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诡上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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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非法目击(上)

梁医生告诉我,思想也会有像病毒一样,被传染的时候,我不过趋嗤之以鼻地笑了笑。然而当听说那骇人听闻的命案时,我的第一反应居然是发愣。二十六个小时后,案子唯一的幸存者终于醒了过来。

我们照例对他进行了审问,由于受到了极大的精神打击,他的记忆只剩下一堆零碎的片段。废了很大的力气,我们才得知,原来他和其他受害者一样,原本是到那座孤岛上度假的。但是就在那座绿茵遍布的小岛上,变故突然降临了。

这座依山傍水的城市虽小,但是却拥有悠久的历史。多条向远处延伸的高速公路把小城和外边的世界连接起来,所以城里的人们并不过分保守。然而提起城市西北方海面上那座孤岛时,所有人的记忆都会指向十九年前的那个雨夜。

那个平常的雨夜,发生了小城史上最严重的凶杀案。由于付不起高昂的医药费,走投无路的病人在凌晨突然发狂,用偷来的手术刀到处行凶。在杀死多人之后,趁着医院里惊恐的人们乱作一团,偷偷溜走了。

得知这个病人从码头上偷了一辆游艇驶向那座孤岛,全城的警察出动,将小岛团团包围。然而令人惊奇的是,在长达半个月的搜索之后,居然发现病人从小岛上消失了!

这个案件由于线索中断而戛然而止,小岛从此成为了小城人们心中的禁地。时间让人们渐渐遗忘了那个染红的夜晚,十九年后,因为小岛独特的风光,它再次向世人开放。而迎接的第一批客人便是这场命案的受害者们。

“应该是某种程度上的‘密室’作案。”李伟告诉我:“小岛距离陆地有两百海里,除非拥有游艇一类的工具否则难以到达。然而自从十九年前,我市就对这类工具进行了管制。也就是说,除了拥有特殊许可,其他人根本就没可能到达孤岛。”

“那么这样说来,十九年里,只有这群人到过岛上了?”我想了想说。

“没错。度假计划是让他们在岛上逗留三天,之后会有游艇来接他们。而这之间游艇要回码头维护和加油,所以说这就相当于形成了一个密室。”李伟是资深的刑警,他很快就发现了案子的特殊之处。

“那个幸存者,他会不会是凶手?”

“测过谎,找过精神科的专家,看来他变成这样是真的受到了惊吓。”

我点点头,转头看了眼病床上已经醒来的病人。此时他正盯着天花板发呆,脸色苍白得吓人。我让李伟继续审问,然后把幸存者能想起的所有记忆都记录下来,整理好交给我。

趁着这个间隙,我亲自登岛察看了一番。如果不是这场命案阴影的笼罩,这里还真是一个游玩的好去处。岛上似乎受到一股磁场的干扰,指南针等物品在岛上无法发挥作用。

由于这里特殊的气候条件,岛上长满了奇花异草。百树簇拥之中有一座别致的别墅,是这座岛曾经拥有者的住处。

此时别墅已经被警戒线围住,很多同事进进出出的忙碌着。我一抬头便看到大门外有一摊氧化发黑的血迹,后来才知道,有个倒霉的胖子在这里被鱼叉射穿了脑袋。

“嘿,有什么发现吗?”我问迎面走来的中年男人,他是我的搭档老周。

“现场太乱了,可用的线索太多了。不过这些线索乱得出奇,那么多次谋杀绝非出自一人之手。肯定有什么原因让他们依次失去理智,然后有目标地杀死对方,直到最后一个人活下来。”老周指着周围回答说。

“你是说突然失去理智?这是怎么回事?”

“这……”他指着茶几,上边有五杯咖啡。他解释说:“你看,胖子被杀时所有人应该就坐在这里喝咖啡吧?可是什么原因突然让凶手暴走把胖子爆头,而其他人只顾着看不知道阻拦?”

我听完点点头,事情如果往这方面想,确实变得十分诡异。离开别墅,在别人的带领下,我绕着小岛转了一圈。岛上可供人活动的地方不大,到处都是丛生的奇怪植物,张牙舞爪的看上去十分狰狞。

想起十九年前杀人犯和警察们就是在这里捉迷藏,我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回到警局,幸存者已经完全清醒过来。他知道自己的处境,正拼命解释,以证明他的清白。这是我们愿意看到的,我趁机说道:“案子本身比较复杂,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作为唯一生还者的你。你只有全力配合我们查明真相,才能证明你的清白。”

他一个劲点头,我便问道:“你叫什么?职业年龄,以及你去那个岛的目的。”

他自称“余嘉”,36岁,是名销售员。因为工作压力想休假几天游玩一下,恰巧听说一直禁入的孤岛开放了,身为旅游爱好者的他自然欣然前往。

测谎仪显示他并未撒谎,老周又问:“和你同去的那些人你都认识吗?”

