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少侠成长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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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无极门主 少侠自荐

洛宁镇被一种恐怖的气氛笼罩着。往日那喧闹的街道上行人寥寥。几家店铺的门关得严严实实,街面萧条冷落。

一阵“嗒嗒”的马蹄声划破了小镇的寂静,两骑一前一后在街道上奔驰。前骑马上之人年近四十岁,身穿土黄色皂衣,他是蒋化同门师兄董铭的长子董天龙。后骑马上之人是董天龙师弟霍士杰。两人来到“无极武馆”门前,勒住缰绳,翻身下马,早有人过来接过缰绳把马牵走。二人掸落身上的尘土,走进了武馆的黑漆门楼。

无极武馆眼下是戒备森严,通往正厅的甬道两旁有八名武士手持棍棒分立两边,院中也时有暗哨游动。

大厅内正面墙上写着一个十分醒目的硕大的“武”字。左侧的兵器架上整齐地摆放着刀、枪、棍、戟各种兵器。右面墙上是一排拳谱卦图。正面的太师椅上端坐着一位白发银髯的长者,此人正是无极门掌门人蒋化,阶下的长案两侧已坐了六人,都是蒋化的门徒。董天龙和霍士杰进来后,先拜见了师伯,又和众兄弟寒暄了一阵,然后分宾主坐定。

蒋化开口道:“老夫于昨日收到‘送魂符’,想那飞狐必定与我有过什么过节。我将无极门弟子召集于此地,决非是想让你们来对付飞狐,以我所闻,凭你等武功想对付飞狐,实乃以卵击石。”

董天龙道:“师伯,何以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蒋化并不理睬,继续道:“老夫业已准备赴死,只是尚有两件事要交代,其一,我死后无极门不能无主,就请董贤侄前来,接任无极派掌门,你等要扶持他,协助他发扬光大本门;其二,飞狐来时任何人不得出手,今后也不许寻飞狐报仇。”

听到这里蒋化的长子蒋一龙道:“父亲!儿子怎能眼看父亲被恶人所戳?不报杀父之仇,岂为不孝!”

蒋化道:“吾儿此言差矣!如此冤冤相报何时得了?为父此言便是遗训,今后你不遵遗训,那才是大逆,为父也难瞑目于九泉之下。”

蒋一龙心里虽忿忿,但听了父亲的这一番话也不敢作声了。

忽见已武士慌慌张张地进来禀报:“蒋门主,外面有一少年求见!”

众人一听神色遽变,“难道是飞狐已至?”蒋化却十分镇定,对众人道:“你等休要慌张,想那飞狐并非无信狂徒,不会提前而来,此人绝不是飞狐。”说罢,吩咐手下人道:“快请那位公子!”

进来的人身穿一身白袍,腰间系一条白色镶金边的腰带,年纪在二十岁上下,面容英俊,精神飒爽,步履刚健。走到厅前,拱手拜道:“晚生拜见蒋老前辈!”

蒋化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位少年,暗忖:“我并不认识这少年,他怎会知我姓蒋。”便问道:“敢问公子高姓大名?”

“在下肖古力!”

“到本门不知何事?”

“路过而已!”

“路过?”

“是的!在下因寻母路过此地,风闻蒋老拳师接了‘送魂符’,正在预备后事,故尓前来探视。”

“你怎知我接到了‘送魂符’?”

“整个洛宁城已谈‘狐’色变,人人尽知,你这武馆内不也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了吗?”

这一席话着实厉害,把个蒋化说得一时语塞。停了一会儿,蒋化道:“你来本门干什么?”

“取门主之位!”

“什么?你想当门主?”众人大哗。

“在下知道蒋前辈一定要安排后事。第一件事一定是要举荐门主。以在下所想,蒋老前辈定不肯让自己的儿子继任门主,尽管他的武功在无极门是最上乘的。”

蒋化心想:“这娃娃着实厉害,他怎会如此透彻地了解蒋某的心思?此人定有来历。”

肖古力环视了一下在场的人,继续道:“蒋前辈之用心可谓良苦,然而在下却不敢苟同。用人之道天下皆知,应以任人唯贤为上策,不知前辈以为如何?”

肖古力的一番话说得蒋化面赤耳热。

董天龙见即将到手的门主地位将失,便不顾一切地高声叫道:“你待怎样?”

肖古力对他不屑一顾,继续道:“在下有一建议,比武定主,不知蒋前辈与在座的各位仁兄有何高见?”

