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少侠成长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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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携美同行 误中蛇毒

翌日,皇甫居将肖古力唤到厅前,道:

“肖少侠,今日你即可与幽兰起程,去百草谷,寻那石贼报仇。”

肖古力面带疑色。

皇甫居又道:“冬梅另有所为,今日凌晨已下山去了。老朽年迈,不能陪你前往。望肖少侠慎重、小心。”

肖古力皱皱眉头,只好答应了。

幽兰含笑陪他上路。

肖古力的马膘肥体壮,乃中原良骏。幽兰所乘却是一匹矮小的川驹,似马非马,似驴非驴,肖古力见她骑了这样一匹马,心下自是不解。

开始十几里路,他遥遥领先,连声催促幽兰。

再行二三十里路,竟是幽兰超前了。

及至四十里开外,肖古力的马已经不行了,他只好牵马步行。

幽兰笑道:“肖少侠,现在你该懂得,山地代步的马匹是不能看外形的。”

肖古力知幽兰话里有话,不好意思地道:“到那儿能换匹马?”

幽兰道:“远呢!至少还要再行四十里。我看干脆把你的马放在这儿,我们共乘一骑吧!”

肖古力道:“那如何使得,这马虽不济事,也是一条生命,怎可让它留下送死?”

幽兰道:“既然如此,那只好将两匹马栓在一起,让我的马把你的马带回去了。我的马是受过训练的识途老马。”

肖古力道:“那我们怎么办呢?”

幽兰道:“步行。施展轻功飞腾而行,跟骑马差不了多少。”

肖古力无奈,只得听从她的安排。

幽兰将两匹马拴在一起,马缰放得很长,壮马跟在小马后面,然后,拍拍小马后臀,一声呼哨,两匹马便相跟着离开了。两人重新上路,展开飞行术轻身而进。

肖古力怕她追不上,不敢放开脚力。

可是走了一阵,却发现幽兰行得十分从容,与他始终保持半丈距离。

肖古力暗暗称奇,脚下加快,幽兰也跟着加快。肖古力再度加快,全力奔跑,飞行如风,幽兰亦步亦趋,毫不在乎。

一口气约莫十几里路下来,肖古力觉得有些累,来到一处平坦路面,停了下来。

肖古力道:“路程还远吗?”

幽兰道:“按皇甫老人计算的路程,该不会太远了。”

肖古力道:“你累吗?”

幽兰选了一块平石,脱下自己坎肩垫好后说:“我不累,你坐下歇着,我去找点水。”

语毕,取下腰间水壶几个翻跳,纵下路旁的深谷。

肖古力暗道:“我这轻功飞行术在平原固然是上乘之功,然而在这山地,还是窜纵术略胜一筹,幽兰的窜纵术确已炉火纯青。”

过了一会儿,幽兰再度翻将上来,笑道:“泉水都有毒,我只好采了几个果子,给你解渴。”

她手中握着五六颗紫红色的果子,每颗如樱桃大小,看来还不够一口吃的。她将果子递给肖古力,道:“这种野玫瑰是无毒的,可惜少了点。”

肖古力问:“水怎会有毒呢?”

幽兰说:“毒有两种,一种是天然的,一种是人为的。你想泉水从深山中流出,有的天然含毒,有的则是因为毒蛇等物腐烂而变毒。这些都是天然的。那石万嗔老贼为保全自己,也会在方圆几十里的泉水中下毒,这不就是人为的吗?”

肖古力将那果实放入口中,味道酸而带甘,清凉带甜,连道:“好吃,好吃!”遂将几粒果实全投入口中。

休息过后,二人便继续赶路。

他们过了三十六路断魂沟,七七四十九出险隘口,前面已无路可寻。

悬崖的绝壁上,一根枯枝横出。

“肖少侠!我先上去!”

只见她双腿一屈,身体就像一支箭似地直冲而上,握住枯枝,脚蹬崖壁,借力飞身跃将上去。肖古力也不怠慢,纵身跃上崖顶,落地时突然听到一声惊呼:“你不要过来!”

