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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天府城之天神府邸

仔细想来,自己也觉奇怪。

想着,临孝寒轻轻地闭上眼,希望明日醒来,一切安然无恙。

“啊!少爷,少爷你这是怎么了?”

临孝寒睡得昏昏沉沉之际,李其尖锐的叫声将他从梦中拉了回来,他缓缓地睁开眼,茫然地看着李其,“阿其,一大早的你大吼大叫什么?”

李其将手中的外衣递到临孝寒面前,慌乱地问道:“少爷,这衣服上怎么满是血迹?少爷你没有受伤吧?”

听到李其的关心,临孝寒这才真的醒来,他定眼一看李其手中的外衣,他眉头紧锁,对于外衣上大片猩红的血迹,他一点印象也没有。

李其看着一脸茫然的临孝寒,“少爷,你没事吧?”

临孝寒轻轻地摇了摇头,说:“我没事。”

李其看着临孝寒的脸还要说点什么,却被临孝寒阻止了,“阿其,我饿了。”

“小的这就去让小二将早膳给少爷送过来。”

说着,李其将那件沾染鲜血的外衣收起来,临孝寒喊住了李其,“那衣服给我留下。”

李其不解地回头看着临孝寒,“这衣服脏成这样,还是丢掉吧。而且满是血迹,看着怪不吉利的。”

临孝寒坚持地说道:“我说留着就留着。”

李其拗不过临孝寒,将衣服交给临孝寒才离开客房。

刚刚他闻到一股异香,是他从未闻过的香气,听到关门声后,临孝寒拿起那满是血迹的外衣,凑近仔细闻了下,果然是这外衣传来的香气,而后他再三确定香气的来源,是外衣上的血迹带来的。

突然,一种花名出现在临孝寒的脑海中,海棠花,临茗城鲜少见到海棠,他也只在天霖茶楼的后院见到一株濒临死亡的海棠……那么他是如何确定这是海棠花的香气,还有海棠花有香气吗?

临孝寒猛地想起昏迷不醒的兰郁,他快速地穿上衣服,拿着满是血迹的外衣快速往天霖茶楼跑去。

兰郁姑娘,你定不能出事啊!临孝寒在心里默念着。

李其回到客房却没看到临孝寒,向旁人询问后知道临孝寒出去了,李其猜想临孝寒是去天霖茶楼了,他就跟了过去。

临孝寒走得很匆忙,他边走边念叨着什么,他人还没到天霖茶楼,远远地就看到火光了,临孝寒的担忧瞬间成真了,他加快脚步朝天霖茶楼走去。

附近围观的群众很多,临孝寒四处找了一下,根本就没看到月伶央或者兰郁,就在这时,他瞥见天霖茶楼的琳姗姑娘,临孝寒立即朝琳姗走了过去。

琳姗见到临孝寒,立即礼貌地问候道:“见过临公子。”

琳姗的过于淡定让临孝寒更心急了,他问琳姗道:“琳姗姑娘,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起火?”

听到临孝寒的问话,琳姗仿佛才回过神,她抬头看着天霖茶楼上的火光,立即尖叫起来,然后一个劲儿地要回天霖茶楼,幸好临孝寒拉着琳姗,不然琳姗就冲进去了。

“琳姗姑娘,你先冷静一下。”临孝寒安抚琳姗道。

过了一会儿,临孝寒见琳姗安静下来了,他问道:“琳姗姑娘,为何茶楼会起火?月老板和兰郁姑娘呢?”

琳姗听到临孝寒的问题,她先是一愣,然后摇头说:“不知道,我不知道茶楼为什么会起火。老板和兰郁姑娘昨晚彻夜未归。”

“她们都没回来?”临孝寒再次问道。

琳姗轻轻地点着头,说:“嗯,没回来。”

听到这个回答,临孝寒松了口气,他看着琳姗说:“只要人没事就好,只要人没事就好。”

就在这时,李其出现了,他喘着气对临孝寒,说:“少爷,原来你在这儿。”

临孝寒看到李其,他皱着眉头,问道:“阿其,你怎么来了?”

“少爷让我去让店小二送早膳上来,结果我回来就没看到少爷了,我担心少爷就跟了出来。”李其看着临孝寒说道,“刚刚在前面看到天霖茶楼起火,我一着急就跑来了。”

“对了,少爷刚刚衙门派了人过来,我刚刚听到他们说茶楼是从后院开始起火的,幸好发现得及时,不然茶楼全毁了。”

李其的话让临孝寒陷入沉思,天霖茶楼的后院,那后院除了兰郁的住处,就只有一堆木头和一株几近干枯的海棠……等等,海棠……

临孝寒的心莫名地揪在一起,那一瞬间,他的脑海里浮现一个画面,那是他儿时从邻居的废弃老宅内捡到一把折扇,他怀着好奇心将折扇打开,被折扇身上那枝红艳的海棠花完全吸引去了,竟没发现老宅子起了火。

