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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海棠花之望春月明

临伯夷听到这个问题,不由一叹,“这是你自己的选择,我只不过是顺了你的意罢了。”

“是啊,少爷。那个时候夫人刚过世没多久,老爷因为商铺的事,鲜少在家。范良还记得,当时少爷哭着跑回来说别家的孩子欺负,欺负你的名字像女孩子。当时老太爷还在,老太爷要你不要跟那些无知小儿一般见识,但多被欺负几回,少爷也懂反击。可后来老爷回来了,你缠着老爷,执意要改名。”范良补充道。

说着,范良不由得叹了口气,“当年那个名字可是夫人给少爷取的啊!”

临孝寒一听,哑口无言,原来名字是他自己要改的?他还以为这其中有更复杂的事……

“多谢父亲和范叔解惑。以后我再也不会拿名字说事儿了。不管是临孝寒还是临初雪,我都是临家公子,是父亲的儿子!”临孝寒目光坚定的说道。

临伯夷欣慰地点着头,说:“这才是我临伯夷的好儿子!”

“孝寒,你好好休息。我还有事要去趟商铺。”

临孝寒点头应道:“好的,父亲。”

范良同临伯夷一块儿离开后,李其才端着药进来,他将药放在桌上,看着坐着发愣的临孝寒,说:“少爷,喝药了。”

“嗯。”临孝寒看着李其,接过那碗药,虽说良药苦口,可这要也未免太苦了吧。

李其见临孝寒的眉头都揪到一起,他笑着说:“少爷,你若觉得太苦,小的可去找张嫂拿蜜饯。”

临孝寒摇着头,说:“没事,只是太久没喝药,牙齿被苦倒了。”

“少爷,小的只听过牙齿被酸倒了,从未听过被苦倒了。”李其知道自家少爷总能冒出些新鲜事物,他笑着说道。

临孝寒也没解释,他只是摆摆手示意李其出去。

李其麻利地收拾空了的药碗,恭敬地对临孝寒说:“少爷,小的就在外面,你有事就喊一声。”

“嗯。”临孝寒点头应道了声,然后走回床边,继续躺下休息。

他真的是元气大伤,不然不会吃饱了饭,多说了两句话,便觉得难受。

临孝寒盯着床梁看了很久,都没来睡意,看来他真的是睡了四天啊!突然,临孝寒想起顾觞说到隔壁老宅子被人买下,现在成了医馆,好像叫无花馆。他是没兴趣去求无花馆的大夫,却对这无花馆,不,是过去的宅子有几分不舍。小的时候,他可常去隔壁无人宅子玩,然后他在那里碰上的一件对他来说极其重要的东西,那东西……拿东西是什么?

在得到顾觞的保证,临伯夷确信临孝寒没事后才肯放临孝寒出门了。

站在临府大门口,临孝寒做个深呼吸的动作,看着街上熟悉的场景,临孝寒的心情很好,跟在他身后的李其见临孝寒的精神不错,他笑着说:“少爷,今天你要上哪儿?”

临孝寒仔细想了下,还是没什么好去处,“先去望春楼找顾旸,再看顾旸要去哪儿。”

“好的,少爷。”李其笑着应道。

临孝寒笑着看了李其一眼,然后迈开脚步往前走,当经过隔壁宅子时,临孝寒转头瞥见无花馆的匾额,不知怎的,他前行的脚步停下了,李其顺着临孝寒的视线望去,他给临孝寒解释说:“少爷,这里就是无花馆,是个医馆。听范总管说,无花馆有一个医术非常高明的大夫,名叫莫漓。他一到临茗城来,就给城中不少贫苦的人送去治病的药。”

临孝寒听到这话,他眼睛轻轻一闭,“那这个莫漓大夫是个好人?”

李其轻轻地摇着头,说:“小的也不知道这位大夫是不是好人,但老百姓都挺喜欢他的。而且无花馆才开张没多久,就有许多人来找他看病。不管是城东的富贵人家,还是城南的穷人,也没见他不给谁治病。”

“所以我才说他是个好人。”临孝寒笑着说道。

说完,临孝寒径直地往前走去望春楼,李其愣愣地看着临孝寒的背影,不是只有他一个人有这种感觉,而是整个临府的人都看出来了,经过上次昏迷四天醒来后,临孝寒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以前也不是说他们家少爷有什么不好,但现在他们家少爷对每个人都像隔着一层什么,过去就让人看不透的临孝寒现在更难令人看透了。

李其摸着后脑勺,原本他就不太能把握他们家少爷的脾气,现在更难不懂了。

临孝寒见李其没跟上,他转头喊了李其一声,李其立即追了上去,“少爷,等等小的。”

要找顾旸不是去城西的顾家,就要去望春楼,临孝寒像往常一样来到望春楼,当他看到望春楼时,他不由得抬头看着二楼的窗户,这回他并没有看到顾旸,虽不知顾旸这个时候是否在望春楼,临孝寒还是进去了。