“登岛前都没有交往,但是在前往的途中每个人都做过自我介绍。我只记得那个看上去瘦巴巴的老头是个什么学者;还有那个胖子挺有钱的,人很专横,挺讨厌的。”

余磊每句话似乎都是真的,作为心理专家的老周也不能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丝毫异样。我点点头又问:“那你还记得事情究竟是怎么开始的吗?”

余磊想了想,身子又不由自主得颤抖起来。显然那段记忆给他造成了不小的心理阴影。他稳了稳情绪,缓缓讲述了一个骇人的故事。

“上岛之后大家都挺高兴的。岛上风景很不错,海风很温暖。厨房里准备了各种各样的优质食材,那位好心的大妈跃跃欲试给大家准备晚餐。”

“我们在餐厅吃过饭,大家都挑选了各自的房间。我住在二楼楼梯左边的那间,那个叫宋伟的私家侦探住在我对面。大妈腿脚不方便,于是住在一楼客房。小情侣住在二楼最靠里的双人房间里。那个胖子方杰占了二楼最大的一间房,所以学者只能住在一楼最靠近大门口的房间了。”

余磊讲述得非常有条理,给我们的调查带来不少便利,老周都不由得点头赞许。

“据法医调查,最先死亡的应该就是苏土方,你知道是怎么同事吗?”

提起这个名字,余磊表情突然变得很疑惑。他说:“其实这事我也觉得很奇怪,因为第一个反常的就是他。”

“哦,此话怎讲?”我有点好奇。

“那天晚上我们很早就睡下了,因为来的时候都很疲惫。而苏土方却说自己有失眠的毛病,要出去散散步。当时大家也没在意,都各自回屋了。而我半夜口渴到厨房拿水喝,恰巧碰到他从门外进来。那时候是凌晨三点多,我原本想跟他打个招呼。可是借着月光我看到他浑身是土,好像掉进泥坑里了一样。而他也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看他心情不好也就算了。谁知……”

说到这里,余磊声音突然颤抖起来,在我们催问下,他才接着说道:“苏土方似乎知道我在偷看,他猛的朝我转头,我就看到他脸上挂着的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真是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此时我的脑海里构想出那样一幅画面,也觉得有些不寒而栗。余磊说之后苏土方便回屋睡觉了,直到第二天那个叫雨薇的女孩去叫他吃早饭,只听到雨薇尖叫了一声,众人赶到时才发现,苏土方已经死在了床上,身上密密麻麻都是伤口。

“你们赶到之前在场的只有雨薇一个人吗?”老周问。

“没错,从苏土方回房间到被发现死亡之间,我能确定二楼没人下过楼因为那晚吓得我根本就没再睡着。”

“这样说来,只有雨薇和老大妈二人有嫌疑喽?”我思考着不禁摇摇头。如果对峙,两人根本就不是苏土方的对手;而且就算要杀他,为什么要用那种凶残且容易暴露身份的手法?根据我们掌握的资料,他们之前并未有交集,更不用说什么深仇大恨。

也许我们太急于得知事情的真相,所问的问题已经超出余磊心理能承受范围。他面色煞白全身抖动,看上去非常痛苦。我和老周交换一下眼神,决定今天先问到这里。

刚从病房走出来,同事小吴拿一只证物袋走了过来。证物袋里装着一把锈迹斑斑的手术刀。

“这是什么?”我仔细观察了一会儿,疑惑地问。

“这是从余磊身上找出来的,在孤岛上发现他的时候他已经昏迷不醒,却紧紧握着它。我们费了好大的劲才从他手上取下来。”我发现布满缺口的刀刃上凝固着氧化发黑的血迹,小吴说那是死者的血液。

如果余磊所说的都是真的,那么苏土方那晚出于什么目的,为什么会突然变得那样诡异?

我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翻看死者们的档案,翻到苏土方的时候,不由地皱了皱眉头。虽然冠以“学者”的称号,但是他人品似乎并不太好。档案记载他多次因为贪心而私自以考察为目的收敛古玩的事情。

也许他知道岛上有什么宝藏的传言,趁天黑去证实也说不定呢。

根据余磊后来所说,因为苏土方的死,大家原本愉悦的心情一扫而空。因为海岛并不在服务区里,所以他们不能报警。每个人都在做自己的事情,作为私家侦探的宋伟自然担负起调查的责任。

“说到方杰,你提起过他人很烦,是怎么回事?”老周不失时机地打探着。

“当时大家的压力都很大,可还能保持冷静,唯独他骂骂咧咧的,什么都要抱怨两句。”余磊回答说:“后来宋伟都忍不下去了,差点和他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