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归说,现实毕竟还是现实,说归说,现实毕竟还是现实,不是异想天开地做着春秋大梦,更不是你想要就会来的。不有那么一句话吗?命中又始终需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大清朝没了他还是一样的腐败下去。
荷瑶这些日子以来,每天不但要把两个人浆洗衣物的活计一个人揽下来完成,还要抽空照顾体虚气弱的马大嫂,马三石则整日在外拉车赚点养家的银子。
凌浩宇知道自家里的积蓄也不多了,自己也不能老是这么干闲着,等着天上掉馅饼,掉金元宝,哪有那等好事呀?好歹也找个事干干,要不早晚得闲出病来。再说眼下的年景也不好,自己又好吃懒做,指望荷瑶每天起早贪黑换回的那点碎银养活自己,已显的捉襟见肘起来。
“怎么才能赚到银子呢?该怎么办?”对于这位前世只会吃喝玩乐的主,确实显得头疼和苦恼,简直成了嫁不出去的老闺女——高不成低不就。凌浩宇闷着头在院子里绕了七八圈,仍是一脸的沮丧。
“嗨!”凌浩宇突然眼前一亮,一拍大腿,自语道:“我怎么把守着的掏钱罐子给忘了呀。”凌浩宇猛然想起自己当初在和珅府里得来的那件藏金图来,兴奋的如同中彩票似的,情不自禁地欢喜起来,若是真的能找到和珅遗留下来的宝藏,一夜便可暴富,到时候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哈哈……
凌浩宇激动地咽了一下口水,飘飘欲仙地冲回房内,随即翻箱倒柜地将荷瑶帮他缝补好的兽皮马甲翻找了出来,然后把攥在手里的兽皮马甲展开,平铺在桌子上,仔细端详了很久。
只见细滑的兽皮上绘着密密麻麻地蝇头小楷,比蝇头还小,只如芝麻般大,眼神不好的根本看不出所以然来。只好跑到街上买了一块放大镜,像是位老学者一样伏在家中的桌子上揣摩研究。
兽皮马甲的后襟分上中下三块,分别用满、汉、蒙三种文字书写。并配有插图。图文并茂,略有残缺,字迹工整清秀,锋颖秀拔,象女孩的手笔。
但唯一遗憾的是,上面记录的均为繁文,凌浩宇繁体汉字不识一个,凭他现在的文化水平根本难以辨识,就算是大学里的古文教授也够研究半年的了。更别说另外的满、蒙两种文字,自己见都不曾见过,不由皱起了眉头,刚才的兴奋劲一跑而空,只好等荷瑶回来。
荷瑶虽然没读过私塾,但当年凌浩宇的前生在世的时候没少辅导她断文识字,加上荷瑶勤奋好学,天资聪颖,就学问来说也可谓不浅,拿现代的话来说,相当于北大才女的苗子。只因是个女孩子,极受封建宗法制度对妇女的压迫和束缚,女人除了相夫教子,传宗接代外,别无它用。
天色将晚,暮色黄昏,荷瑶将干净的衣物送到大户人家后,带着一身的疲倦行色匆匆地往家赶,刚走到巷口,便远远地望见相公一脸喜色地等候在家门前,踮着脚朝自己这边张望。
荷瑶不由得连忙加快了脚步,满身的疲劳也跟着消减了一半。她来到相公的面前,呵呵一笑,道:“相公,是不是饿了呀?”
“不饿,不饿,”凌浩宇拉着长音,边说边上前一步将荷瑶紧紧地拥在怀里,嘿嘿笑道:“相公有大事与你商量。”这些时日,凌浩宇总想找机会和荷瑶亲近缠绵一番,不过,如今日子过的艰辛,每每见到荷瑶拖着劳累的身子回到家,又要洗衣做饭,像个丫环老妈子似的还得伺候自己这个酸秀才,常常累得身心疲惫,劳乏不堪,倒在炕上便呼呼睡去,哪还忍心去惊扰她。
荷瑶不好意思的拿手轻轻一推,低头含羞道:“相公当心被外人看见,会让人说闲话的。”荷瑶更是不习惯在大街上跟相公亲昵,担心被人看见,背地里指指点点、说三道四,人言可畏。身在大清,即使是夫妻也不可不讲礼俗,男尊女卑,非同儿戏,绝不能太随便。
凌浩宇稍微收敛了一些,又忍不住轻掐了一把荷瑶稚嫩的小脸蛋,扬了扬眉毛,大大咧咧地笑答道:“都跟相公赤身睡卧一榻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荷瑶差点羞晕过去,每每想起和相公那一晚的事,便会俏脸酡红一片。如今相公又无所顾忌地在大街上嚷开了,似乎生怕别人听不见似的,真是羞死人啦!。
“相公!羞死人了,再说荷瑶就不理你了。”荷瑶急忙左右看了一眼,发觉没有人来往于巷内,不禁羞怩地白了相公一眼,转身逃开了。
凌浩宇也感觉玩笑开大了,开玩笑也不看看时间,地点,只看人物,实在有些不妥。望着荷瑶的背影耸了耸肩,笑嘿嘿地跟在后面回了房。
用自己在现世的行为方式和思想来和荷瑶交流亲昵,难免让荷瑶一时无法习惯,无所适从。在大清朝正统男尊女卑观念影响下的夫妻,即使走在街上都不能并肩而行,女人只能恭恭敬敬地尾随在自己丈夫的身后,不敢越雷池一步。哪像现世的青年男女之间不但能随意地手牵手、肩并肩的逛街压马路,而且在大街上不管人多人少,依然旁若无人的相拥相吻,激情大胆,可见一般。
凌浩宇进房后,看见荷瑶正在揉着木盆里的面团,两只手沾满了面粉,头也不抬一下,俏丽的小脸蛋上微微泛起一抹红色。
“娘——子,相公这项有理了。”凌浩宇学着黄梅戏《天仙配》里老实巴交的董永拜见七仙女的样子,深深地鞠了一躬,算是赔罪。
荷瑶忍不住低头会心地笑了笑,喃喃道:“相公……你……你做什么呀?”
