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泪干无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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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泪干无痕之无奈痛苦(三十八)

一个正常的人,在背地里算计别人是很伤神的。刘威并不知道有一个阴谋,一场斗争早已在进行着。向上级有关部门反映情况的举报信,早已反馈到了县检查院的控告申诉科。按照控诉查办程序,地区级检查院受理的是县处级领导干部,县级以下的干部,归县级人民检查院受理。

申诉科将来文登记后,呈给反贪局局长管乐秋。

管局长是粮食局原局长哈局长的姑爷,是县粮食局财务科科长孟如雪的丈夫。这封举报信的内容不仅涉及到索局长和韩萧天,也涉及到了哈局长和孟如雪。这封信的命运就可想而知了。

毁掉这封信是不行的。举报信是上级转下来的。本县要登记在案,上级也有案在册,只能压着拖下去,不能立案。这是惯例。管局长反复思量着这封信的内容,越想越觉得可怕。如果举报属实,当属检查院进几年所经办的第一大要案。而案件控告的主要是其岳母、爱人和别的几位局长。这封信的可信程度是较高的,它列举了问题的事项及会计处理方法。从这封信上看,明显是一个窝案、串案,涉及金额达四百多万元。管局长的头上冒着冷汗,思考着用什么办法能自己解决。

没什么好的办法。这是冒险的事,回家再商量吧。

管局长没有把原件带回家,而是去复印了一份后,直接去了丈母娘家。在丈母娘家打电话,把孟如雪找了回来。

“这是真的吗?”孟如雪一到家,管乐秋僻头就问。并把复印了的举报信递给了孟如雪。

管局长不持家。家里的财政大权全归孟如雪把握。自家有多钱,他也不知道。但知道家里不缺钱。妻子的零花钱及高档奢侈时装应有尽有。自己身上的时装,就连自己也叫不出的名牌,全是妻子给买的。这十几年来。孟如雪养成了一个习惯,从不在本县城买东西,就连洗发精之类的小物品也要上省城去买。说是小县城里假货太多,宁可多花钱,也要买真货。

每年的节假日,光送礼就达五六千元。这还只是礼节性的表示。管局长从不多问钱是那来的,自己之所以有今天,全赖妻子家的势力。原以为钱是丈母娘赞助的,没想到自己的妻子就是个理财的高手。

家家卖烧酒,不漏是好手。关键是这回有人捅篓子了,向上级举报反映了。检查院这面有信,别的部门有没有就很难说了。事没摊到自己头上时,都会说一些劝慰别人的话,一旦自己摊上了,个中滋味只有自己知道,现在真是一筹莫展。

孟如雪把信看了足有三四个来回,半晌说不出话。原以为这是很巧妙的事,一购一销,消失的无影无踪,钱就落下了。而且一购一销不体现在自己干的财会年度里。没有人会注意的。看来自己想的简单了。

做贼的人总是把别人当成傻瓜,而心怀侥幸,不惜以身试法。

“这怎么办?”孟如雪问丈夫。

“我知道怎么办?”管局长从妻子的脸色变化,就猜到了八九分。对妻子作这么大的事,没有告诉自己很生气。

“你不是总检查别人吗?这点事还能没有办法?”孟如雪说的就如同她自己的思维一样简单。

“那是检查,不是隐瞒。”管局长没好气地说道。

“从隐瞒中找问题,就应知道是怎么隐瞒的。”孟如雪着急了。变得有些不讲理了。

“那能一样吗?我们办案检查,总是要有一定的线索,再加上一些必要的侦察手段,比如心理、疲劳、诱导什么的。就象这封信似的,我们会从信中反映的情况入手,扩大侦察范围的。”管局长看到妻子着急的样子,有些心疼,毕竟是两口子,为了这个家。

“都别说了。”哈局长从看信后,一直沉默不语。处乱不惊,是她的风格。她在反复考虑信中提出的问题,尽力去回忆自己在任时,是什么时候?什么条件?什么背景下,做的这些事。另一方面,又反复考虑举报人刘威举报的目的和动机。损人不利己的事是没人干的的,可眼下刘威一下子举报了这么多人,他是什么企图?

刘威的处境,哈局长听说了。没觉出有什么不妥的。大气候的改革形势,没办法的事。至于生活有没有出路,根本就没去想。得罪了顶头领导,能有什么好下场?没事还要掂量掂量你,何况你又赶上这法脉,人家治你,你也是活该。现在看有些事做的有些过份。应该留条路给他走。逼急了,兔子还会咬人呢!何况人呢?要是这样,说明刘威并不是针对自己个人的。出于这个目的,事情或许会有转机。关键是检查院这面的事,一定要稳住、拖住、压住。另一方面,就是对举报的问题,要赶紧进行技术处理。做到有备无患。

“你俩别吵了,我马上找茂祥和韩萧天来,研究一下,回忆一下当时的条件和背景。如雪帐的事,你自己看怎么做一下好,那些帐和传票什么的,是不是还在你手里管着呢?”哈局长问如雪。

“是”孟如雪已没了主意。

“乐秋刚才已经说了,办案时候,就按着举报的线索去扩大侦察范围。到时候,实在没辙的时候,就按着举报线索查,你把帐调一下,不就查无实据了吗?”

