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笙艾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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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解忧杂货店——浪漫的东野圭吾

东野圭吾实在是听说的多,接触的少。

一方面源于对推理小说的趣味不大,另一方面是不喜太流行的作家。在写这篇书评之前,对于东野圭吾的了解,只看了他的两本书,一本《白夜行》和一本《解忧杂货店》。白夜行拜读在先,它是流传度最广,也是最为畅销的小说,同时还是推理神作,很多地方牵涉到人性的细微处茫然,关乎心理透视。但是因太过于阴暗,极其冷峻,不近人情,让我读完后骨寒毛竖,心头堵塞一般。不敢谈也不想聊只得打住,而第二本《解忧杂货店》则心头大快,瞬时让我想起人道主义的大作家狄更斯,还有前段时间读过了的胡塞尼,托尔斯泰曾形容狄更斯:“忧来无方,窗外下雨,坐沙发,吃巧克力,读狄更斯,心情会变得好一点,和世界妥协。”而我也想假借托氏的言语,“忧难排解,雾霾笼罩,坐地铁,喝卡布奇诺,读‘解忧杂货店’,就会很安逸,和自己妥协。”

现代人内心流失的东西,这家杂货店能帮你找回。这是《解忧杂货店》在腰封的一句话,恰是这句话,让很多东野圭吾的粉丝把这本书定位成非东野圭吾式的治愈小说。依我读完之感,简单说就是好心肠,善意的,温情的小说。此书篇幅很短,如果你坐在地铁上,大概一天就能读完了罢,围绕着浪矢杂货店与小偷三人组、丸光园为线索展开,详尽探索了治愈人性情性的药方(书信沟通),有着一个又一个的浪漫与温情的故事,使我大为惊叹的也正是,它对于社会人性复杂情感的描写,贴近人性和人事,不似白夜行那样阴暗,色调是很斑斓的,像卡布奇诺那一圈圈淡化开了的温和均匀的晕轮。且东野圭吾鲜为少见的用超现实主义写法,描绘了一个奇幻的时间维度发生的故事,这些人物与地点彼此交错牵连,仿佛存在一根命运的红线。仿若电影桥段不断浮现在眼前,作者用了蒙太奇的手法把镜头切换得精彩绝伦,像一套扑克牌把时间打乱,玩牌的人是个老千,能够控制牌局,他是预知未来的恶者,却也因缘巧合在此之中无意得到救赎,使满座无输者。

欧丽娟老师说过,创作小说可能是一个连作家本人,恐怕都不能参透奥妙的事,他更像一个上帝的选民,被指派从事一件复杂到连他自己都不能体会到的工作。这点在读完这本书后,深有体会,小说家的职责可能会对现实造成一定的影响,虽不能是百分百的绝对可能,但它与现实会是一个镜像的联系,影射到现实中去时,如果遵循米兰·昆德拉的“小说不是对活生生的生命体进行模仿,不是任何观念的代言人。”这个理论,作品所能展现的无限性会因此得到释放,但还是囿于人道主义的窠臼,只是有了超现实所拟造的奇幻时间维度,根本上也只能够止于好人好报的回头是岸的俗套里,却多了浪漫的治愈效果。

东野圭吾从冷峻的社会派推理小说中走出来,虚构了一个奇幻的解忧杂货店,这是和他的浪漫写法息息相关的,我看到第二章就马上能够想到哆啦A梦的那个世界,一个任意门一个时空机,从而改变自己的命运,重新选择那些错误的决定。我万万没想到东野圭吾也能写出这样奇幻的故事,通过一个投信口就能连接过去与现在,将烦恼倾诉,过去的浪矢雄治到现在的小偷三人组,善与恶的交接,从第一章就登上了序幕,一直到第五章的末尾,雄治寄给未来的一封回信,使善意的温情彻底占据了人性的大多数,浪漫的且颇有韵味的这一封信如下:“地图是一张白纸,这当然很伤脑筋。任何人都会不知所措。可是换个角度来看,正因为是一张白纸,才可以随心所欲地描绘地图。一切全在你自己。对你来说,一切都是自由的,在你面前是无限的可能。这可是很棒的事啊。我衷心祈祷你可以相信自己,无悔地燃烧自己的人生。”就是这样几句话,对于那些情有可原能被救赎的罪恶,找到了一个最好的药方,内心流失的东西弥补了回来,从丸光园的不幸身世到解忧杂货店的有幸解救,小偷三人组选择和自己妥协,读到这里,也就自然变得很安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