他是怎么从大火中跑出来的,他完全没有记忆,而那把神奇的折扇也在那场大火中消失了。

但这其中有什么关系?为何他会突然想起过去的事?临孝寒十分不解,但他暂时也找不到相关点。

幸好天霖茶楼靠近浣洗河,靠着众人的力量,大火很快被扑灭了,衙门那边也确定天霖茶楼除了后面的几间房被烧毁外,人都没事。衙门的人临走时让天霖茶楼的人告诉老板月伶央一声,让她到衙门走一趟,确认下火灾的一些事和责任。

而临孝寒在大火被扑灭后,根本没听李其的劝就跑到茶楼的后院。

尾随其后的李其走得太快没来得及停下,整个人撞上临孝寒的后背,但临孝寒像被什么钉住了没有任何反应,李其喊了临孝寒几声,临孝寒都没回应,他好奇地侧着头往里看去,整个后院不大,一眼就望到边,而除了院子里的墙被烧黑外,好像没什么损失。

但李其看到临孝寒的表情后,他呆愣地问道:“少爷,你怎么了?”

“海棠,消失了。”

临孝寒只说了这么一句,李其完全不懂,他再次看向空荡荡的后院,海棠?这里哪儿有海棠?

在天霖茶楼等了一段时间,月伶央和兰郁还是没回来,临孝寒带着失落的心情在李其的陪同下回去了。

早膳没吃,回来正好中午,临孝寒带着李其在客栈大堂里找个位置坐下吃饭。

在等店小二上菜的时候,李其乐滋滋地听着一旁桌子的客人讲故事,那位客人讲的是一个跟天府城有关的传说,因为讲得太精彩了,临孝寒的注意力也被吸引过去了,他侧耳听着那个客人讲的故事。

前面没注意听,他是从旁边桌的客人讲到天府城为什么叫天府城时才认真听的。天府城,又称天府扇城,扇字说明天府城的百姓自古以制扇为生,但为何叫天府呢?那位客人解释说,天府城之所以唤天府,其实是几百年前天府城有天神下凡,来到天府城,当时天府城正受百年难得一遇的大旱,那位天神的降临带来了一场甘露缓解了天府城的干旱,不仅如此,那位天神还给天府城的百姓治病,并在天府城逗留了很长一段时间。后来不知道怎的,那位天神不见了,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儿,但天府城的百姓为了纪念天神,将这座城改叫天府,天神府邸的意思。

后面说了什么,临孝寒没注意听了,因为他看到有人朝他这边走来。

当那人走到临孝寒跟前,临孝寒站起身作了个揖,礼貌地说道:“姬公子,你怎么在这里?”

姬天凛坐了个让临孝寒坐下的手势,自己也顺势坐了下来,“听说临公子准备回去临茗城,特意在你走之前来看看你。”

临孝寒听到姬天凛的话,他的眉头微微皱了下,除了跟月伶央和兰郁,他好像没跟其他人说他要回临茗城的事,这个姬天凛是怎么知道的?

这时,听完隔壁桌故事的李其回来了,他看到姬天凛后,恭敬地问候道:“李其拜见姬公子。”

旁边的人看到姬天凛后也十分恭敬地跟姬天凛打了招呼,姬天凛一一礼貌地回应了。

李其看到姬天凛在,他不知道该不该坐,他一脸困惑地看着临孝寒,临孝寒瞥了姬天凛一眼,姬天凛笑着说:“这是客栈,你不需跟我同客气。”

“嗯。”李其面带笑意地应了声,然后在临孝寒身边的位置坐了下来。

店小二给姬天凛备了碗筷,然后迅速地将饭菜送上,最后恭恭敬敬地说:“公子请用。”

原本坐在他们旁边桌的人因忌讳姬天凛,纷纷避嫌,远离临孝寒他们这桌。

临孝寒深吸一口气,看着姬天凛再次问道:“姬公子到底为何而来?”

姬天凛再次应道:“我刚不是说了吗?因为临公子要回去了,所以我在你临走前来看看你。”

“那你为何会知道我要回临茗城?”临孝寒继续问道。

姬天凛面带微笑地看向李其,而没有回应临孝寒的问题。

李其迎上姬天凛的视线,他看着临孝寒干干地笑了两声,说:“少爷,是我告诉姬公子的。”

临孝寒瞪了李其一眼,李其立即躲避临孝寒的视线,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去告诉姬天凛,但他还是去了。

姬天凛看着临孝寒,劝道:“临公子莫责怪李其,是我让他在你决定要离开天府城之前告诉我的。”

“你最好不要再回来了。”

这句,姬天凛说得很轻很轻,临孝寒耳尖地听到了,他面带疑惑地看着姬天凛,照理说,他与姬天凛并不熟,之前姬天凛府上的下人擅自做主将他带入姬府,然后李其中了魔怔醒不来,后来还是莫漓救了李其。自此,他对姬天凛多留了一份心。

但除了上次在姬府,他觉得姬天凛的言行透着一丝诡异外,他找不到姬天凛的行为有什么不合理的地方。

想着,临孝寒直勾勾地看着姬天凛,问了句,“我们以前认识吗?”

姬天凛听到临孝寒的问话,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笑,良久,他用唇语应道:“你觉得呢?”

临孝寒的脑海中一直回响着姬天凛临走时的那句“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