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少侠成长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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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蓑笠翁者 冷月之父

褚云鹤白了司马空候一眼,道:“你少废话!”话锋一转接道:“让本门主放人可以,但阁下总得先报个万儿吧?”

那人道:“老朽乃闲云野鹤,你要问姓名干吗?可以告诉你,你就称老夫蓑笠翁吧!”

褚云鹤道:“本门主闯荡江湖多年,从未听到过这个名字,原来是个无名鼠辈。”

蓑笠翁道:“老夫却知道你们二位,一位是天龙门南宗的掌门褚云鹤,一位是号称‘猿臂剑’的司马空候。”

司马空候一怔道:“你怎的知道?”

蓑笠翁道:“阁下先莫问这些,先回答我,放不放人?”

褚云鹤道:“不放!你能怎样?”

蓑笠翁道:“那就休怪老夫不客气了。”话声中,已将右手中铁尺一挥,挑断了那捆仙绳,与此同时,探左手已轻轻将那胡冷月扶起。

蓑笠翁的动作是那样的迅速、快捷,一气呵成,算得上是弹指一挥间了。

褚云鹤与司马空候俱是一惊,手中剑还来不及出手,那蓑笠翁手中铁尺已经迫近。两人急挚剑护住门户,金铁交鸣过后,蓑笠翁站在那里纹丝未动,而那褚云鹤与司马空候已被震得退出五步开外,握剑之手也被震得酸麻难忍。

蓑笠翁道:“两位,还想领教吗?”

褚云鹤毕竟是一代掌门,尚有些自知之明,虽口中没言语,心下已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但那个司马空候则不然,自持武功高强,身体灵便,依然是不知天高地厚,高声怪叫道:“师兄让我们联手,再与那厮拆上三百回合!”

话声中,欺身跃向蓑笠翁。褚云鹤却是没有动手,想制止司马空候却已经来不及了。

只见那司马空候的剑已经刺向蓑笠翁,蓑笠翁仍是纹丝不动,连头也不抬一下,待剑刺来时才挥尺相迎。那司马空候已有方才的教训,哪敢再让那剑尺相击,手腕一抖,在空中连续两个翻滚,人与剑均躲开了铁尺,身形是够快的了。

司马空候见这第一招果然有些效果,便采取如此战术,游动身形,突然发招,刺中便刺,刺不中便逃,刺不中,也伤不着。

三招过后,司马空候见那蓑笠翁始终不动,眼珠一转,叫道:“师兄,他是个拐子,足不能动,你倒是上啊!”

言毕,身形又起,长身射向那蓑笠翁。

当他的剑即将刺向蓑笠翁的一瞬间,突然发现蓑笠翁的人影顿失,慌忙急欲翻滚躲闪,但却不知应往哪里躲闪,正所谓慌不择路之时,腰际已重重地挨了一尺。

“哎呀”一声惨叫,司马空候的人已从半空中跌落下来,重重地摔在泥泞的地上,“吧叽”一声,像一只饼子贴在锅上一样,结结实实地趴在了地上,吃了一记嘴啃泥。

蓑笠翁手中握的是无刃的铁尺,且又手下留情,假如他手中是剑的话,一定会将司马空候拦腰斩为两段。

蓑笠翁沉声道:“老夫本不愿杀人,更不愿见血,才改剑为尺,你这个狂徒竟不知好歹。偏偏要往这尺上撞,自食恶果,褚门主,只好麻烦你替他收尸了。”

褚云鹤听后一怔,连忙跑到那司马空候的身边,伸手一探,鼻息全无,将那大脑袋往回一转,两只眼睛已经凸出眼眶。可惜他直到死时,尚不知道对方是如何出手的。

雨已经停了。

褚云鹤木无表情地站立在司马空候的尸体前,不知在想些什么……

蓑笠翁道:“冷月姑娘,咱们走!”

胡冷月道:“去哪里?”

蓑笠翁道:“去你想要去的地方啊!”

话冷月由于受到突然变故的惊吓,精神有些恍惚,神志也不大清醒,对刚才所发生的事情,朦胧似在梦中……

待到蓑笠翁扶着她要走的时候,她才警觉到一个人救了她。

此时,胡冷月的神志智才算完全清醒,遂道:“恭谢前辈救命之恩,请问前辈尊姓大名?”

蓑笠翁正容道:“孤舟蓑笠翁。”

胡冷月接道:“独钓寒江雪。”道毕,一下子扑到蓑笠翁的怀里,高兴地流下了眼泪:“你是陈爷爷?”

蓑笠翁抚了抚冷月那被雨淋湿的秀发,轻轻地扶着她的双肩道:“我不是你的陈爷爷,我就是蓑笠翁,孩子,咱们走吧!”

