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少侠成长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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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珠宝店主 朝廷鹰犬

一日,小叫花们刚刚围坐在老叫花的身边,等着老叫花开场。突然听到外面有人高喊:“老要饭的,你出来,我来跟你算账!”

老叫花镇定地对小叫花们说:“我的仇家寻来了,不关你们的事,你们快从后窗跳出去,各自逃生吧!”言毕,拎起打狗棍,一个纵身疾跃出庙门。

小叫花们依言向庙后奔去,唯有小狐狸和狗剩没逃,二人溜到门边向外张望,借着月光望去,外面黑压压地站着一群人,至少有二十几个,小狐狸认出了那站在最前面的不是别人,正是那珠宝行的店主。

店主道:“老要饭的,朝廷寻你多时,想不到你这朝廷叛逆竟躲到关外来了,还不快快受死!”

老叫花道:“真没想到珠宝行的老板竟然也是朝廷的鹰犬,悔不该那日我没结果你。”

“死到临头还嘴硬!上!”

一声令下,立在他身后的四个身着夜行衣的汉子手执长枪,齐涮涮地向老叫花攻来。

老叫花不敢怠慢,手中打狗棍先是左点右拨,将枪挑开,然后飞身抡棒,这四个家伙身上早已着实地挨了几棍。见状,一群人蜂拥而上,将老叫花围在中间,长枪短刀一起向他攻来。老叫花纵身跃起,双脚轻点枪尖,借势腾空而起,身形下落时,打狗棍向外急扫,正扫在一个人的左太阳穴上,登时倒地毙命。老叫花的武功在江湖上虽不算是一流高手,但对付这些酒囊饭袋却是绰绰有余,片刻已有三人毙命,五六人受伤。

“你们退下!”店主喊了一声,跳进圈内。那店主手握一把鬼头刀,在月光下闪着银光,寒气逼人。

他也不答话,一照面就是一招“斜劈华山”,刀光闪闪,向老叫花的头上劈来。老叫花急向后退了一大步,躲过了这一招,打狗棍已悄然向店主胸前捅去。店主急忙收刀回身,避开欺身之棍,再使一招“秋风扫落叶”,斜劈老叫花,老叫花双手握棍,挡开店主的手中刀。

二人你来我往,战了十几个回合仍分不出胜败。店主想在主子面前炫耀一番,早已使出了浑身解数,但还是无法取胜,心内顿生诡计,虚晃一招,便转身逃跑,趁势从腰间取出金钱镖,待老叫花近身时,猛一回头,扬手将三支镖成品字形一齐射出。老叫花也非等闲之辈,更何况对此已有见识,手中棍舞了一个圆圈,像旋风一样将射来的三支镖全部扫落地下。老叫花欺身再进,举棍便来了个“泰山压顶”,只听“嘭”地一声,老叫花的双手被震得麻酥酥的。他举目一看,不由得暗叫奇怪,不知什么时候,面前冒出了一个“黑铁塔”。这一棍正打在此人的头上,可他却全无惧色,不闪不避,硬生生地接了这力逾千斤的一棍。

这是怎么回事?原来,老叫花在明处,暗处还有人在盯着他们。身在明处的老叫花看不清暗处人的行踪,但在暗处的人却对他的一举一动看得一清二楚。当那个店主遇险时,黑铁塔纵身上来,抓起店主向后一抛,便是丈余,正好这时老叫花棍到,他便运用铁头功化解了老叫花的“泰山压顶”。老叫花急发第二棍向黑铁塔腰际横扫,那黑铁塔将身形一转,又是“嘭”的一声,打在了他的肚皮上,黑铁塔依然纹丝不动。老叫花又出第三招,打狗棍只戳黑铁塔的下三路要穴,只见那黑铁塔腿一抬一并将棍夹住,借力一掌将老叫花手中棍断为两截。老叫花暗叫:“这人的力气相当雄厚,很难近身,看来只能巧取,不可硬拼。”于是,便围着黑铁塔闪、转、腾、挪,与黑铁塔兜圈子,以便寻找他的空门。就这样,双方持续了一个时辰,那黑铁塔已在喘粗气了。老叫花也不好过,他比黑铁塔消耗的体力还要大,加上年事已高,此时已汗流浃背了。老叫花心里明白,今晚这关是难以过去了,一个黑铁塔就如此难以对付,更何况黑暗中还不知隐藏着多少高人呢!