找到老位置,临孝寒叫了一壶香茶和几盘甜点,让李其坐下陪他喝茶。

李其乖乖地坐在临孝寒的右手边,而临孝寒面窗而坐,李其给他倒了一杯香茶,而他的视线从坐下后就没离开窗外的风景,李其将斟满茶的杯子放在临孝寒手边,“少爷,请喝茶。”

“嗯。”临孝寒应了声,端起茶杯,轻轻地嗅着茶香,他的嘴角微微上扬,茶香在唇齿间流动,喝了那么多茶,他最喜欢的还是望春楼特有的望香茶,每每都能沉醉茶香。

临孝寒微微睁开眼,他一个不经意地转头,看到角落里坐着一位陌生的白衣公子,他的身边有一位黑色劲装的酷男相伴,想来那也是一对主仆,但两人间过于沉闷的气氛令他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当临孝寒要将视线收回,那位白衣公子却抬起头,两人四目相对,那白衣公子给了临孝寒一个友善的笑,临孝寒回以一笑,然后继续品杯中香茗。

过了一会儿,那位白衣公子朝他这边走来,“这位公子,在下可否坐这儿?”

临孝寒轻轻地抬眼看着一脸笑意的白衣公子,他也没拒绝,“我在这儿等朋友,既然他还没来,那这个位置就是空的,公子想坐便坐。”

白衣公子听到这话,作揖道:“多谢公子允我坐下。”

然后白衣公子也毫不客气地坐了下来,李其立即麻利地给突然出现的白衣公子倒了杯茶,结果他刚把茶杯放在白衣公子面前,看到白衣公子身后出现一个黑衣酷男,他要给黑衣酷男倒茶,却被白衣公子阻止了,“不必给他倒茶。”

那黑衣酷男顺着白衣公子的意思给李其做了个手势,示意他不用倒茶。李其也很识相,他看得出这位公子是来找他们家少爷聊天的,他就跟少爷坐一桌听不合适的,然后李其站起身对临孝寒,说:“少爷,我去看看顾公子来了没,然后让店小二再沏一壶望香茶上来。”

李其的伶俐很得临孝寒的心,他轻轻地点头,应道:“也好。”

李其走后,临孝寒才正眼看这位陌生的公子,“不知这位公子找临某何事?”

那白衣公子微微一笑,说:“在下月明,他是我的贴身侍仆阿海,我们初到临茗城,看公子的装扮应该是临茗城的人,便想过来向公子请教一点事情。”

“临孝寒。”临孝寒作揖道,“月公子有何事可直说。”

月明看着临孝寒,不由得叹了口气,说:“其实此次在下到临茗城是为了找胞妹,她已离家多时,经打听说她最近在临茗城出没,但对临茗城我主仆二人不熟,看到偌大的城市,不晓得从何找起。”

“那公子是要临某帮忙寻找胞妹?”临孝寒问道。

月明摇着头,说:“不,找人还是要我们自己来。其实我那任性的胞妹喜爱一种花,离家后听说她寻着那花一路南下,最近到临茗城一定是临茗城这边有这种花。”

临孝寒皱着眉,问道:“是什么花?”

“海棠。”月明看着临孝寒,直截了当地应道。

这下,临孝寒的眉头皱得更深了,“海棠?临某从未听过临茗城有海棠啊。”

月明听到这话,露出失落的神情,他轻轻一叹,“是嘛,如果公子不知,那可能在临茗城找不到胞妹了。”

临孝寒安慰月明,说:“月公子,实在抱歉,不能帮上你什么忙。”

月明摇着头,说:“公子莫要这样说。方才是在下唐突了公子,突然过来找公子帮忙。”

月明的话音刚落,临孝寒听到顾旸的声音,“阿其说你跟新认识的朋友在喝茶,让我不要这么快上来。”

“你来多久了?”临孝寒皱着眉头,问道。

“嗯,听得差不多了。”顾旸没觉得偷听有任何不妥,他反倒觉得临孝寒刚才说的话有些想不通,“临兄,阿其说你忘记了不少事,我原本以为只有天府城的那些,现在看来挺严重的。”

临孝寒看着顾旸,“为什么这样说?”

顾旸瞥了月明一眼,才回答临孝寒说:“临茗城的南城门外有一片海棠花林,甚是诡秘,前些日子,我才同你一起去过,结果你跟这位公子说临茗城没有海棠。这不是忘了,是什么?”

听到顾旸的话,临孝寒陷入了沉默。

月明一副事外人的样子,不知临孝寒发生过什么,但在听到顾旸说这里有一片海棠花林,他站起身看着顾旸,问道:“请问要如何去那片海棠花林?”

“出了南城门,走一小段官道,往南边望去有一片黑压压的林子,那里就是海棠花林。”顾旸回道,“说也奇怪,现在已是海棠的花期,但那片花林除了中心池子边的海棠外,其他已经许多许多年不曾开花了。”

“多谢这位公子相告。”月明看着顾旸说道。

“对了,我差点忘了,那边有狼群,你们要小心。”顾旸提醒道。

月明点着头,应道:“多谢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