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少侠成长记
48350700000022

第22章 丐帮帮主 质疑身世

一座孤独的青砖瓦房,坐落在一片荒芜的蔓草中,看上去既不像农户,又不像猎户人家。

如果是农舍,附近应有阡陌良田;假如是猎户之家,附近一定有山岗峰峦。然而,这屋子周围却是一坦平阳,蔓草杂生。

苟胜带领肖古力远远走来,神情皆是一片庄重。

黑夜笼罩,灯光幽暗,但从窗户内透出之影可见室内有人。

然而房门紧闭,门椽上蛛网斜挂,门前的石阶苍苔丛生。

苟胜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

一个苍劲的声音业已从屋内传出:“是谁在外面?”

苟胜应道:“是我。”

门内人怒道:“怎的不进来?鬼鬼祟祟!”

苟胜道:“徒儿带来一位朋友!”

门内人道:“既是朋友,何不请他进来。”

屋内布置得十分简陋,一排木架上放着不少瓷钵,想是历任帮主乞讨的纪念物,屋内整齐干净。

苟胜道:“师父,我们进来了。”

“请到里间屋里来吧!”内屋之人干咳了一声,继而听到椅子拖动的声音。

肖古力此刻才发现,屋右侧还有一个木门,想必老人在那屋内。

苟胜轻轻推开房门,二人走了进来。室内放着一只八仙椅,椅上端坐着一位黑髯绕颊,满面正气的高壮老人,双膝上盖着一条灰色的毛毯。

一旁放着一副铁制的拐杖。

一个十二三岁的童儿立于身旁。那童儿长得眉清目秀,身上的布褂虽补丁相叠,但洗得却很干净。

白色的蜡烛,发出微弱的亮光。

那高大老人威严端庄,身材魁梧,可惜形消骨廋,已不见当年叱咤风云的影子,显然身染成疾。

那老人张开微阖的双眼,道:“这位少侠姓甚名谁?”

肖古力道:“晚生姓肖,名古力。”

苟胜道:“他是我幼时的朋友,就是我曾对您说起的小狐狸。”

那老人自语道:“小狐狸——肖古力!”

目中寒芒忽的一闪,凝望肖古力,道:“你不姓肖,肖姓中不会有你这样好气质的。”

苟胜插言到:“师父,气质是姓氏决定的吗?”

老人历喝:“住口!”

苟胜维维,不敢再言。老任继续道:“你姓胡,你的长相很像老夫的一位胡姓朋友。”

肖古力暗道:“这老人定然是有病在身烧糊涂了,竟然说起胡话来了。”便道:“晚辈确实不姓肖,是依据那小狐狸的谐音,取名为肖古力。”

老人目光灼灼逼视肖古力道:“你的真实姓名到底是什么?”

肖古力道:“在下幼时离家出走,只记得家父姓金,人称‘慈面关东’,后被奸人所害,杀死在关外,我便流浪江湖。”

老人继续追问:“你可知道你父为何人所害?因何被害。”

肖古力道:“在下当时年幼,杀父仇人确实不知。只听说他们向父亲索要一件什么贵重的东西,我父宁死也没给,因此被害。”

“噢!”老人长吁一声,又自语道:“或许不是,否则当年范帮主当会认出的。”

肖古力和苟胜都不懂得他话中含意,也没太在意。

老人又仔细地打量了一下肖古力道:“肖少侠,请你走近些。”

肖古力听命走近老人,老人用手掌抚摸肖古力的全身,连连称赞道:“好!好!”

谁也不明白这“好”的用意。

隔了一会儿,老人道:“想必苟胜徒儿已告知你我是谁了。我就是当年范帮主让你等寻找的郭定。恐是你我没有缘分,这许多年来,你没来找我,也许是天意,让你遇上了比我更高明的人,使你有如此的造化。

“我见你资质不凡,不管你是姓胡,还是姓金,即或是姓肖,也都无不可,只是未来的卫道降魔的任务将要落在你的双肩之上。

“从你眉宇间看出你心怀仇恨,但这仇恨只是个人的恩仇,依老夫之见应将它埋进心底,如今的大事是保住……”

老人话没说完,便开始干咳起来。

丐童连忙从怀里取出一个玉瓶,倒出一粒白色的药丸,托在手心,递给老人。

黑衣老人将药丸缓缓地送入口中。

室内空气一片沉闷,无人开口。

肖古力为黑衣老人一番大义凛然的言辞所打动,默思良久。

黑衣老人喘息稍定,转了话题,道:“苟胜,你此番前去有何收获?”