凌浩宇嘿嘿一笑,借口问道“来,来,来,相公来考考你,如何?”其实他只不过是想让荷瑶帮他辨认马甲上的蝇头小楷,又不好直说自己斗大的字不识一个,拐弯抹角地掩饰自己这个假秀才的身份。
荷瑶点点头,道:“嗯,相公,莫要考的太难啊!”见相公以礼相待,哪敢有不应之理。
凌浩宇赶紧将马甲平铺在桌上,又将放大镜递到荷瑶的手上,再急忙掌上油灯,端到桌边,拨了拨灯芯,转身道:“把写在马甲上的汉字给相公识认一遍?我想看看你的学问有无长进,是否能看出其中之意。”树无皮必死,人无脸无敌,这话说的一点不假。
“嗯!”荷瑶顺从地拿起放大镜,借着昏黄的烛光,聚精会神地辨认起马甲上的留言,生怕自己识辨错了,会被相公取笑。
凌浩宇焦急地等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生怕惊扰了荷瑶。
足足等了半响,荷瑶终于抬起头,疑惑地解释道:“相公,这上里的文字好像是记载着一些金银的存放地点?好像……好像是一个大官留下的一笔不菲的家财记载。”
凌浩宇心里一喜,急不可耐地问道:“快说说,上面都具体地记载了些什么?”
荷瑶点了点头,如实地答道:“这汉文上大致记载瑷珲县城大顺府府内的润泽花园里藏埋着一位大官的家财,共计一百二十四处,分别都在点金图上详细地标明了存埋的地点。所藏埋的金银好像连他本人也不知有多少,只是说家财无数,金银满堂,富可敌国的留言。”
“无数?好庞大的用词啊!”凌浩宇暗自叹道。情不自禁地面露欢颜,心想:“这笔财富若要是让我所得,那我穿越来大清朝这后半辈子,就算不白活一回,让咱也感受感受在大清朝做首富的滋味。”
荷瑶见相公像是着了魔似的,在一旁独自傻笑,迷惑不解地问道:“相公,你……你怎么了?”
凌浩宇浑身一抖,突然缓过神来,“没事,荷瑶快……快帮相公把那张点金图临摹下来,今晚的饭相公来做。”凌浩宇激动地吩咐道。
荷瑶诧异地望了相公一眼,奇怪地问道:“相公,临摹这图做什么呀!”
凌浩宇哈哈一笑,伸手抚着荷瑶的双肩欢喜道:“傻丫头,这还猜不出来吗?我们马上就要发大财了呀!此图是大清朝首富和珅遗留之物,这乃是记载有万金,不、是亿金的宝藏图啊。有了此图,便能搜金取银,得财守富啦,哈哈……”
荷瑶莫名其妙地僵在那儿,满脸惊愕之色,虽对相公所说的“发大财”三个字并不感冒,只是心里依然奇怪?相公是从哪里得来的藏金图?着实令人费解。
见相公乐得手舞足蹈的样子,也不便多问,只好作罢。转身专心致志地在一张土黄色的白纸上临摹起点金图来,凌浩宇则哼着小曲架起灶膛里的柴火,生火做饭。
长话短说,当荷瑶将临摹好的点金图交到凌浩宇手里的时候,也同样被相公重重地奖赏了一记响亮的亲吻。相公的异常举动让荷瑶瞪大了眼、张大了嘴,仿佛被定了身般呆愣在原地。与相公当年视金钱如粪土的清高相比,完全判若两人,真让她不可思议。
有句话叫财迷心窍,凌浩宇不乏贪婪之心,完全沉迷于金银财宝中不可自拔。整整兴奋了一晚上都没合眼。刚一闭眼,那些光溜溜、数不清的金元宝便会铺天盖地地翻着跟头向他滚来,光辉耀眼的珍珠、钻石照的整个屋里都金光灿烂,蓬荜生辉……
长夜漫漫,实在让人无心睡眠。富贵逼人,更让人欲罢不能。翌日一早,吃过早饭,凌浩宇急不可耐地和荷瑶交代了一下,便匆匆出了门,一面想出去找个工作养家,一面也想出门打听打听瑷珲县城现在何处?也好做到心中有数,有些事欲速则不达,必须从长计议。
康襄城是有着十多万人口的繁华边关大城,离当时的俄国边界只有二百多里的距离,城里有二万大清的官兵驻扎防守,地理位置险要,为历代军事要隘,乃兵家必争之地,对大清的安危更是关系重大。自从清朝入关大统以后,东北边境上仍有少数匪帮联合俄国的罗刹人仗着他们手里所持有的一些火器,一直打着侵城掠财的目的,基本每年都要侵扰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