哈局长开导着孟如雪调帐的目的,也提醒管乐秋,将来顶不住时,查帐的结果,查无实据。不就什么都没有了吗?这些,做为检查长是不需提醒的。而刘威上那知道这些?

廷文大概把和刘威争吵的事,反映到上飞那。所以,今天廷文打来电话时,很委婉地说:“人找好了,车找好了,能不能下去搞外调?”

这有什么不能的?本来就没什么事,你偏要弄复杂了。刘威跟着去外调未尝不可,关键上次说,上飞已安排完了的事,你们不去办,也就罢了,你还能个我有没有时间?我停止工作在家快三个月了,那天没时间?呆在家里不就是等着算帐吗?

人就是这样,含蓄大劲了,不好意思的事,别人是得熊就熊,非得撕破脸皮,才能正事正办。我刘威没事愿意得罪你们吗?愿意和你们争吵吗?人啊、、、、、、!

现在的外调啊,真难。要么是一问三不知,什么也不知道。要么是信口胡咧咧。真话少,假话多。总之打证实得罪人的事,根本就没门。也不知这是人们善良的进步,还是社会风气的堕落。但要是证明一个好人时,情形就好多了。刘威领局里的人跑了四个地方,其中有两个单位有人,给打了证实,另外两个单位的经办人不在,无法取证。单就取了证的材料看,证实的数字比刘威报给局里的数多出三千多元,还仅就两件物品。再往后,这个证明还有没有取的必要呢?

“是不是刘威和他们勾通好了?”上飞问。

“不可能。刘威买酒罐的地方,我妹夫在那帮工。我偷着问了,当时的铝材就那么个价。”钱主任证实说。

上飞是绝对相信钱主任的。但为什么价格要比刘威自己报得还高呢?

钱主任解释说:“当时刘威买时,没要正式发票,店老板省下了税钱,这回打证实把税钱加上了,就怕以后税务局去查。”

“都是这么回事吗?”上飞仍表示怀疑的问。

“不知道。就现在去的这两个地方,都是这么回事。”钱主任肯定地说道。

“那刘威报的价格,看来没什么大问题了。”上飞得出的结论。

“搁谁也不可能有问题呀,放了快三年的帐,明知道算帐时,会有这一关,他敢吗?那不是自找病吗?”钱主任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也对。上飞默认了。

“路安市人民检察院吗?”刘威躲在县邮局对过的胡同里,用IP电话要通了地区检查院的电话。

“是。请问您找谁?”接电话的是一个女的。声音很甜。估计数岁不大。

“我打听一下,前些日子,我寄给你们那的举报信,收到没有?”刘威问。

“你是那里?”那边人问。

“我是XXX粮食局的。我暑名了的。”刘威说着“我就是举报人,我寄给你们的信,快一个半月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我想查询一下。”

“你稍等,我去查看一下登记簿,你是一个半月前寄出的,能肯定吗?”对方问。

“绝对肯定。”刘威肯定地说道。

“你举报粮食局姓索的局长和姓韩等一些人贪污的事吧?”对方问。

“是的。”看来地区检查院是收到了。刘威心放宽了些。

“信,我们已收到。已于八月二十六日,转给你们县的检查院了。”对方回答说。

八月二十六日已转了下来,最慢得三天,今天是九月二十三日,信早应到了县里。县检查院为什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坏了、、、、、、

“信是寄给你们地区检查院的,你们为什么不来查呢?”刘威气愤地问道。

“我们检查是有程序的。我们受理的是县处级以上的干部。你们那的局级干部不归我们管。”那位女同志很耐心地解释着。

“那路A县的粮食局不是你们查的吗?”刘威知道这件事,所以问道。

“那不一样。他们是举报现任副县长,原是县粮食局局长。捎带着把现任粮食局局长查了。”那边的女同志很热情,不耐其烦地解释着。

“可我这面举报的有现任反贪局局长的亲属,他们能查吗?最起码到现在一点动静都没有,我才给你们打电话问问,到底怎么回事啊?”刘威有些急了。这样的后果太可怕了。

“你不用担心,我们检查院有回避制度。涉及到案件的直系亲属,他们会自动提出回避的。”那面安慰着刘威。

回避?要是都能按制度办事,我们周围的一切都应当是洁净的。问题就在不回避怎么办?

刘威也没辙了。放下电话,想了想,,一不作二不休。他翻出电话本,找到了县检查院的电话号码。

“县检察院吗?”刘威往县检查院打电话。

“是。请问找谁?”电话里传来一个男同志的声音。

“呕,这么回事。我是路安市检查院,我这有人查询关于举报你县粮食局贪污案的信,是否收到?”刘威压着嗓子问道。

“我们这收到了。已报给管局长了。”检查院的人回答道。

“那好了,我这面告诉人家一声就是了。你贵姓?”刘威继续装着履行程序地问道。

“我姓李。办公机要室的。”双方挂了电话。

今天的社会怎么了?举报者竟象做贼一样,偷偷摸摸地进行。是我们的社会风气问题呢?还是人为的践踏法律?执法者竟能瞒天过海,敢压案不办,谁来监督他们呢?我们的体制是一套完整的体制,为什么在执行时,就会走样呢?如果举报的不涉及他们自己亲人的话,他们也能这样吗?那么是什么能让他们这样做呢?亲情?金钱?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