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少侠成长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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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进入深谷 得遇皇甫

三骑沿着村镇边的一个入山的隘口,进入深谷,深谷中只有一条蔓草丛生的狭路,仅能过一骑一人,过了深谷又是高山。三人艰难地通过了九盘十八湾,方见山下谷底有一片黄绿琉璃瓦建筑的屋顶。

三人下得坐骑。

姐姐道:“小兰,将那羌麻丸送给肖公子一粒,让他服下。”

小狐狸疑惑地问:“服它干吗?”

小兰道:“让你服,你就服下,没人害你。”说完自己先服了一粒灰色的药丸,然后递给姐姐和小狐狸每人一粒。

小狐狸不再多问,将丸药丢让嘴里吞了下去。

那姐姐道:“一会儿要过毒屏障了,那里的花草最是艳丽,你切不可随便碰摸,以防中毒,你晓得了?”

小狐狸并不答言,只是点点头。

初时,他还觉得这双姐妹十分刁蛮,现在他倒觉得这对姐妹是十分温柔了。

小狐狸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那姐姐道:“这里是百花峪。”

小狐狸道:“你们就在这峪中生活吗?”

小兰道:“那还用问吗?”

又走了三四里路,眼前出现一处平坦的宽阔之地,谷里竟是一处豪华的建筑。

走过一片花海,步上石阶,进入正厅。

“肖公子,你先稍歇,我们姐妹二人换件衣服就来!”

二人说完经自离去。

小狐狸环顾正厅,好似进入仙宫一般。想不到这深山谷峪中竟有这般仙境。

“你怎么不坐呀?”随着这一声娇滴滴的问话,小狐狸的眼前出现了两个曲线玲珑,肌肤如玉,裹着透明粉沙的仙女之躯,他的心为之一动,暗道:“真乃人间仙女也!”

三人落坐后,姐姐道:“我叫冬梅,妹妹叫幽兰,我们就是百花峪的‘双花女侠’。肖少侠方才在店中言道,欲寻找百草谷的石万嗔寻仇,不知肖少侠仇自何来?”

肖古力道:“在下乃是佝偻客范中天之徒,师父为奸人所害,临终前嘱我手刃仇家石万嗔。此番前来云南,便是尊师遗命,报师之恩。”

幽兰揶揄道:“这范老头也够糊涂了,石万嗔是那么好杀的吗?若是一只鸡早就砍了他了。”

冬梅道:“小兰莫要胡说。”

肖古力道:“听幽兰的话语,似你姐妹二人也与石老魔有仇。”

冬梅冷冷地道:“不共戴天。”

肖古力道:“姑娘可否直言相告?”

冬梅面色峻冷,声音低沉地道:“二十年前,江湖上有一位赫赫有名的毒手药王——无嗔大师。他收了三个徒弟:幕容景岳、姜铁山和薛鹊。

“幕容景岳和姜铁山同时爱上了貌似天仙的师妹薛鹊,可那薛鹊只钟情于姜铁山。

“无嗔大师察觉了姜铁山与薛鹊的隐情,盛怒之下,将二人致残,并驱出师门。姜铁山与薛鹊认为这定是幕容景岳出于嫉恨向师父告的密,便对他耿耿于怀。

“不久,姜铁山夫妇的爱子姜小山中了‘七心海棠’之毒,这是世上最剧的毒。他们认为这毒一定是幕容景岳下的。因为‘七心海棠’是无嗔大师培育的毒花,非在大师身边的人不会有此剧毒。

“恰在此时,他们接到了幕容景岳的飞书传信,约会了地点去取解药。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互施毒手,加害对方。原本是情同手足的弟兄,却成了相互仇恨的冤家。

“无嗔大师到晚年时,又收了一位年轻女徒叫程灵素。无嗔大师对前几个徒弟早已失去信任,便将毕生所学传授给了爱徒程灵素,临终前又将《药王神篇》传给了程姑娘。

“为了获得这师传得《药王神篇》,幕容景岳和姜铁山夫妇争斗了很久,结果谁也没有得到,姜铁山和薛鹊都被毒死了。

“姜铁山与薛鹊的爱子姜小山由于没有拿到解药死于‘七心海棠’毒下,他们的两个小女儿也险遭毒手。后来,程灵芝素姑娘救下了这对婴儿,将她们送到了百花峪。”

肖古力听到这里,面带疑色,道:“可是,这与石万嗔有什么关系呢?”

