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泪干无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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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泪干无痕之痛并快乐的泪(六)

整整一个假期。刘威过的是那样的不易。尽管他找了各种消磨时光的办法,可依旧消磨不了他记忆中美好的时刻。他想做个完人,想要在离开同学的时候,立刻忘掉他们。可是,他试图用了种种办法,都不见效果。心中仿佛有一根弦似的拴在另一端,具体的端点,他也不清楚,但觉得那是实实在在的存在的一个点,或说是一个人。这个假期,刘威完全屈服于思念的魔力。

他屈服了,不是屈服于别的,只是无言的道出了他自诩不接受任何感情的冷血动物并不冷血。他早已被另一种感情所融化。

刘威终于接到苗苗的来信了。虽然他在此之前已经接到过好几封同学的来信,但他都没有感觉到什么,并不是出于别的原因,因为他知道,这些同学一定会来信问候的,但对苗苗能否给他写信,他不敢奢望。他是真心的希望苗苗能给自己来封信,哪怕只写一句话也好。但有时他又不希望她给自己来信。因为,他已经有点害怕,害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在学校期间处理个人问题,对她或他才十八、九岁的大男孩或女孩来说,对生活还是没有充分准备的,特别是在还无所建树的情况下,或是说还是在依靠父母供养的情况下,就先想到个人婚姻问题,这是刘威最不赞成的事。况且,当时的学校是严令不准谈恋爱的。刚刚就有同学谈恋爱被学校处分了。刘威不想若麻烦,无论是对苗苗还是对自己。他家庭贫寒,姊妹多,靠父亲一人工资养活一大家子,该有多艰难,他知道家里急需自己尽早工作挣钱帮衬家里。虽然他没有什么远大抱负,但较之同龄人比,他也算得上佼佼者。这给了他另一种冲动,也或许是书生气过于浓厚了,他天真的认为:人生一世,不一定是为了生活而生活着。虽不能象古代英雄豪杰怀有那样的壮志,但生为人杰,死为鬼雄,人生应有所建树,有所作为,也是颇为仿效的。那个年代,应该还是憧憬、崇拜英雄的年代,还是怀有为国家而学习,为国家做贡献的年代,这就是刘威的观点。那就是希望自己在自己的前途事业有所作为。而过早的考虑个人问题,被家庭这个社会细胞所凝固,着实可悲。当然,刘威也并不赞成那种只为事业,不要家庭生活的人,或许是想二者兼而有之,科学对待吧?其实说白了,就是想自己能养活自己的时候,再谈婚姻问题,再谈娶妻生子。

人在这个社会里,就好象是一粒粒子或是电子,他们在做无规则、无定向的运动,他们在不停的运动、碰撞,在某种特点条件下的碰撞之后,或许会变成原子。而后,也会分变成为另一种粒子。家庭就好比是一个原子,在整个人生社会里,他还是一个比较稳定的原子单位。只有他的下一代粒子的产生,在相对条件下,他改变了社会的稳定性,最起码又多了一粒粒子,也就多了一个碰撞粒子的存在。他期待着下一个原子的诞生。

物质的生命,物质的内部,就是这种变化的结果。虽然长时期看来,他们并未有显著变化,但他们确实是在运动着,每时每刻都在运动着,这就有如我们的思维,时时刻刻都在运动着。

整整好几天,刘威的外部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可身体里的血液,一定是超正常运动着。他突然感到这一切都是那样的没意思,是那么的无聊。有时他坐在他曾经读过书的溪水旁,有时他爬上高山顶,时不时掏出苗苗的来信看着。他一面怀着激动的心情,一面又怀有别样的自问,他感激的是苗苗能对他说:她不愿意动笔写信,而又控制不住自己给你写信。另一方面,他也在问自己,是不是也应该给她回信呢?回信写什么呢?

出于礼尚往来,踌躇了几日,刘威终于动笔给苗苗写回信了。说真的,此时的刘威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希望又不情愿,不希望吧,他也控制不住自己。但从另一方面,他压抑的,不正是自己的希望吗?

“即使那是你的希望,你也不要提出来。感情或说是情感,对某些人来说,只是肉体偏激的需要和热血来临时的冲动。你虽然不信奉只有傻子才注重感情,但你也不希望自己的感情变得一文不值。因为你信奉的是这样的信条。对不懂感情的人,抛洒你自己的感情,你将会变得一无所有,而后,一文不值了。”刘威在日记中写给自己。

“等我挣钱了,我给你找个小鼻子的儿媳妇。”刘威对妈妈说道。

“等我给你找个爱哭鼻子的儿媳妇。”刘威对爸爸说道。

“三辈子不离姥娘门”。爸爸笑嘻嘻回道。因为刘威母亲的鼻子就很小。刘威也很喜欢小鼻子的女孩。要不怎么有小巧的鼻子一说呢。而刘威的爸爸则说:找个爱哭鼻子的,也比找那些厉害的丫头强多了。真有意思。

他们又要见面了。短短的假期,在刘威看来是那样的漫长。但假期确实很短。可不管怎么,假期终于结束了。刘威终于走了,返回学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