等樱蕊萱“哦”到第三个字,一扫帚脏兮兮的积雪凌空飞起,不偏不倚,刚好击中。
混合着泥土、以及其他不明物质的污雪,顺着儒雅有型的俊脸,稀疏的掉落到月牙色长袍的胸襟上,瞬间晕染玷污;几缕冰水,沿着脖颈,滑进了长袍内,令乔子竹原本含笑的俊容,顿时僵住。
“乔公子,你没事吧?”
见自己的过失,令乔子竹如此尴尬,樱蕊萱慌忙丢了手中的扫把,小跑到乔子竹的近前,踮起脚尖,抬臂就着衣袖替他擦拭起胸口、脸上的斑斑雪渍。
亲昵的举止,甜蜜的表情,令身为丫鬟的翠儿感到有些不对劲。记忆中的小姐除了对皇甫将军亲近之外,是万万不可能跟别的男子亲密接触的。只是,不管如何,眼下在王府内,小姐乃是王妃,如此不检点的举止,若是被别的下人看去,传到王爷的耳朵里,不知又会引发怎样的事端。想着,翠儿赶忙上前,不着痕迹的挤进乔子竹与樱蕊萱的中间,笑的一脸忠心的对樱蕊萱道:“王妃,还是用丝帕为这位公子擦拭,比较合适些!”
说着,将手中的柔软丝帕递到樱蕊萱的手上。爱情可以让一个人的脑子短路,樱蕊萱不但顺理成章的结果了翠儿递来的丝帕,还微笑着称赞翠儿的细心周到,使得翠儿真是无语问苍天,心中的疑惑也就越发大了起来。
倒是乔子竹,听到翠儿喊樱蕊萱“王妃”二字,心中已经明白过来,笑的一脸温和的拉开一定的距离,行礼作揖道:“多谢王妃关心,乔某并无大碍!”
见乔子竹突然变的有些生分起来,樱蕊萱心中略微气馁,想自己日思夜盼,就是希望能够见到他儒雅俊美的形容言谈,如今见是见了,却感觉少了那种在路途上,若有似无的温馨呵护之情。
尴尬的沉默,在空气中弥漫开来。乔子竹见樱蕊萱迟迟未开口,心知定是感觉到了自己的疏离,虽有不忍,却也无可奈何。在抬目相对时,依旧保持文雅的笑意,开口道:“若王妃无别的吩咐,乔某就先行告辞了!”
说毕,快步与樱蕊萱擦肩而过,丝毫没有回首的意思。微微转身,看着乔子竹远去的背影,樱蕊萱多少也明白了一些事情,自己如今乃是有夫之妇,莫说是在古代,既是是在现代,对丈夫以外的男子表现出爱意,也是会受到道德与世人的谴责。只是,她跟慕容飞根本毫无感情,为何要让自己的爱情成为牺牲品。不行,一定要找机会跟慕容飞解释清楚,然后要他休了自己,好与乔子竹比翼双飞。心中打定注意,樱蕊萱失落的神情,再度恢复到乐观而又活力四射,欢快的捡起扫把,开始仔细的打扫起庭院来。
一旁的翠儿百思不得其解,为何,她对自家小姐,感觉越来越陌生了呢?难道说,小姐在逃嫁途中,发生了什么意外不成?不过,作为一个丫头,既是关系与主子再好,也是不能跟主子以朋友的身份问一些不该问的问题。话又说回来,不管小姐做什么事情,定有自己的道理在其中,她的职责只是护小姐安全周到而已。想着,翠儿也再度跟在樱蕊萱的身后扫起雪来。
过度的劳动,就是腰酸背疼,樱蕊萱龇牙咧嘴的半躺在床上,背靠着床杆,任由狗子娘替她细心按摩。桌旁,云若然灵动的双眸中充满了无奈与笑意,甜甜道:“萱姐姐,你跟王爷哥哥置什么气啊?要我说,你还是去跟王爷哥哥道歉,免得受这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