苟胜道:“奉师之命,前去洛宁查寻受伤的‘狐狸’下落,走至途中就遇到了肖少侠,肖古力要访你,我就回来了。”

黑衣老人叹道:“那‘飞狐’很可能是胡家之后,为报家仇,独闯江湖。孤掌难鸣,终会有失……”

苟胜道:“虽未访得‘飞狐’,却也有收获,在离洛宁以北五十里的地方,我发现一黑店,那里是福二爷所设的一个据点。此据点定与‘飞狐’有关。”

黑衣老人道:“你怎会知道?”

“我……”苟胜欲言又止,“我”了半天却没有下话。因为他不敢将遇上卜天明之事说出来,唯恐受师父责骂。即是如此,仍没躲过去,黑衣老人还骂了一句:“不争气的东西。”

话刚至此,蓦地听到门外有轻功极佳的江湖豪客的轻轻脚步声。

肖古力与那丐童手指一弹,各灭了一支烛火。

过了半响,一阵敲门声传了进来。

“是这儿吗?”一个清冷的声音道。

零乱的敲门声伴随着答话人满不在乎的口吻传入室内,“不会错的!”

室内之人,屏住呼吸,静观其变。

门外的人道:“怎么会没有人呢?”

“想必是睡了。”

“不会吧!敲重点!”

“咚,咚,咚”,一阵急骤的敲门声,木板门被震得直颤,门上的灰尘纷纷落下。

徒然间,木门突然被人一脚踢开。

从外面冲进来两个黑影,来势极快,一晃而入。

室内的烛光也突然点燃。

小丐童手法十分快捷,一下子点燃了三支蜡烛。

室内光明大现,烛光把室内照得一片通明。那两个黑影,惊得目瞪口呆,立在屋内。

来人正是福二爷手下的卜天明,卜天明身后是一个五短身材的中年人,穿一身土蓝色衣衫。

丐童问:“深夜至此,不知二位有什么公干?”

“找这屋的主人。”

“主人已睡,找他干什么?”

“奉二爷之命,找他有事!”

站在里屋的苟胜,心里暗骂:“又是二爷的鬼点子。”

木门已开,坐在椅子上的郭定身形已现。他哈哈大笑,拈须摇头道:“福二爷真是孝顺,对老夫总是念念不忘!”

卜天明恭敬地道:“二爷想请郭帮主去山庄住些日子,特写信专请,望帮主过目。”

说着,他上前双手呈上书信。

这是一封黄皮红框信封,上面用毛笔书八个隶体小字:恭呈郭大帮主亲启。

郭定没有拆信,随手往旁边一放,淡淡地道:“老夫年老体衰,已两次表示不去,福二爷何必多此一举?”

卜天明道:“帮主如不去,晚辈回去要受惩罚的。”

听到这里,肖古力接口道:“这正是走狗的下场。”肖古力生平最恨欺善怕恶的走狗,故而忍耐不住,冒出了一句。

蓝衫客大喝一声:“小子,你骂谁?”说着右手疾伸,五指如钩,向肖古力的二目抓去。

肖古力挥臂一掌,蓝衫人急将钩改为掌,两人出手十分快捷,只听“蓬”的一声,两人双掌相交。

肖古力纹丝未动,站在原处。

蓝衫人却被震得“登登”退后两步,才站稳身形。

蓝衫人凶光毕露,困兽犹斗般地准备再施杀手。

一声厉喝:“住手!”只见郭定满面怒容,说道:“如有人再敢造次,休怪我不客气了。”

卜天明贼眼一转,心中暗道:“一个郭定,就够我们对付的了,再加上这个内力如此雄厚的帮手,若动起武来,可真是一面官司了。好汉不吃眼前亏,三十六计走为上。”想到这里,他赔笑道:“既然郭帮主此次不肯前行,那在下告辞。”

蓝衫人道:“敬酒不吃,有你好看的!”

卜天明道:“少啰嗦,快走吧!”

言毕,拉起蓝衫人,相偕走到门外。

卜天明二人走后,郭定道:“我正为一事焦虑,期盼苟胜归来,幸好你们两人及时赶了回来。”

苟胜问道:“师父有什么事情?”

郭定道:“今日上午,有眼线回报,近日在汪家坟会有一场恶斗,你二人速速赶去,看个究竟。”

苟胜道:“可是即刻动身?”

郭定道:“如你们不觉太劳顿,最好是即刻动身,不知肖公子……”

肖古力截口道:“晚辈愿往,我与苟兄即刻动身前往汪家坟场!”

顷刻间,两人的身影便消失在夜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