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少侠成长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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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初次出山 恰逢比武

话说胡古月路遇一女,为看清她的面,便心生一计,于是提高声音吟哦道:

渡远荆门外,来从楚国游。

山随平野尽,江入大荒流。

月下飞天镜,云生结海楼。

仍怜、仍怜……

怎么一时竟想不起来了。

那少女微微抬首,看了古月一眼,忽然怔了一下,继而又抬首望了他一眼,才匆匆低下头,面上飞起两片红晕,从古月身边走过,顿时,飘起一股淡淡的少女特有的幽香。

当她仰面之时,古月已经见到她的面容,不禁怔道:“好美呀!”见她匆匆走开,不免有些惆怅。

继而又吟道:“应怜故乡水——”

那少女回眸一笑,轻声道:“万里送行舟。”

言毕,足尖一点,人如飞燕轻掠而去。

古月抬头时,只见到了那乌黑摇曳的长发在空中飘洒。

古月暗道:“想不到这少女竟识得李白的《渡荆门送别》的诗句,可见她不但是美女,还是一位才女呢!”

那绵延不绝的山岭,离他仅有半里路了,已经能隐隐地听到响亮的喝叱声。他向山上只几个纵跃,已到了半山腰的山路了。

两位大汉迎面走来,拱手道:“阁下尊姓大名,可是来逐鹿第一高手的吗?”

古月回了一礼,含笑道:“在下胡古月,想碰碰运气。”

两为大汉道:“阁下可带有兵器?”

古月道:“在下与人交手,一向不用兵器。”

言毕,擦身而过,耳畔响起了那两人的议论声:“参加这样的比赛不带兵器,未免狂了一点。”

“年轻人总是眼高手低,终究要吃亏的。”

其实,只有他自己明白个中道理。原来,他在下山时,母亲苗若兰不允许他带兵器,怕他招惹是非,害人害己。

只见他哑然失笑,并未把那议论放在心上。

此时,山顶那喝叱声、金铁交鸣声已听得很清晰了,似乎,那比武之人的格斗已到了白热化的程度了,他不由得激起了一种莫名的雄心。

山顶已近,来往的人渐渐增多,个个都是雄赳赳,气昂昂,器宇不凡。

古月暗道:“这次可以开开眼界了,这些人大都是各方好汉,扬名江湖已久,我倒要看看他们有多大的气候。”

一颗树下,放着一排桌子,桌后坐着几位服装各异的老人,有的长发浓髯,有的相貌清奇。

有一位白发老者,见古月走上前来,便问道:“这位小友,意欲参加逐鹿吗?”

古月点了点头,那老者微微一笑道:“有出息,年纪虽不大,雄心不小,报个万儿吧!”

古月道:“晚辈姓胡,名古月。”

那老者取了一张白纸,把他的名字写上去,然后递一个竹牌给他,同时道:“这是你的编号。”

古月接过一看,牌上写着“一三二”,笑道:“敢问老前辈,现在进行到多少号了?”

老者笑道:“现在大概是一二五号,你先在场边看一看,很快就轮到你了。”

古月道了一声谢,觉得自己有些紧张。这也难怪,他初入江湖,第一次就遇到这么多武林精英一起较量,难免心中有些惴惴。

山顶上,一块有几十丈方圆的广场,挤满了从各地赶来的英雄豪杰,但见人头攒动,人山人海,鼎沸嘈杂,吼声震天,算得上是天下英雄会一堂了。

古月左右顾盼了一眼,微微一笑,排众而前。

一个响亮的嗓音倏然响起,铿锵有力:“各位英雄好汉,‘玉麒麟’韩秋安,已接连击败十几位同仁兄弟。各位身怀绝技而尚未报名的朋友,请快快报名,莫错过良机!”

古月向场中望去,只见一位身体修长,手执长剑之人,倨傲地环视众人,并抽出毛巾,轻试面上的汗珠。

此人长眉凤目,面如傅粉,两只神光湛湛的眸子顾盼有威,加上那一身白袍,走动间颇显潇洒,算得上是仪表堂堂。

静默了一会,适才那响亮之声又自传来:“休息时间已过,一百三十号上场决斗。”

此声方落,人群中,忽有一缕淡影飞身掠起,急如苍隼。

人至半空,忽然一个九十度大翻身,飞落斗场之中。这几个动作皆在霎时间完成,轻功妙曼之极。

那人在动手以前,先抱拳一礼,道:“在下‘小旋风’叶飞雄不自量力,愿领教阁下高招,万望手下留情。”

这“小旋风”叶飞雄名字一亮,立刻引起了一场骚动。

“来了,来了,‘玉麒麟’的对手来了!”

“这回可有好戏看了。”

古月暗道:“此人的轻功倒是上上之选,但不知内功、掌法、剑法如何?”