冬梅继续道:“那石万嗔与无嗔大师本是同门师兄弟。他们的师傅将《药王神篇》传予无嗔大师时,已经察觉出万嗔年虽幼小,但心术不正,便将其驱出山门。从此,他便忌恨在心。出道以后,便连施诡计,意欲将那《药王神篇》偷为己有。终因无嗔大师早有戒备,未能得逞。”

肖古力似有所悟,道:“你是说,利用幕容景岳、姜铁山、薛鹊在情场上的纠葛,挑唆他们师兄弟之间关系;将姜铁山与薛鹊的私情告诉无嗔,逼他执行门规;将姜薛二人致残,离间他们的师徒关系;用‘七心海棠’毒死姜小山,嫁祸于幕容景岳……这一切都是石万嗔老贼干的。而他的目的是夺取《药王神篇》,真可谓毒!”

冬梅点点头,没有言语。

幽兰道:“肖少侠倒挺聪明呢!”

肖古力道:“你们二位便是那姜大侠与薛姑娘的爱女了?”

幽兰道:“你别酸溜溜的。”

肖古力道:“你们两位可是百花峪之主?”

幽兰道:“这你可猜错了,百花峪主是皇甫——”

话犹未落,一位满面红光,银髯飘洒,精神矍铄的老者已健步入室,笑道:“兰子又和谁在讲我的坏话?”

幽兰脸色一红,嗔道:“谁说你坏话了。”

那银髯老者,瞧见一年轻男子在座,遂道:“这位公子是——”

肖古力慌忙起身道:“在下肖古力,拜见皇甫老前辈。”

银髯老者道:“肖公子可是从中原来?”

不待肖古力回话,幽兰姑娘早已截口将姐妹二人如何在各阳村遇上肖古力,肖古力又如何要寻石万嗔报仇一事如此这般地说了一遍。

银髯老者听后,打量了肖古力片刻,道:“我与你的恩师——佝偻客曾有一面之缘,那是多年前的事了。我现在就对你们三人讲讲这段故事。”

银髯老者紧锁双睫,目光凝滞,陷入对往事的回忆中——

当年,红花会大当家陈家洛假扮乾隆皇帝,弄得朝廷侍卫神魂颠倒,真假不分。乾隆南下时,又乘机诱捕了他。

乾隆皇帝出于无奈,被迫答应了释放被捕红花会义士的条件,红花会义士遂放了乾隆皇帝。

乾隆皇帝回到宫中,由于惊吓染了病。

此等事情在朝廷中是绝顶的机密,但无论如何瞒不过宫廷御医。那宫廷御医诊断出乾隆的病乃是由惊吓所致,便开了御方。

正在御医不解皇帝何以会如此受惊之时,偶闻两个小太监的谈话方知端倪,顿时吓出一身冷汗,须知这事一经传出便会招来杀身之祸。

乾隆皇帝病愈以后,背信弃义地将被捕的红花会义士全部秘密处斩,以泄私愤。

红花会义士闻讯,义愤填膺,聚集江湖义士,大闹京都。

那真是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格杀。京都被闹得天翻地覆,江湖义士死伤众多。

为救治受伤的义士,红花会三当家赵半山冒死到宫廷医家去求助。那御医胆小怕事,不敢背叛朝廷,生怕引来灭族之祸,赵半山大义凛然,以言辞相激,终不能打动了那御医,盛怒之下,挟持了御医的儿子,御医才被迫前往……

受伤者众多,一半为伤,一半为毒,那御医医治受伤者,御医的儿子医治中毒者。在这些中毒者中就有佝偻客。他原本十分健壮、高大,由于中了毒,解毒时间略迟,加上解药分量不足,他的身躯便佝偻了。

幽兰睁大双眸,道:“那毒可是石老贼所施?”

银髯老人目光凝重,面色沉冷,道:“石老贼投靠朝廷,甘为鹰犬,毒害众义士的行径,激怒了那位御医。他万没想到自己的同窗好友——石万嗔竟会堕为以毒杀人的凶手。

“他怒斥了石老贼,却也引来了杀身之祸。

“不久,灭顶之灾,便降临御医之家。传来一道圣旨,以通判罪祸灭九族,满门抄斩……”

银髯老人讲述至此,满目充火,声音哽哑。顿了一下,又道:“参天有眼,让那御医的儿子皇甫居逃了出来。”

“双花女侠”尽以泪洗面。

肖古力泪盈眼中,紧咬钢牙,道:“皇甫老前辈,那石老贼作恶多端,罪不容诛。在下定要亲自手刃他。”

皇甫居道:“石贼刁滑得很,想那百草谷山高地险,那老贼定会层层设防,步步为毒,你不明药理,必然会遭到暗算,不待你接近他,恐早就中毒身亡。”

肖古力道:“依老前辈之见,我们只得知难而退了!”

皇甫居道:“肖少侠莫急,待我等周密商议后,再行动不迟!”

肖古力道:“悉听前辈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