霍士杰道:“比武定主倒是个好办法,不知这位英雄要怎样比法?”

肖古力道:“以在下的愚见,以文比为宜。”

蒋化心里明白,这江湖比武大抵有两种:一种是文比,即由一方先出手三招,对方只能躲闪,不能还招,能躲过对方三招者为胜。另一种是武比,即由双方各施辣手,可攻可守,直到将对方致伤致死或认输。这是江湖上一种不成文的规矩。

蒋化对眼前的位少年英雄的言谈举止甚为敬佩,无意拒绝他的要求,道:“肖少侠的一席话,老朽深为佩服。”

“请蒋前辈主持公道。由在下向各位仁兄挑战,能胜我者可为门主,如无人胜我,无极门主则非我莫属!”

那董天龙早已按捺不住了,他首先出场。一照面就是一记“泰山劈掌”,这是无极门掌法中十分凶狠的一招。肖古力只轻轻地向后移动了一步,这一掌便落空了。董天龙又施展无极门攻击下三路的第二招“蹲身搓腿”,眼见右脚已踢向肖古力的小膝关节,那肖古力蹲下的身形却忽地上跃飞起一人多高,身形已跃到董天龙身后。董天龙也不怠慢,回身劈出一掌,肖古力只一闪身,掌又劈空。董天龙急了,双拳急出,使了个“双风贯耳”。

“停手!”一声厉喝传来,董天龙为之一震,急忙收手。此时肖古力早已闪出丈余。

蒋化道:“天龙侄儿,武林界以信为本,你怎能施出第四招,违背武林规矩。以公而论,你已输了,速速退下。”

董天龙不敢争执,垂头丧气地退了下去。

霍士杰喊道:“让我来试试。”看来霍士杰要比董天龙文雅一些,入场后,拱手道:“小兄弟,承让,请接我三招!”

肖古力道:“不必过谦,请出手吧!”

霍士杰站定身形,先做一开式,然后突然跃起,待接近肖古力时,才施猿臂手,直抓肖古力的左肩。肖古力将身形下蹲,刚躲过这一手,只见霍士杰手腕一转立掌向下劈来。肖古力早已料到这一招,向前一跃,人已飞出。霍士杰欺身跟上,出了第三招扫堂腿。肖古力双脚点地,返身腾起向后一翻,双脚轻落地下,半点声息全无。

“愚兄干拜下风!”霍士杰已经退出场外。

“哪位还想与在下过招?”

肖古力见自己的挑战已无人响应,便对蒋一龙道:“这位仁兄不想一试吗?”

蒋一龙道:“家父已将门主之位许与董兄,在下无意相争门主之位,因此不想与少侠过招!”

一直躲在后堂的蒋珍珠见自己的父亲这样窝囊,一时性急,高喊一声:“我来!”随着喊声,一把长鞭已经挥向肖古力。肖古力不敢怠慢,向后一跃,鞭长莫及,一鞭已空。

蒋化见珍珠出手,急忙阻止道:“珍珠,不许胡来!”

一向任性的蒋珍珠那里听得进去,第二鞭又已挥出,长鞭甩出十分快捷,只见那肖古力身形更快,又向后一闪,鞭梢只离身体寸余。第三鞭挥出时,肖古力早已跃身落到蒋珍珠的身后。蒋珍珠一时性起,又待挥鞭时,蒋化已飞身跃近珍珠,捉住了鞭杆,口中道:“不许任性!”

蒋珍珠又羞又怒,扔下手中鞭转身跑进了后堂。

肖古力道:“如果没人再与在下过招,那我应是无极门的新任门主了。”

蒋化虽心中不悦,但因已有允许在先,也不便反悔,道:“肖少侠凭自己武功,赢得门主之位,此乃理所当然。但老朽有一事不明,想求教于少侠!”

肖古力道:“求教二字不敢当,不知前辈尚有何疑虑?”

蒋化道:“不知少侠师出何门,为何要来此争当门主!”

肖古力道:“在下既已是无极门主,当属无极门下。我此来之意在于拯救无极门,对付‘飞天狐狸’。”

蒋化听后,对肖古力既佩服又为他担心,不忍心让他丧命于“飞天狐狸”的刀下,便道:“让少侠替老朽受过,实在是不敢有此非分之想。”

肖古力陈述自己的想法,并单独与蒋化商量了一个对付飞天狐狸的计策。蒋化虽百般不肯,无奈肖古力执拗坚持,只得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