言毕,从那蓑衣里掏出一个黑色的斗篷,给胡冷月披上。

两人很快地进了一间破庙。胡冷月认识这庙,正是独臂老人居住的地方。

她见着这庙,似乎想起了什么。

只见胡冷月俏眉一蹙道:“老前辈,你有没有见到那位曾两次救过我的独臂老人,方才他与那褚云鹤交手,怎么一下子不见了。莫不是……”

蓑笠翁截口道:“一会儿你就能见到他。”

胡冷月问道:“他也是我们的人?”

蓑笠翁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将那堆放在破庙墙角的干柴堆成一堆,放在神案前面的青砖地上。放好之后,从一个包袱中掏出一套黑色的紧身衣,扔给了胡冷月,方道:“去到那庙后僻静处,将湿衣服换下来。”

胡冷月顺从地接过衣服向庙后走去……

当胡冷月换好衣服从庙后走出来的时候,篝火已经熊熊燃起,蓑笠翁像变魔术一样奇迹般地将那断臂老人变了出来。

胡冷月不解地问道:“老前辈,为什么把他捆了起来?”

蓑笠翁道:“冷月姑娘,方才你不是问我,这个独臂老人正与褚云鹤交手,那褚云鹤怎的会放出捆仙绳捆住了你吗?现在,我就来告诉你。”

蓑笠翁拾起一枝树枝将那篝火拨了一下才道:“在你遇到那两个贼子的时候,我已经发现了,想看看你的武功如何,考查一下你的应变能力。可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了个断臂之人,对你援手。我仔细观察那断臂老人,觉得甚是面善,正在我努力追寻记忆的时候,突然发现交手的双方招数不对,不知道他们在偷着说了些什么,好像是达成了什么默契,之后,那断臂老人便虚晃一招,急匆匆地溜了。

“老夫觉得在短时间内,你还能对付得了那两个狂徒,就跟踪追了上来,直到将他捉住捆了起来,才又返回去,那时,你已被捆仙绳捆住了……”

胡冷月问道:“他们到底达成了什么样的默契呢?”

蓑笠翁道:“我留下这个活口,就是想让他来告诉你许多事情。”话声中,已亮出一把单刀。

胡冷月道:“这不是断臂老人的兵刃吗?”

蓑笠翁道:“你来看!”话声中,手腕一抖,那刀已变成了一把短剑。

“你再看这里。”蓑笠翁指着那剑柄道。

胡冷月凑过来,美目一注,见那剑柄上刻着两个小字:“天龙”。

蓑笠翁道:“冷月姑娘,咱们坐下来,你一边烘烤衣服,一边听这断臂之人给你说些故事。”

胡冷月坐下来,把湿衣服举起烘烤。

蓑笠翁对那断臂老人道:“多行不义必自毙。现在你已经成了被囚之人,念我等过去的‘交情’,老夫尚愿给你一个悔过自新的机会。现在我来问你,你是如何与那褚云鹤达成默契的。”

断臂老人低声道:“就是凭这把‘刀中剑’,当我一亮出来时,他就知道我是他的师叔了。”

蓑笠翁道:“冷月,现在老夫给你说段故事,你来听上一听。”

他将手中树枝向火里拨了几下,方徐徐地道:

“当年,天龙门南宗的掌门殷吉到北宗商议合宗的事,意欲乘北宗掌门田归农病危之时,灭掉北宗,便从江南来到了辽东。

“在与殷吉同来的人中,有一个人没有露面,这个人便是天龙门南宗的护法王伯同。

“这是哪个阴谋的一个组成部分,王伯同准备在哗变中作外合,殷吉做内应。

“当时,由于一件突然发生的事件,他们纠合在一起去到乌兰山的玉笔峰夺宝,使合宗的哗变流产了。

“田归农病死,殷吉去拿玉笔山一去不归。王护法本该回江南去,可是他却被那大批财宝吸引住了。

“于是,他便隐瞒了护法的身份隐蔽下来。凭他那刁钻的心计,结交了胡家的护院平东。

“平东是个老实人,对王伯同十分信任。

“有一天,王伯同把平东灌得烂醉……”

说道这里,他停下了,转向断臂老人,道:“王大护法,下面的该你讲了。”

断臂老人声音嘶哑地道:“我把平东灌醉以后,就在当天夜里,偷偷地溜进了平东的家。因为我听说在陈琴儿嫁给平东时,苗若兰送给他一支金钗,而那支金钗里藏有一张图。

“当我来到陈琴儿的卧室时,发现她和那个小女儿都睡得很香,便想偷偷摸摸窃取陈琴儿那支别在头上的凤钗。

“当我的手触及到那支凤钗时,陈琴儿醒了,道了一声:‘你怎么才回来?’她把我当成了他的丈夫平东了。

“事情已经败露,我便一不做,二不休,用左手捂住她的嘴,道:“不许声张,声张我就掐死你的女儿!”

“她果然没有叫喊,低声道:‘你要干什么?’

“‘要你的凤钗!’”

“‘在头上,拿去吧!只要不伤害我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