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五蕴神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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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在座之人听番僧如此一说,皆是倒吸一口冷气。

此时民智未开,坊间多有神怪传说。其中不妨有草木精怪闯入百姓家中,轻者倒霉不断,重者甚至毁家灭族。

大伯连忙问那番僧“大师此言何意?“

番僧口宣一声佛号,然后道:“进门之前我见张府天空有燕雀徘徊不去,便已起疑。再一细看,见张府上下无不面色发灰,显然是阴气入体。若是不急早祛除,不免早晚要大病一场,气虚体弱者甚至就此撒手人寰啊!”

大伯与四伯听到此处已经是起了一身的白毛汗,连忙请求大师救救全家老小。看那摸样就差没有下跪磕头了。

只听那番僧接着说道:“此事倒也不需急躁,我观张府形势必是有宅仙护佑,再者那妖物还未完全成形,此时正好将他除去,不但张府上下一干人等性命无忧,藉此功德还可保佑张家百年之内风调雨顺,人丁兴旺。”

众人一听,纷纷松了口气,特别是听到风调雨顺四个字时,大伯四伯更是露出了微笑。

这张家以行船起家,人只有在大山大海之上才能感受到天地之浩淼,人力之单薄,能够依靠的除了脚下座船,便唯有满天神佛。因此张家平日里也算得上是积德行善之家,对僧道之流更是善待尤佳,斋僧施道都不足以描绘其慷慨。

众人议定,忙请大师观形相势以确定那妖物所在。

只见大师摸出怀中一口小砵,口中念念有词,在中堂门前空地之上转了几圈,便选定了一个方向,直直朝着内宅而去。

张咀华跟在众人身后,一来他年纪小,众人当他也爱凑个热闹。二来,张咀华大伯回来之后,他也算是有了半个主心骨。因此四周众人也没有多说什么。

却见那僧人踏过小桥,向着内院西北方向走去。

张咀华看的心惊,这分明是自己小院的方向,难不成我屋中还有什么妖物不成?

却是怕什么来什么,见那僧人站在张咀华小院门口就不再挪动。

吴妈在院内听到门外喧哗,走出门来。见到这么大的阵势也不禁是吓了一跳,大伯怕伤及无辜,连忙让四周人群都散了,周围只留下几个护院的家丁以备不时。

吴妈拖着张咀华要走,无奈张咀华说什么也不肯从。便也只得跟着留下来看。

此时,那番僧走入院内,正巧看见小锦在石桌旁懒洋洋地晒着太阳,大吼一声:“孽畜,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说着便拿那小砵向着小锦照去。

说来奇怪,也不见那只有拳头大小的小砵有何异状,可被他摄住的小锦却是动弹不得,睁大了一双眼睛盯着眼前这群怪模怪样的人。

张咀华在外面看得咬牙切齿,他才不管什么魑魅魍魉,小锦与他日夜相伴生出的感情岂是他人所知所晓,而这群人明显是想对小锦不利,张咀华一咬牙正想不顾一切的冲上去营救小锦。却被身旁的吴妈一把拉住,吴妈朝他连使眼色,示意他不要冲动。

张咀华牙齿咬得咯嘣乱响,紧握双拳,指尖都快插进了掌心。

只见那番僧一把拿住小锦的后脖子,将他提了起来,又从身上摸出一根粗麻绳将其捆了个结结实实。

张咀华再也顾不得,一俯身逃出吴妈的控制,冲到近前。抬头却看见四伯那阴森的目光,心中不禁打了个突,脑中的热血也一下子就冷了下来。

其余众人看他突然冲出来,也是被吓了一跳。

张咀华在众人的目光之中却是突然心生一计。

他双膝一软,便扑倒在那番僧脚下,连磕了几个响头,然后大声喊道:“多谢大师佛法无边为我张家除去这一害,我张咀华今生今世不忘大师救命之恩,还望大师收我为徒,从今往后愿追随大师左右!”说完又是几个响头,直磕得额头见血。

身旁众人刚刚见他从旁冲出,还在纳闷,此时却也都恍然大悟。

大伯看向了番僧,任他在商界打拼多年一时也没想出该说什么好。

那番僧却是气定神闲,眼角余光一扫张咀华与身旁众人,口中宣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小施主少年机敏,观之又有慧根,只是修行艰苦,不知许下如此宏愿所谓何来啊?”

张咀华连忙答道:“小子自识字起所读之书除启蒙之物,四书五经外便只有《妙法莲华经》。初时无法读懂,便日夜诵读不休,直至今日,深识佛门高深,从此愿跟随大师修行佛法。”说罢又是几个响头。

番僧听了哈哈一笑,说道:“平日里尽是我辈佛门修士上门收徒,今日却能与小施主解此善缘。我可先传你些粗陋法门,今后你便先跟在我身旁做些杂务吧,哈哈哈”

一旁的大伯与四伯听了虽然不大乐意,古时候人们最为讲究的便是香火传承,张咀华的父母只有他这么一个独子。无论是从传宗接代或者家族利益的角度出发,张咀华出家都不能算是一件好事。

可见木已成舟,在无法挽回。也只得对大师连声贺喜,又吩咐下人准备拜师之礼。

接着,四伯便问:“不知阿珞珈大师准备如何处置这妖孽,可需要我等从旁协助?”

阿珞珈将钵形法宝收入自己怀中,说道:“不急,且等后日午时我在越秀山上做法以渡化这妖狐。尔等只需在越秀山峰高搭法台便可,施法之事有我徒儿在旁协助便可。”

张咀华听到后日午时便要处死小锦,心中焦急,却也再不敢妄动。

除去张家众人如何款待阿珞珈大师与张咀华拜师之礼不谈,时间很快便到了第二天。

张咀华起了一个大早,跑去给师傅问安。阿珞珈大师传授了他一些简单的打坐冥想的法门便要独自诵经,准备渡化小锦。

张咀华见小锦被捆放在阿珞珈大师房中,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解救。不禁是急的焦头烂额,坐立不安。

午睡时,张咀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吴妈在门外瞥见小少爷如此煎熬,也只有摇头叹气。

张咀华将脑袋蒙在被子当中,只顾着埋头痛哭,心中所思所想无不是小锦平日里于他欢度的时光。

猛然间,张咀华坐起身来,擦干了眼泪,恨恨道:“你这出家人既然如此心狠手辣,可就别怪少爷我翻脸无情了!”

说罢,翻身起床,穿好鞋袜便向门外走去。吴妈也只当他想要一个人散散心,不去理会。

张咀华独自一人准备出府,路上又遇到了堂哥张寒厉。此时张寒厉已经成家,并在四伯手下做事,因此时常出入张府,平日里张咀华对他也是能躲则躲。

只见那张寒厉在那里幸灾乐祸的说道:“嘿嘿,小和尚,你这是要往哪里去啊?”

张咀华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自然对他不加理睬。

张寒厉讨了个没趣,又说道:“嘿嘿,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啊。”

张咀华头也没回,穿过了外院便往后山行去。

这已经不是张咀华第一次出张府了,虽说张府建在越秀山下,可仅仅张府占地便是不小,更莫说四周还居住着不少的庄户。当张咀华真正来到越秀山已是申时。张咀华不敢在外面待得太久,连忙往山上走去,一边走一边低头搜寻着什么。

抛去一个七岁幼童如何在山中艰难攀行不提,直到黄昏时分,张咀华终于在树丛当中找到了一棵与众不同的乔木。

当看到那棵树时,张咀华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