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少侠成长记
48350700000018

第18章 真假飞狐 首次交锋

“送魂符”所陈的最后时日已到。申牌时分,无极武馆上上下下严阵以待。

武馆内上首端坐着蒋化,他面上毫无表情,八大弟子手执兵器分立两厢。厅内的空气似已凝固,寂静得好像连每一个人的呼吸声都能听得清清楚楚。他们焦急地等待着那一刻的到来,艰难地打发着时间,然而时间却在捉弄他们,过得是那么慢,像被什么东西拉住了似的。越是这样,每一个人那绷紧的神经越是不敢有半点松弛。

三更时分,风声乍起。一个声音从远处传来,音量渐渐增强,及至武馆大厅时已似陈雷一样,震人耳鼓,惊人心肺。这声音虽只有六个字:“蒋化死期已到”,但却十分阴森恐怖。

声音刚落,一个黑衣蒙面人已飘然落在武馆的大厅中央,好像是随声而至。

八大弟子早已被惊得魂飞魄散,呆若木鸡。唯有那端坐的蒋化十分镇静,从容地问道:“来人可是飞天狐狸?”

“既已知晓,何必多问?”

“壮士此来取老朽性命,老朽甘愿赴死,但死前请你说个明白,老朽与你曾有过什么过节?”

“该死之人,哪来这许多废话?”雄浑的声音过后,黑衣蒙面人身形已然跃起,手中刀已逼向蒋化。蒋化只觉眼前一道寒光闪过,连忙腾身跃起,躲过了这一刀。但身形尚未立稳,那把刀又横劈了过来,蒋化用长袖一拂,阻住了刀的来势,又借势将身形一转,运指直点那黑衣蒙面人的天门穴,蒙面人收刀已不及,只好抬起左臂试图扫开伸向面门的掌力,两臂相接,“嘭”地一声撞在一起,蒙面人顿觉左臂发麻。那蒋化急收掌,重新运力,双掌用了八成力度迅速推出。蒙面人也同时运力发掌,掌风相接,一声巨响过后,蒙面人被震退了三四步,蒋化也稍向后退了半步。蒙面人伸手入囊取出一枚暗器,“嗖”地一声射向蒋化,蒋化一侧身,又发一掌将那暗器逼出丈余,落在了地面上。飞天狐狸见无法取胜,虚晃一招,第二枚暗器又出,乘蒋化躲闪之时,双腿用力腾身跃起飞出厅外,身形十分快捷,蒋化也是身轻如燕,一跃而起,追了出去。

厅内的无极门八大弟子先是惊得呆了,进而是看得痴了。他们想不到老门主已到古稀年纪,仍是身轻如燕,更令他们惊奇的是,老掌门的招法是他们过去全然没有见过的,最使他们没想到的是老掌门的武功与轻功如此上乘,竟能战胜被人们神话了的“飞天狐狸”。顿时,绷紧的神经松弛下来,厅内的紧张空气也为之化解。唯有蒋一龙仍十分紧张,他在为追赶“飞天狐狸”的父亲的安危担忧,生怕他中了“飞天狐狸”的暗算。

“蒋师伯,你回来得恁般快?”霍士杰的喊声把大家的目光聚在从后堂走出来的蒋化身上。只见蒋化缓缓道:“老夫哪里也没去!”

“你不是追飞狐去了吗?”

“那是肖少侠,你们的新门主!蒋化说着,拾起那被震落在地下的两枚暗器,摇了摇头,收好暗器,道:“你们大概都已疲倦了,下去休息吧!”

大家散去后,蒋化坐在长案边,望着放在桌案上的两枚金镖,回想着刚才窥到的场面,谜团顿起,百思不解。

那黑衣蒙面的飞天狐狸到底是什么来路?他的轻功、武功可算是当今武林的上乘,手中一把寒光闪闪的宝刀舞得娴熟,但却看不出刀法出自何门派。那宝刀似曾见过,在哪里见过却实在记不起来了。

肖古力英雄年少,但武功、轻功都不在那黑衣蒙面的飞天狐狸之下,他到底是什么来历?难道他是朝廷的密捕,专来追剿飞天狐狸?

时近五更,厅外的巡夜武士的对话从厅外传来。

一个道:“这天气是又黑又冷啊!”

另一个道:“冷得叫人都有点发怵。”

谈话中的一个“冷”字提醒了蒋化,他拍案叫道:“对!冷月宝刀。那是胡家的传世之宝。”

再联想那些被杀之人,蒋化深信那“飞天狐狸”是胡家后人无疑。

却说那黑衣蒙面的飞天狐狸穿房越脊,身法快捷,转眼间便消失在夜幕中。那肖古力自持轻功不弱,追了一程却没追上,只好悻悻返回无极武馆。

蒋化尚未安歇,听得有声响,吓了一跳,忽地立起,急忙操剑在手。

肖古力站稳身形,道:“蒋前辈,怎的还未睡?”

蒋化心神稍定,道:“老朽正在恭候肖少侠凯旋。”

肖古力道:“可惜,没能追上那‘飞狐’。”

蒋化道:“你认为那‘飞狐’是何许人?”

肖古力道:“前辈有何发现?”

蒋化道:“方才你与那‘飞狐’交手时,老朽暗中窥到他手中的兵刃是一把宝刀,后来想起乃是‘冷月宝刀’,系胡家传世之宝。当年,我曾见胡斐用过。但胡斐已死,何人会有此宝刀,故而断定此人一定是胡氏之后。”

肖古力道:“此言差矣!在下以为不可以器取人。”言毕,取下人皮面具继续道:

“在下并非使得无极剑,不也做了这无极门新任掌门了吗?”

蒋化道:“老夫也曾疑过,他所发的金标却非胡家所用之物。”

肖古力道:“金镖非胡家之物也不能说明他并非胡家之后。”

蒋化道:“依你之见——”

肖古力道:“查它个水落石出。”

蒋化道:“少侠所言极是。”

肖古力回到房间,躺在床上,身体虽十分怠倦,却毫无睡意,一连串的疑问使他无法安睡。

他来到枫叶山庄时,附近的百姓为何都为万全歌功颂德?待他终下决心欲亲自手刃师父的仇家时,却被别人抢了先。杀死万全的是何人?为什么要冒充“飞天狐狸”?

他跟踪蒋化来到洛宁,又是谁抢在他前面下了“送魂符”?

现已做了无极门主,若亲自手刃师父的仇家蒋化如探囊取物,唾手可得。但,那“假飞狐”到底是何人?他为什么也以飞狐的名义杀蒋化?

……

他百思不得其解,决心查个水落石出,遂起身披衣,来到蒋化书房内,蒋化尚没有睡下,正在灯下读书。

肖古力道:“蒋老前辈,时候如此晚了,尚来打扰,深感不安。”

蒋化道:“说哪里话来,少侠请坐!”

肖古力道:“小可不坐,只有一个问题求教,不想耽误前辈休息。”

蒋化道:“有何问题,尽管讲来。”

肖古力道:“蒋老前辈,近期可有没有什么仇家,与什么人结没结下什么恩怨?”

肖古力的这一问题,提醒了蒋化,遂将一伙强人在树林中拦路之事叙述了一遍。

肖古力问:“可知那些强人来自何方?”

蒋化道:“说是无门无派,只有一人报了姓名,叫朱玄。”

肖古力道:“还有没有其它线索?”

蒋化道:“没了!”

肖古力道:“不敢打扰前辈休息,在下告退!”

回到房间,肖古力已有了主意,追查两个可疑之人的踪迹,这两人便是朱玄与那江湖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