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泪干无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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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泪干无痕之痛并快乐的泪(七)

想象中的事情,一接触到真正的事实,就会明白事情有时真的是荒唐和可笑。我们有时对事情想象的是那样完美,可一碰到现实事实的时候,总是有一种言不由衷的感觉。等刘威再见到苗苗的时候,他不由得使自己真正意识到,要注意现实,感情代替不了生活。现实告诉他这是不可能的事,还是冷静点好。在家时候的那些思念,等见了面,才觉得好可笑。

最初的几日,刘威不愿意去主动和苗苗说话,他似乎有意识的躲避着她。该说的礼节话,刘威在回信中都已经说过了。是的,苗苗能给他来信,也许是因为放假走的时候,刘威拿走了苗苗的那本诗集,苗苗也带走了刘威的几本书,其中有一本是王力著作的《诗词格律》。写信或回信大抵不外乎是出于礼节罢了。刘威在回信中婉约地透出,他将送苗苗一张照片。他不知道苗苗将会有何反应,愿意不愿意接受?上课后的第三天,她们把东西都各物归原主。这时,刘威把一张家乡特有的山水风景小照片送给了苗苗。

“你答应给的东西,还没给我呢?”第四天晚自习上,苗苗回过头来,突然问刘威道。

刘威不由的想到了照片的事,于是忙说道:“我已经给过你了。”

“给我什么了?”苗苗有些不解的问道。

“那张风景照片啊。”刘威低声说道。

“啊。我以为你给我你本人照片呢。”苗苗幽幽的回道。

“呵呵,我怎么敢啊。”刘威回道。

“那有什么啊,我把自己的照片都预备好了,你给我,我就给你,看来是我想多了。”苗苗不知道是在埋怨刘威还是在自嘲的回道。

任何事情的成败,往往取决于一个小小的过程或步骤程序。就象是运算过程中错点了一个小数点,一盘棋中错拱了一步小卒一样,都可能导致全盘的毁灭。刘威虽然没有得到苗苗的照片,这之前他也没有想得到。这算不算是错步呢?他是没有勇气把自己的照片送给苗苗。但是,如果他鼓足勇气,把自己的照片给了苗苗,她又会怎么样呢?刘威没有勇气承担被拒绝后的尴尬。他不知道这么做是对还是错。尽管他后来不断地想:那时真的把自己的照片给苗苗,她敢要吗?鬼知道。

刘威很喜欢劳动。不是说因为劳动,他就能和苗苗在一起。确实不是这个原因。他的喜欢,更多的是能够放松自己,让自己冷静的思考,设身处地的想一想,他明白,他对苗苗不过是单相思,或是如苗苗自己说的:自作多情罢了。这第三学期学的大都是专业课,他倒是极希望不理她,让自己静下心来,多学习些专业知识。所以,这学期,他把小说之类的课外书籍一本都没带,只想下下苦功,认真钻研一下专业。他对很多事情都抱有冷漠的心态,事事显得毫不关心,可是他心中有着自己的算盘,他不希望自己事事无成,专业荒废,他只是想干一行专一行,不干则罢,干就干明白。因此,他那还有精力处理这个问题,再者说,他原也没打算在学校处理婚姻问题。说句心里话,原来是真的没想。现在想处理,也是情乱痴迷,他不敢越雷池一步。他不想继续这么下去了,他想保持同学友谊天长地久,可内心总是有些不情愿。他给自己找不出任何理由不在理她。他的不情愿只是源于他自己的胆小,没有勇气表白。至于喜欢户外劳动,那只是他精力旺盛或说是愿意玩罢了。

这是开学后的第一次劳动。刘威和苗苗真的就分在一起了。都说男女干活,男同学总是不上算,可每个男同学都是自己主动抢着干,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没见到抢着干活的男同学喊累的。

“我不想写了。”苗苗蹲在地上,悄悄对刘威说着。

“我以前不太懂的,只是凭着兴趣写着玩玩,以为只要字数对的上,照着人家书上的词牌写就可以了,没想到诗词格律还有那么多的要求,太难了。”见刘威没说话,她又说道。

刘威杵在哪里,不知道如何回答好。他内心里想:如果苗苗不写下去,真是可惜了。她对诗或词总是有一种绝妙的灵感渠道,想象力极为丰富,散文诗和现代诗的情感表白有如天边的云,细腻、飘逸、洒脱。写的律诗,权算作是律诗的话,也还算是有模有样的。可是,事情不是明摆着嘛,干什么事能那么简单呢?往往有一些人,读了点诗,背了几篇词,就飘飘然矣,似乎真的了不起了,刘威一向瞧不起这样的人,如果这么容易的话,岂不人人都成为诗人了?

让刘威感到窝火的是,苗苗为什么对刘威说这些呢?是因为刘威借给她那本《诗词格律》,让她感到相形见绌了吗?自己岂不是帮了倒忙?可谁知道苗苗什么意思呢?写不写是你自己的个人爱好,于我何干?你让我说什么呢?既然你和我这么说,我说什么好呢?我能装作视而不见、闻而不听、无动于衷吗?

晚上,熄灯很长时间了。刘威一直为此事烦恼。他不知该怎么办好?说呢?似乎是多余。不说呢?又显得的自己漠不关心。最后,刘威决定还是劝劝她,写不写是她自己的事,不写,也就不关我的事了。人总是尽心尽力,才能称为朋友吧。借着手电光亮,刘威把自己的想法和他对诗词的理解说了一点。说实在的,谁都不是大家,都是凭兴趣和爱好,自娱自乐罢了。并含蓄地说了:通过这个,我们相识相知的。写完都已经十二点多了。

其实,刘威对苗苗说的那句话,始终没弄明白。他不知道苗苗的意思是希望得到刘威的支持还是希望刘威能提供点别的东西。但刘威知道,也看的出来,她是不可能丢掉自己的爱好的。丢掉自己的兴趣和爱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就好像是一个有抱负的政治家,让他丢掉自己为之奋斗的目标一样,谈何容易。但不管是那种形式,苗苗该得到的,都得到了。刘威对她没有什么保留的秘密。唯有他自己的感情,不希望给她了。也不可能在那时给她。说真的,就在那时,他是真的想跟她说明白,但他很害怕自己,一是被拒绝;二是掉进一个不可自拔的情网了。他知道如果陷进这个网里的后果是什么?所以他极力避免接触她。

苗苗没有扔掉写作。她仍然在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