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泪干无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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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泪干无痕之痛并快乐的泪(八)

要是把生活中的每一件小事都记录下来,那只有用日记来完成。而刘威偏偏没有记日记的习惯。他也不想把每一天、每一件事情都写下来。那样就没意思了。生活在于总结和积累。积累的总结都是值得记忆的精华。总之,这个时候,刘威对苗苗从没有说过一句过格的话,哪怕是句玩笑话,刘威也不敢说出来。他只是希望把自己抵御在一定的距离,有分寸,不失礼节。说句心里话,越到后期,他对苗苗的好感,就越强。好感越强,他就越难抵御自己的感情犯滥。而这时的苗苗,总是有意或无意的在找任何机会进行交流。他不知苗苗是不是和他一样心理,她们有时是用整个自习时间,悄悄的说着,毫无顾忌的聊着。一天、二天,一周、两周。只要是自习课,或没有老师在场的时候,他们就为所欲为,什么也不顾。刘威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会有那么多的话聊。事后想来,都是无用的话,这时候,同学们都看出来二人的不同寻常,也有一些风言风语。连刘威都感到有些害怕。因为那时,学校是不准学生谈恋爱。而苗苗,却一点也不在乎。刘威话里话外的提醒她,她仿佛没有听到一样。真叫刘威不知道如何是好?因为,刘威也管不了自己。

他已不能不理她了。但他还是希望她们能谈些今后工作的事情,特别是毕业分配问题。那时候是计划招生,按地区计划招,工作就得按计划进行分配,大都是哪来的回哪去。这也是刘威不敢想个人婚姻的一个理由罢。他和苗苗是相隔很远的跨地区的学生,一个是在省城,一个是在偏远的山区。他们毕业根本不可能分到一起去的。那么今后的工作、生活、事业、前途、理想等等,都是遥不可及的事情。

刘威不想对他人说自己的梦想。但对苗苗,他就无需保密的。这时候,一个酝酿好久的问题,在一个晚自习课上,刘威提了出来。他对苗苗说:“你为何不投稿报社或刊物杂志?让你的东西得到社会的承认呢?”

“我不敢投。”苗苗说道。

接下来的好多日子,刘威都在劝苗苗,希望她投稿给报社。他和她研讨她的诗词韵律,他真诚地说道:“你应该把自己的笔,从个人的恩怨圈子里冲出来,不要写那些无病呻吟的小诗,你要用自己的笔,描绘人生的美好、社会感人的事情,用自己的笔去触及人生和社会的腐败现象,颂扬光明,讴歌时代。要使自己的东西有助于社会,就一定要注重于自己的真情实感,才能使自己的作品有形象,有血有肉,有一个真正的生命。”

刘威和她说了很多。当然,这些都是在晚自习时候说的。因为,刘威不能单独找她说这些事情,那样,对她和他的影响都不好。

此时的刘威,谈起这些问题,就毫无顾忌了。顾不上别人说什么了。不求有功,但求无愧。

只记得那是十七号。是一个周六。晚上无自习课。教室里人不多,大都是去看电影了。刘威和苗苗都在教室里。他们似乎有预感,谁都不愿意离开,都知道彼此一定会在教室里。刘威无意识的打着算盘。苗苗离开自己的座位,坐到刘威的身后。

“谢谢你帮我投稿。”她轻声说道。

刘威的规劝有了成效。苗苗挑出几首诗,让刘威帮着向人民日报、工人日报、诗刊投了稿。

“没什么,别那么客气。”刘威回道。

“我知道自己的水平,投了,也不会给刊登的。”苗苗说道。

刘威没有吱声,依旧无意识拨打着算盘珠子。因为这个时候,同学们对他们俩是议论纷纷,所有的同学都知道苗苗爱写诗,会写诗,但从没见过刘威写什么诗,他们俩能走的那么近,几乎形影不离的,已经是个小悬念了,不是恋爱处对象,谁能理解的了?

应该说苗苗是个很漂亮的姑娘。追求苗苗的不是一两个同学。甚至有同学在刘威的桌子上,用刀刻出:“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字样。苗苗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里,把每一个追求她的同学,都告诉给刘威。刘威知道自己无形中成了那些人眼中的情敌。但刘威那颗犹豫的心,始终在压抑着自己。他给不出自己最好的答案。是追求还是放弃?以至于自己的内心是矛盾的和顾虑重重的。他极力想掩饰自己的无所谓,故作轻松,想装作不知道那些情敌或是别的同学是怎么样的议论着他的可能和不可能的结局。

突然,苗苗单刀直入地问道:“你是不是有顾虑啊?”

刘威无言以对。他不知道怎么样回答苗苗。

苗苗趴在桌子上,盯着刘威,轻松地说道:“我什么也不怕。”

而后的几天,刘威一直是顾虑重重。他不必挂念苗苗寄出的稿件,因为那些权威的报纸和刊物,不缺这类的稿件。他大体能知道寄出稿件的命运,但能让苗苗勇敢迈出这一步,就已经算是成功了。他所顾虑的东西,连他自己也说不上什么。总之,他想了许多。以前,他以为苗苗不知道别人的风言风语,自己又不好意思说出这些。现在看,苗苗早就知道别人在议论他们俩。既然知道,自己该怎么办?退出来,相互不在搭理,不在往来,明显不行。不退出来,这么继续下去,似乎是情敌越来越多,闲言碎语越来越多。退没理由,人家苗苗并未提出恋爱的事,就是好同学而已,倒显得自己多心了。不会是自作多情吧?

但要是这么下去,也真叫人担忧的。现在还好,只是在桌子上给你留言:“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万一有那么一天,要是来个决斗什么的?真不敢想下去。

“我不能叫流言扼死。但毕竟是人言可畏。再说,这时我们真真的有些过格了。”刘威写给苗苗看。

虽然从行为上他们并没有越雷池一步。可内心感情里,他们早已超出普通同学的范围了。

“我不能说出那句话。真的朋友,我知道那句话对我来说是极遥远的、渺茫的、不现实的东西、、、、、、”

“朋友,我只能做你一个陌路上同行的朋友,我知道我的目的地还极遥远。我不知道我的宿处在何方?我只希望你我是事业途中相逢的朋友。朋友,别顾及过去,别过度悲伤,别心事彷徨,更不要畏惧他的中伤、、、、、、”

刘威无意识的写着。他写给苗苗,也是写给自己。他知道,他写的这些是不能让苗苗知道的。只好留给自己作为慰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