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少侠成长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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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孰强孰弱 一战便之

本来,像这种情况,通常最妥善的应付办法就是躲避。

但目前的白福伦是坐在椅子上,根本没法闪避,匆忙之间,只好咬牙硬接了。

依他的想法,那霍士杰地位在他之下,功力便远不及他,在他的眼里只是不堪一击的人物。纵然这些年来有些长进,也有限得很。

凭这些,尽管目前自己已失去先机,又因轻敌失去地利,但硬接一掌,也不致太吃亏。

他想的固然不错,但事实上却是大谬不然。

只听一声裂帛般暴响过后,白福伦连人带椅都塌了下来。

霍士杰得理不饶人,暴吼一声,乘势一脚踹向白福伦的胸膛。

那白福伦今日里可算是阴沟里翻船,总算底子厚、阅历深,能临危不乱,尽管是惊恐羞愤,却还是干净利落地贴地三个翻滚,避开了霍士杰那致命的一踹,紧接着一个鲤鱼打挺挺身而起,一个虎扑,扑向追过来的霍士杰,展开了一场恶斗,并边打边向室外的小院中退去。

险情已过,那白福伦笑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此言果然不错,你小子过去不堪一击,此刻居然能与我战成平手了。”

霍士杰冷笑道:“你真会抬举自己,让你尝尝‘无极掌’的厉害。”

话声中,“砰、砰、砰”接连三掌,将那白福伦震得退三步,紧接着又冷笑一声道:“老贼,霍某在百招之内,不叫你趴在地上,从今而后,将霍字倒写!”

白福伦道:“你小子做梦。”

霍士杰高声叫道:“肖少主,请帮忙数清招数。”

就在此时,一道人影,夹着一阵疾风,射落于小院之中,此人正是蒋化蒋老拳师。

蒋化高声叫道:“士杰、古力速去收拾东西,此地不可久留,这贼子让老夫来收拾。”

霍士杰答应一声,虚晃一招,纵出圈外。

此时,小院里外,已围了不少人。

大白天有人打架,那些乡下人哪有不聚众观看之理。

蒋化一面战那白福伦一面高叫:“士杰,速劝腿众人,以免遭池鱼只殃。”

白福伦道:“你已是泥菩萨过河,自身尚且难保,还有闲心顾及他人!”

话音未落,人影飞闪,小院中已飘然落下十几个农家装束的短装汉子。

这小小院落本来不大,蓦然添了十多人,别说放手一搏,就连回旋余地也不多了。

恰在此时,霍士杰、肖古力二人偏偏又各自背着行囊,由室内走出。

那霍士杰见此情景,圆目怒叱道:“狗杂种,果然寻上门来!”

怒叱声中,“呛”地一声,肩上长剑已经出鞘。蒋化吼道:“快将马匹准备好,牵马到庄口等我,我马上就来。”

白福伦冷笑一声,道:“做梦,你们走得了吗?”

紧接着,震声大喝:“先拿下那两个小的!”

一串暴诺声中,立即有四五个短装大汉吆喝着围了上来。

蒋化也扬声喝道:“胆敢拦截者,格杀勿论。”

霍士杰高声叫道:“古力,快亮剑,跟我行。”

话声中,长剑挥洒,金铁交鸣,惨哼连声,扑上来的汉子已倒下两个。

霍士杰挥舞长剑,当先开道,指着那两个倒下之人,道:“拦我者死!”

这一声暴喝,果然奏效,众短装汉子尽皆扑向跟在后面的肖古力。

肖古力根本没出剑。一见群贼的刀剑齐挥,攻向自己,不由得朗声叫道:“你们这些蠢货,以为小爷好欺负的吗?”

在霍霍的刀光与森森的剑气中,但见那肖古力的一双肉掌快速玄妙地连连挥动。那些扑向他的短装汉子们,一个个如着魔般地竟自互相以自己的兵刃扎进同伙的胸膛。那剩余的汉子,瞬间又躺下了五个,余下的可能被吓破了胆,呆在那里动弹不得。

这种巧用对方的力量,使其互相残杀的杀人手法真乃别开生面。在外行的眼中,好像自动地往那刀尖上撞。

白福伦见状心中惊骇已极,作声不得。他自知今日是碰上了劲敌,决心拼死一搏,喝道:“你们几个出去!”

蒋化道:“待会儿回来为你们主子收尸。”

百符论道:“姓蒋的,少废话,亮兵刃吧!”

