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佳节,完美收官?什么意思?
我迷惑地望望牧风,他没有理我,只是离那几个小字更近,还用手摸了摸。我也凑过去,看那小字的痕迹,应该并没有多长时间,缝隙之间都还比较新,但这是什么时候刻上去的呢?它又代表了什么?
牧风忽然站了起来,抬头望着天,我看得莫名其妙:“神在跟你对话吗?摩西先生?”只见他猛地回头,扑到井台上,接着就开始翻背包,又从里面甩出一圈缠在一起的银光闪闪的东西。我拿过来想看,没想到还挺重。看起来是绳子,但这绳子极细,大概跟铅笔芯差不多细,这能禁得住人的体重吗。
“是精金索。”牧风见我疑惑,便解释,“不必担心,它密度很高,承压能力没有其他材质可比。”
精金不是硬度很高吗?怎么还能做成柔软的绳子?哎,管它呢,我不懂的多了,眼下当务之急是拯救村民!谁成想昨天早上还一觉睡到天亮脑子里还空荡荡的我,今天就跑到这拯救人类了呢?真是莫名其妙,我不是明明最讨厌管别人的事吗?
我在这边胡思乱想,牧风已经把精金索的一头绑在了院子里的一棵树上,接着又把另一头绑在了自己腰上,准备下井。他先把腿放了进去,坐在了井台上,然后严肃地对我说:“我和盖世商量好了,你们守住井口,万一我在底下把那虫子放跑了,你们还可以抓住。”说完就要下去,又不跟我商量就决定我的事?我偏不。我拉住他:“不行,我也要一起下,老头不是说了吗,寄魂石要由我带着,万一就在下面呢?”
牧风盯住我的眼睛,下一秒,他点了下头:“下去可以,有什么危险先想着躲,别冲锋陷阵,你还没那个本事。”冲锋陷阵?我不是那么英雄主义的人好伐?有危险我必定最先跑路啊,我从不和邪恶势力作斗争的,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担心这个。
我连连点头,他便往下爬,井道很窄,刚刚容得下他,假如他再胖点,估计得卡在半路上。井壁很滑,他没有落脚点,下得很吃力。亏得他臂力惊人,才能牢牢抓住绳子。我有点后悔自己逞能,就我这小细胳膊,没一点儿劲儿,我要往下爬,还不刺溜一下直接摔到井底?我正想着要不要跟牧风说“要不我就在上面吧”,往井里一看,心里顿时一凉:哪里还有他半点影子!绳子空空荡荡地挂在那里,甩来甩去,他什么时候消失的?上哪里去了?是下到水里了吗?我焦急地盯住水面,水面并没有多大动静,还是跟之前一样,微微地颤动着,一分钟,又一分钟过去了,就算潜水也该上来了吧,闭气这么长时间,也该到极限了,要是再等,浮上来的就该是尸体了。我一把抓过绳子就想下去,可黄黄叼住了我的衣服,不让我下。它这一拽,我刚才那股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勇气瞬间消失地无影无踪,那个贪生怕死的我又复原了,我不禁打个冷战:我怎么会想到要下这该死的井?幸亏黄黄拉了我一把。
但现在要怎么办呢?等着?万一里面跑出来个怪物怎么办?走吗?但下去的人生死未卜。我站在井边,手足无措,没想到刚出山就这样不利,我都不敢想之后要怎么办。
正当我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黄黄又拽了拽我,我看它并无半分要走的样子,那它要怎样?下井吗?谁来告诉我怎样把一只狗运到井里?
绳子突然动了一下,然后动的幅度变大了。是牧风吗?先是黄黄朝井里看了看,然后回头望着我,看它的神色,应该就是牧风。我这才忙朝井里看去,只见井的深处,接近水面的地方,牧风的头探了出来,正是他拽着绳子使劲晃着,估计是怕喊我会惊动周围。我见他朝我作了个“过来”的手势,接着又缩回去了。
我连忙扯着绳子下去,一下到井里,瞬间整个身子的重力都落到了两条胳膊上,感觉手根本就抓不住绳子。我的脚在井壁上胡乱蹬着,但井壁又湿又滑,根本蹬不到东西。下了几秒,胳膊便开始发抖,我咬着牙继续往下一点点挪,过了会儿就酸痛不已,我抬头望望井口,距离还并不太远,黄黄的狗头就在井口,它的两只眼睛发出幽幽的绿光,十分恐怖。我坚持不想胳膊的事,最后简直快撑不下去了,两只手几乎就要松开绳子,这时一双手突然从下面抓住了我脚腕。
亏得我知道那是牧风,不然非惊叫出来不可。那双手一边用力托着我,一边随着我往下滑将我的腿挪进井壁上的洞里,干嘛要这样弄?不能等我整个下去之后再一步跨进去吗?等我慢慢看清这个洞时,才发现这个洞十分矮,我进去坐在里面,刚好不会碰头,而牧风,坐在地上只能垂着脑袋。我伸头朝井底看,水面离我们这个洞口不超过两米,至于有多深,则看不出来。再抬头看井口,黄黄那两个绿汪汪的小灯笼已经很远了,我朝它作了个OK的手势,便缩回洞里。
我看看牧风,问他该怎么办,他趴下来,示意我“爬”,接着就朝洞里爬去,我跟在后面,观察洞的周围。洞的宽窄,刚刚能调转个身子,两人一起爬就不行,这洞是纯挖出来的,洞壁上有铁铲的痕迹,洞里的泥土还很湿润,什么人在这里挖的呢?这个人应该是跪着挖的。前面越来越黑,简直什么都看不到,置身于这样的黑暗中总让我有一种绝望的感觉。挖这洞的人想要干什么?不会就住在这洞里,身上带着母噬心虫吧?这个人会是那个魔术师?还是老人提到的那个蒙面女人?
在前面的牧风突然停住了,我的手一下子摁住了他的脚。干嘛啊这人!我恼怒道。只见他朝洞壁一侧使劲挪了挪,努力腾出一个缝隙来,然后回头示意我过去。但就在他回头那一刹那,我好像看到他的眼成了金黄色的,在黑暗中发着光,但下一秒再看,又不是了。我怀疑我在黑暗中眼有些不正常了,便没在意,朝牧风凑了过去,俩人立马紧紧地挤在一起,靠!这洞真是太小了!能挖出来的绝对是变态!
“干嘛?”我喘着气问道,牧风看了我一下,接着用下巴指了指面前的地面。一片漆黑,我看个毛啊!我凑上去,脸都快贴住地面了,然而还是什么都看不见,黑得很彻底啊!
我哭丧着脸,牧风下一秒就凑了过来,轻轻在我耳边说:“小孩的脚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