当下注目场中,凝神望去,只见“玉麒麟”韩秋安微微一笑,道:“久闻‘小旋风’大名,幸会,幸会!还望阁下高抬贵手。”

“小旋风”见对方似有讥讽之意,抱拳道:“阁下不必过谦,请赐招把!”

“玉麒麟”道:“韩某与人过招,从不先发制人,你先请吧!”

“小旋风”也不客气,道一声“留神!”话声中,一掌已出。看似轻描淡写,柔弱无力,实则运力颇深。

“玉麒麟”身形微退,眉锋微扬,双掌一缩一翻,迎上一掌,两人一触又分。

忽然,两声震撼山岳的巨吼划破长空,几乎同时,两人闪电般的对上一掌,“轰”!但见沙石激飞,灰尘飘扬。

“小旋风”目光如火,瞪在“玉麒麟”已泛微白的脸上。

半响,只见“小旋风”不声不响地走出斗场。

高手过招,皆在刹那间完成。众人似没看清双方过了什么招,那“小旋风”已经败阵。

“下一个!”

一条绿影,如飞掠出,纵入场中。

古月不禁吃了一惊,此人不是他在途中遇到的那位美若仙子的绿衣女郎吗?想不到她也是来比武的。

“玉麒麟”微微一笑,正欲讲话,目光扫过那少女的脸庞时,竟然将欲说的话硬生生地吞了回去。

她长得太美了,引得那“玉麒麟”忘情地注视,竟似忘记了这里是斗场。

古月不知是出于一种什么感情,怜悯?同情?气愤?竟然高呼道:“喂,‘玉麒麟’怎的不动手?难道你认输了吗?”

这一喊将那玉麒麟脸色羞得绯红,匆匆地瞥了一眼那喊话之人,方双拳一拱道:“姑娘贵姓?既愿参加比武,一定是一位有名的侠女,我怎的未见过?”

少女并不回答,轻咬樱唇道:“你请吧!”

“玉麒麟”道:“好主不压贵宾,更何况你是女流之辈,还是姑娘先请吧!”

绿衣女见状,也不相让,一条绿影顿时飞掠过去,掌出缤纷所至,如玉女散花,才一个照面,场上已皆是她的香衣俏影。

“玉麒麟”微微一笑,潇洒地闪了两闪,也不见他怎么动作,竟然已脱出少女拳章范围,跟着左掌轻轻一挥,掌至半途,又似不忍伤害于她,竟撤了回来,以右掌护住自己的要害空门。

二人鹰起兔落般地比试起来,尽管那绿衣女身轻如燕,掌风迅速,却丝毫伤不了那“玉麒麟”,他的武功非凡,要比她高得多。

但“玉麒麟”始终留有余地,明明有几招只要轻轻出章就可击中那少女,但他却似有不为,掌至半途,往往是硬撤而回,只是在少女的衣摆上扯一扯,并报以讨好的微笑。

在明眼人看来,他的动机显而易见。但大多数围观者皆是庸手,竟还以为他们战成了平手。

转瞬间,两人已过五十多招,“玉麒麟”步法悠闲,安详如故。

绿衣少女却娇喘连连,面颊上微有汗滴。

蓦地,胡古月一声怒喝:“‘玉麒麟’,你明明能胜,为何拖延时间,你安的什么心?”

此言一出,在场不少武林高手,皆哄然大笑。

“玉麒麟”粉面赤热,欲待出手之时,那绿衣少女早已双手掩面,羞愧而去。

“玉麒麟”羞怒不已,指着胡古月冷笑道:“小子,你看不顺眼,怎不报名,上来玩玩?”

古月反唇相讥道:“还没到时候。”

此时,那司仪之人已喊道:“一三二上场!”

胡古月更不怠慢,长笑一声道:“‘玉麒麟’!现在到时候了,在下就是收拾你的‘一三二’。”

长笑之声如春雷乍起,直上云霄,不绝于耳。

“玉麒麟”一怔,暗道:“想不到此人的内力如此雄厚!”

在场的人都用惊疑的目光打量着这个笑声如雷的陌生人。

他的年纪只不过十六七岁。

只见他目光湛湛,双眸闪出自信的神色,虽然紧张得有些手足微颤,然而似有一股巨大的希翼使他一步一步走向了“玉麒麟”。

胡古月看到了“玉麒麟”悬佩着一个晶莹耀目的玉牌,那是擂主的标志。

胡古月紧紧地盯着那玉牌,似乎在说:“它将从你身上失去!”

“玉麒麟”在那目光的逼视下,情不自禁地将那玉牌收入怀中,他不能失去它,它是声望荣誉乃至权力的象征。他表面装得很平静,却掩饰不住内心的空虚和恐怖。

突然,胡古月看见一双明亮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这对眼睛似乎能讲话,似乎蕴含着许多意思,那正是绿衣少女的美目,她正亭亭玉立地站在不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