一念至此,便决心与黑铁塔同归于尽。只见老叫花双腿同时飞起,蹬向黑铁塔的腹部,很快被弹了回来,仰卧地下,黑铁塔以为时机已到,躬身欲把老叫花举过头顶摔出去。就在这时,老叫花突然一个鲤鱼打挺,接着一招猴子上树,已攀上黑铁塔的肩头。这两招一气呵成,十分快捷,等黑铁塔身形立起时老叫花已骑在他的脖子上,双腿用力一夹,两手已指向他的二目。黑铁塔十指并举,有如两把弯钳,插进了老叫花的两肋。只听“啊”的一声怪叫,巨大的黑铁塔已然倒下,老叫花也被摔了出去。

黑暗中传出了一个阴沉而冰冷的声音:“撤!”黑铁塔猛的做起,两目已成两个血窟窿,满面是血,大声呼喊道:“总管,你不……”话没说完,一个黑乎乎的东西飞过来,刺进了他的喉咙,“咕咚”一声倒下,再无声息。一群黑影从庙前、庙后蹿出来,向那发出声音的地方奔了过去,消失在暗夜中。

月亮被一片乌云遮盖起来了,城隍庙在这漆黑的夜里死一样的沉寂。隔了好一会儿,惊魂未定的小狐狸和狗剩才悄悄地从门里溜出来奔向了老叫花。老叫花俯卧地上,两肋已穿透,地上淌着一滩鲜血。两人轻轻地把老叫花的身体翻转过来,附着他耳朵轻声地呼唤:“师傅!”“师傅!”……

叫了半天,老叫花才慢慢睁开双眼,指着庙内,嘴角微微翕动:“竹板……”狗剩明白他的意思,飞速跑进去拿出了那两块竹板,交给了老叫花。老叫花用尽了最后的力气把竹板用手掌劈碎,拾起两骨头,放在了小狐狸和狗剩手上,断断续续地说:“到中——原——去,找——丐帮——帮主——郭定,交给——他……”话还没有说完,一口鲜血从嘴和鼻子里呛出来,洒尽一腔热血,死了。

两人谁也没哭,因为他们没有眼泪,要流的话,流出来的一定是血。

他们只是紧咬牙关在那里坐着,谁也不知道该干什么。过了很久,小狐狸才道:“咱们把师傅埋了吧!”他们吃力地把老叫花的尸体向庙后拖,一步一步,脚步是那么沉重。突然,狗剩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哎呀”一声,跌倒在一具尸体上,接着又惊呼起来:“啊!是猫仔!”

“你说什么?”

“猫仔被人杀了!”

小狐狸走过来仔细辨认,死的这人确实是猫仔。两人不约而同地四面察看,只见周围横七竖八地躺着不少小叫花的尸体。看来,从后窗逃跑的那些小叫花全让埋伏在暗处的人杀死了。

狗剩双眼血红,似乎要冒出火来,他钢牙紧咬,一扭身向庙门外跑去。

“你去哪儿?”小狐狸急问。没有任何回答,狗剩那廋小的身影早已消失在夜幕中。

小狐狸自己拾取一些碎瓦快盖在了老叫花和小叫花的尸体上,处理停当便转身出了城隍庙,沿着西江大堤脚步沉重地往前走,不时回头张望。渐渐地,城隍庙的影子在夜幕中消逝了。

突然,乌拉古镇上空升起一片火光,越来越明亮。小狐狸暗忖:“这一定是狗剩干的,他烧了珠宝行,烧得好!”他赞扬狗剩的行动,同时又为狗剩的安危担心。他想回去救狗剩,但转念一想又不行,自己人小力薄,救不出狗剩,连自己的命也要白搭进去,老叫花临终的遗命谁去完成?想到这里,他的脑际又闪出了那念头:“跑!快跑!”然而这一次他有了目标:到中原去找郭定,把这骨头交给他,告诉他,老叫花已死在关外。

“跑啊!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