幽兰正在那里试图甩脱手上的“枯枝”。

那“枯枝”一卷一卷地缠在她的手腕上,突然分开竖起,竟是两个三角形蛇头,一条正朝她的手腕咬去。

幽兰暴呼倒地,肖古力连忙拔出长剑,一剑斩去,极快极准,两个蛇头飞了出去,紧接着又把枯枝般的蛇身拉下。

原来这是两条褐色的怪蛇,紧紧缠合在一起就像拧在一起的两股麻绳一般。

肖古力走进幽兰,见她已经昏了过去,手腕被咬处,现出两点乌黑的伤口。

肖古力知道这种呈三角形的蛇必含剧毒,而急救的方法唯有迅速吸出蛇毒,所以毫不犹豫地把她的手腕抬到口边。

他张开口,一口一口地允吸。吸一口,吐一口,直到伤口处流出红色的血水才停止。

幽兰慢慢苏醒过来。

她那原本桃红色的面容变得十分苍白,软弱无力地道:“那蛇身呢?”

肖古力道:“被我抛掉了。”

幽兰急道:“快把蛇身找到,取出蛇胆。”

肖古力知其必有用场,连忙找到蛇身,剥出蛇胆,问道:“要它做甚?”

就这片刻功夫,只见幽兰已是满脸通红,身子开始扭动,好像有不胜痛苦之状。

幽兰弱弱地道:“快将蛇胆滴于伤口处。”

肖古力赶忙挤破蛇胆,让那青绿的汁儿一点点滴下去。

一颗蛇胆滴完了,又换上另一颗,直到这第二颗蛇胆挤尽,才见幽兰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幽兰再次开口道:“这可能是石万嗔老贼的第一道屏障。这种蛇叫做阴阳媵蛇,禀性最邪,一经交尾,到死都不分开。它们很可能是万老贼豢养的。这种蛇适应性很强,停在什么地方,就变成那个地方的颜色和形状。它们多栖身枯树上,是以我不小心被其咬伤。那石老贼定是取此蛇毒汁泡制春药的,无论男女,服下后立即会兴起欲念……”

幽兰软弱地坐了起来,却发现肖古力目红似火,双眼灼灼,不禁急问:“肖公子!肖少侠!你怎么了。”

肖古力心口燥热,道:“我……”

幽兰惊恐地道:“莫非你也沾上蛇毒了,还是被那蛇咬了?”

肖古力道:“你被蛇咬昏时,我替你把蛇毒往外吸时,恐怕不慎吞了一点下去。”

幽兰神色一呆,可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忽然一指他的巨阙穴,制止了他的进一步行动。

肖古力见幽兰点了他的穴道,刚说了一句:“你……”便已全身软弱,想动也动不了,全身火热,一口气也提不起来。

幽兰慢慢除去他的中衣,满脸绯红,道:“肖公子,让我怎么办?只有一种方法能救你。”

言毕,除去自己的衣服,紧闭双目,将身体贴了上去。

……

肖古力从幽兰身上滚下仍觉得周身燥热、疲惫,只想昏睡,于是便仰躺在幽兰身边沉沉睡去。

幽兰已经麻木,身子似已碎裂,眼前金星直冒,见身旁的肖古力睡意正浓,便嘤嘤地哭泣起来。

幽兰的头脑里紊乱得很,心里十分难过,像失落了什么,但失落了什么,自己也道不清,她只觉无颜活在世上,便掣剑在手,道:“肖公子,是你救了我的命,让我把它还……”一言未了,已泣不成声,泪流满面。

肖古力在昏睡中听到嘤嘤的哭声,不知何故,猛然坐起,见幽兰掣剑在手,慌忙去夺剑:“兰妹,你要干什么?”

幽兰并不言语,只是哭声不止。

肖古力满脸内疚之色,无限柔情地道:“兰妹,是我害了你,让我先……”

言毕,伸手又去夺幽兰手中的长剑。

幽兰慌忙撤剑。两人的目光像电光一样碰撞在一起,继而,又是双双低下了头。

幽兰挣扎着苦笑道:“你已经好了吗?”

肖古力道:“这毒果然厉害,我好像是好了。”

幽兰道:“你是练过武功之人,自强、自控的能力甚强。也幸好我用过蛇胆,否则,我就是赔上十条命也怕无济于事。”

肖古力不解,问道:“这是为何?”

幽兰道:“普通人服一点点毒,能连御十女,最后精疲而亡。”

言毕,脸色又是一阵绯红。

肖古力歉疚道:“我实觉对你不起!”

幽兰叹道:“事已至此,还说这干吗!只是……”

肖古力截口道:“只是什么?”

幽兰道:“此事切不可让爷爷和姐姐知道,否则我就无颜活在世上了。还有……你不能忘了我。”

肖古力指天发誓道:“我肖古力从今往后,若是忘了幽兰姑娘,让我不得……”

幽兰慌忙用手捂住他的嘴,道:“谁让你发毒誓了?”

两人相视而笑,遂又拥抱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