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别怪我没警告你,你再靠近一步的话,我就把你射成马蜂窝!”
虽说将清秀可爱的小男孩射成马蜂窝,委实有些于心不忍,可惜有加,但是危及自身性命的事情,樱蕊萱还是不会当儿戏般看待的,幸好,当初上官麟给她的“暴雨梨花”还未用过,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暴雨梨花?”
小男孩看到樱蕊萱手中亮出的暗器,先是震惊,之后便是满脸的悲切,最后泪水泛滥的跌坐在地,垂首顿足的哭嚎起来:“爹娘,孩儿没用,不能为你们报仇,孩儿,孩儿这就跟你们到下面团聚去!”
突然的变故,使得樱蕊萱怔愣,还没来的及反应,就见小男孩反过匕首,朝自己的心窝子捅去。
电光石火的一霎那,小男孩的匕首随着金属的撞击声,掉落于地,一颗钢珠轻声滚到了床底下。见眼前并没有发生自杀事件,樱蕊萱总算松了口气,视线望向窗外,见到的,只是一抹飘然而去的背影,从发髻以及衣着来判断,应是男子没错。
心中虽有好奇,樱蕊萱还是赶忙聚精会神的将全部的注意力落到了同样有些惊愕的小男孩身上,开口道:“小弟弟,你要杀我,也给个理由先啊!再说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这样轻易寻死,岂不是不孝?”
“理由?你父亲断了江浙一带全部盐的买卖运输渠道!我父母为了赚点活命钱,只能铤而走险,贩卖私盐,却不料被你那狠心的父亲活活给打死了!”
说着,小男孩已然泣不成声,如今仇是报不了了,就连自杀也不能自己做主,他真是枉为男儿啊!
不用想也知道,这事肯定跟上官素娘家有关。跟上官素相交也就不过数面而已,但是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端庄安详的气息,怎么也不会令人想到她居然会有一个冷酷无情的父亲。
见男孩哭的可怜,樱蕊萱的心中溢满了同情与怜悯,偷偷藏好“暴雨梨花”,正欲下床安慰时,房门被人推开,从外而入的慕容飞俊脸依旧阴沉,余怒未消的出现在两人的视线中。
深邃的黑眸在两人身上扫视之后,最终落在男孩的身上,声音冷峻的质问道:“他是谁?”
显然是问樱蕊萱要合理的解释,寒冰般的视线,冻得男孩微微颤抖,不知该如何是好。如果说,前一秒,樱蕊萱对无意破坏乔子竹与慕容飞之间的关心,心存愧疚,那么现在,在见到慕容飞一脸捉奸在床的可恶表情时,内心有的只是愤怒与不屑。
难道在他眼里,她真的是一个人尽可夫,连幼齿的小男生也不放过的银娃当妇不成?
不过气归气,依照对慕容飞性格的了解,像他这种野蛮的几乎到无理取闹的性格,若是不给一个合理的答复,恐怕可爱的小男孩很有可能会遭受到非人的折磨。深呼吸,努力压抑住胸腔内几欲爆发的怒气,笑的将近有些做作道:“他啊!他是我远房的表姑的儿子的女儿的叔叔的老婆的小舅子的姨妈的儿子!”
“亲戚?”
挑了挑俊挺的剑眉,慕容飞说话的语气有着浓浓的质疑,内心暗自冷笑。该死的女人,当他是三岁小娃那般好哄,若是亲戚,地上的匕首又做何解释。
为了证明男孩确实是自己的亲戚,樱蕊萱快速下床,走到小男孩的面前,故作亲昵的拥抱了一下,随后微笑着对慕容飞道:“你看,要不是亲戚的话,我敢这样抱他吗?”
“或许是奸夫也不一定!”
些微带有挑衅的言辞,宛如针一般扎破了樱蕊萱胸口早已鼓胀的愤怒气球,正欲破口大骂慕容飞龌龊下流时,一直不语,身子原本抖的跟筛糠般的小男孩蓦然冷声插话道:“哼!歹人之女,想欲我发生下贱关系,简直可笑之极!”
“你……”
慕容飞的话,已经让樱蕊萱气的半死,现在连好心想要维护的小鬼也欺负她,真是太没天理了。怒到极点,反而觉得自己有些小题大做,这两个该死的臭东西,又跟她没有什么血缘或者感情牵扯,她凭什么要为不相干之人生气啊,简直就是不值。
“滚,滚,滚,都他妈给姑奶奶滚出去!”
老虎不发威,还真当她是HELLOKITTY了,单手叉腰,另一只手臂伸直,与身体成九十度角,食指指尖朝敞开的房门,樱蕊萱暴怒的吼道。
听小男孩语中带刺的嘲讽,以及见到樱蕊萱如此愤怒的神情,慕容飞的心情莫名的好了许多,更重要的是,刚才小男孩所说的“歹人之女”四个字,其中似乎另藏玄机,应该跟手中的案子有关也说不定。
心中主意百转过后,慕容飞不温不火的开口道:“收拾一下,准备回王府!”
说完,转身朝门外走去,就在即将踏出房门时,忽然回首,嘴角噙着一抹含义不明的笑意,对男孩道:“若是你有兴趣,可以跟着她!”
言罢,信步离去。小男孩见慕容飞已然离开,才面有愧色的走至犹在生气的樱蕊萱面前,些微带有忸怩之态道:“刚才之事,多有冒犯,还请姑娘原谅!”
呃!这演的又是哪出啊?刚才还明明十分厌恶唾弃的,现在怎么变的如此柔顺乖巧起来,看来不是二十一世纪的小朋友很难搞,就连古代的小朋友,也是阴险狡诈有余。
从樱蕊萱毫不掩饰的清秀双眸中,小男孩心思细腻的读懂了她此刻内心的想法,便有些羞涩道:“其实,我知道姑娘刚才的好意,是想救我,只是刚才那男子的表情,若我不那般说的话,定然会被误解,辱没了姑娘清誉的!”
“你不是恨我吗?巴不得杀了我吗?为何又对我那么好?”
听了小男孩的话语,樱蕊萱的内心变的有些迷糊起来,就连思维也开始打结,不能正常运行思考了。
“其实,就在姑娘替我撒谎时,我就知道,姑娘与你父亲并非同一类人!娘亲在世曾教导于我,要恩怨分明,若是我再执迷好坏不分,岂不是有违娘亲教悔!好了,我也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