蒋化道:“你在我师侄面前尚且没讨到便宜,在老夫看来,就更不在话下了。我先让你十招。”

白福伦是求之不得,但表面却要嘴硬,道:“少废话,那岂是白某人之所为。”

话声中,蒋化翻身跃于树上,取下一根约一尺长拇指粗的树枝。

白福伦道:“你狂得够可以了。”

言毕,已亮出一种兵器,此种兵器甚是怪异,似笔非笔,似萧非萧,也无法判明是什么物件造就。

白福伦呐喊一声:“老贼领死!”手中兵刃疾如电掣地点向蒋化的太阳穴,蒋化躬身低首让过这一招。

白福伦回手又将手中兵刃点向蒋化的将台穴,蒋化横移三尺,轻灵巧妙地躲过第二招,口中朗声笑道:“势沉劲猛,动如脱兔,你何时学的此招?”

白福伦冷笑一声:“别尽是躲躲闪闪,有种的就该硬拼几招!”

话声中,有如疾风骤雨般地一连攻出五招。

在劲风呼啸,“萧”影重重中,蒋化朗笑道:“老夫已让你七招,离所让招数还差三招。”

十招已过,白福伦预计那蒋化定会飞身而进,于是先发制人,将手中兵刃一扬。

只听得那蒋化一声怒喝:“匹夫找死!”

一阵刺耳的破空锐啸声中,爆出一声惨历的凄号,白福伦双手捂面。翻倒在地。

暗器功夫之所以能奏效,需得乘人不备。那白福伦欲趁蒋化进身时,将自己奇异兵器中暗藏的淬毒钢针射出。但蒋化见那兵器奇巧,自己已先做了准备。因此,他没有贸然进攻,待那钢针射来时,用手中木棍一拨,那钢针改变方向射进了白福伦的颜面和胸部,使其自食其果。

蒋化欺身而进,一脚踏住白福伦的胸膛,问道:“谁是你的幕后主子?”

白福伦断断续续地道:“我……我不会……告……诉你!”

蒋化道:“你身上有解药吗?”

白福伦已仅存一丝气息,道:“我们不许……带……”话犹未尽,人已断气。

霍士杰心中明白那白福伦的幕后指使者,但他不敢在师伯面前说出来,一旦师伯追问起来,他将怎样回答呢?因此只能佯装不知。

蒋化道:“白福伦乃中毒而死,看来他的幕后人定是个大我等今后一定要小心!”

肖古力道:“那‘毒手药王’石老贼不是已经死了吗?”

蒋化道:“天下何止一个‘毒手药王’,毒爬虫随处可见哪!”

话说白福伦一死,余者皆作鸟兽散,一切暂归平静。

这时一位青衫老者走上前来,双手一拱道:“这位蒋爷,你们在我闲各庄杀死了十几人,总得有个交代才是。”

蒋化道:“敢问尊驾是——”

青衫老者道:“老朽是这闲各庄的村长。”

蒋化一蹙眉峰,向那老者和悦地道:“老丈,他们都是十恶不赦之徒,死有余辜。”

青衫老者道:“话虽如此说,那么一走了之,一旦官府追查,我们怎的交待。”

蒋化将从白福伦身上搜得得金叶子和一些碎银交给青衫老者,道:“你们可用这些银两埋葬死者,一旦官府追查——”他停顿了一下,剑眉一蹙,接道:“就说是‘飞天狐狸’所为!”

肖古力闻此,心头为之一震。

随后,蒋化、霍士杰、肖古力三人,一齐上马,挥鞭疾驰而去。

途中,三人默默无语。

蒋化脸色阴沉,那霍士杰心中有不可告人之隐,似在回忆那痛楚的往事。而肖古力心中更是疑团丛生,苦苦地思索,始终没能寻出因由……

还是霍士杰打破了僵局,道:“师伯,方才你老出去办的事还顺利吗?”

蒋化只是“嗯”了一声,没有正面回答。

肖古力见霍士杰问了自己想问得问题,但没有听到令他满意的答案,不知道是件什么事。看来这件事他们二人都知道,唯独瞒着他。既然不想让他知道,何必多问。然而,他心中不解的另一个疑问却憋不住,直往外涌,便道:“蒋老前辈,在下有一事不明,还请前辈明示。”

蒋化道:“你是不是想说闲各庄的事,老夫为什么要嫁祸‘飞狐’?”

肖古力道:“正是。”

蒋化道:“那‘飞天狐狸’在江湖上杀人如蚁,作恶多端,在他的罪状上再添一笔,并不为过。”

肖胡力道:“可此事并非‘飞狐’所为,若江湖人都将罪恶栽在‘飞狐’名下,那‘飞狐’岂不成了人人得而诛之的恶魔了吗?”

蒋化道:“你不是想追查那‘飞天狐狸’的下落吗?老夫这么做或许可让那‘飞天狐狸’露出狐狸尾巴呢!”

肖古力剑眉一蹙,精目神注,欲言又止。

这时,他们正经过一个山谷的边缘。

远处,有轻微而断断续续的木鱼声随风传来。

蒋化道:“找个荫凉的地方休息一下,吃点干粮再行。”

于是,他们就在官道旁的一颗大树下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