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工后,我到宿舍洗了把脸,不知怎么的,总觉得洗不干净,一点也不爽。
新的念头冒出来:我要即刻洗澡!
脑子一遍空白。
我不也不去想短信的事了,可是闹心的是,不想还不行,脑子就剩短信的事了。
我给她回了一个短信:为什么还要上班呢?难道我们达成的一致不算了?
什么一致吗?就是就是说她回去读书,像她这样的年龄的女孩不是最佳的打工的年龄,她需要的是深度开发,当然是开发自己接受汉字还有“英格里希”能力,能力强了面包就有了,年龄大一点,对爱也许更透彻一点。
现在的社会没有面包就没有爱情,年龄越小谈爱情,爱情的剩余价值就越少,这是她还不够透彻的事。
我也承诺过,我会给她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虽然我不是什么大款,但是没有谁说过,不是大款就不可以帮助一个对他说过爱他的女孩子。
我一直没有收到她的短信,一个字也没有收到,我看了N次手机,差不多一分钟一次。
我恨自己沉不住气,一个男人啊,呵,又拿起手机,又发了一条短信:秋洁妹,可以邀请你共进午餐吗?中午,12点,东北饭馆。
然后,我还是没有收到她的短信。
也许她不会来。
我真的去洗了个澡,修理了一下胡须,本来,我是不想在脸上抹些什么东西,我讨厌那些招摇过市的涂料,让人美,也让人虚假,但是,我还是抹了一点,北方的气候太干燥,不好受。
冬天穿西服在北方不是很美的事,冷啊,但我穿了,而且把领带打的很直,我希望给人不一样的感觉:那就是严肃。
一个人改变形象不容易,那是要冒承受寒冷的痛苦。
在风中,我很冷。
但我甘愿承受,骨子的热太多会让一个人失去原则,变得荒唐起来。
为什么选择在东北饭店吃饭呢?之前,黑色维纳斯有问过我一遍,我说我好像已经给过正式答案了,她笑笑说我想不是那么简单吧?目光死死瞪着我。
我竟然心虚了,脸红了。
老实说,到那里去一趟是还有一个目的:就是看看李家的两个妹子还在那里吗?澡堂搓澡的确是一个行业,但绝对不是应该是一个人的终身职业,我这么想似乎有些偏见,对于那些涉世不深的女子来说是应该有这样的偏见的,我想。
当我在饭店门口注目不远处一颗光秃秃的小树的时候,一个红色的的小点进入了我的视线,然后那小点越来越大,像一束跳动的火苗,炽热而温暖。
再后来我看到那束火苗我很熟悉,是一个女子,曾经在我心里激起无数涟漪的女子,她就是秋洁。
她来了。
她终于来了。
她为什么竞会来呢?
她毕竟来了。
我的思绪就在这几个语句中徘徊踟蹰。
“怎么了?吃惊吗?”她问,一见面她就说。
“不!有些意外?”我老老实实地回答。
“?”她显然有些不理解。
“我还以为你不理我了呢。”我解释道。
她浅浅地笑了,秀脸很红很润,鼻子还是那般秀美挺拔,嘴唇还是那么青春玉润。
我第一次感到她的笑那么深不可测,仿佛那笑里埋藏了太多太多的东西。
我给她斟了酒,红酒,红酒是不醉人的。
他自己照例是喝白酒,我已经彻底适应白酒的傲气,从舌尖到嗓子,它是绝对不会二致,一烧到底。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今天会喝那么多,一个人差不多把一瓶给干了,渐渐地,她的眼睛有些迷离了。
她举着酒杯说道:“杨哥谢了,感谢你为我辞行!也感谢你一直以来对我的关照,谢谢,为了我们的友情,干杯!我先饮为尽!”说着,咕噜咕噜将满满一大杯酒给喝了,服务生惊讶地看着她。
她要走了?难怪她今天豪饮起来,敢情她要走。
我心里说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她的美丽她要带走,我有什么意见呢?
她将杯子高高举起,让最后几滴红色液体滴进口里,回头朝服务生高喊:“酒!”
当服务生上酒来的候,她已经一头靠在桌子旁睡着了。
我说不要叫醒她,她困了。
直到秋洁睡着的时候黑色维纳斯也没有来,老板娘也没有来,秋洁的辞别宴席上只有我和她,还有血样的红酒。
当她熟睡的时候,我问饭店老板东北的李家姐妹还在这里吗?老板立刻笑逐颜开地说嗨哥们,她们是走了,可是,我敢保证,别的妹子一样行,个个鼻子是鼻子眼是眼的,个性十足呀,要不要搓搓背?我说不了我戒了,他黑眼珠一轮问:****?我说:色戒。老板一脸哀伤,如丧考妣。
当我把秋洁送她们的到宿舍,当她的姐妹把她安顿好了以后,我就回去睡觉了,一觉睡到黑,我也喝得不少,这是我半夜冷醒在床上我才发现的,因为,我竟然没有盖被子,就在大冬天。
第二天早上,我醒得很早,起床后我就特地上秋洁她们的住处去看她。
“走了!秋洁走了!”她的河南老乡说。
“为什么?”我问。
她们没有回答,一个个直摇头,说:“难道,你也不知道吗?”她们说。
“我怎么又知道呢?”我说。
不辞而别,轻轻地她走了,就像她轻轻地来,轻轻地,她没有带走一丝云彩。
于是,从前便一幕幕回到我的脑子。
她的青春她的美,她的倔强她的情。
也许,我们再也不会见面了,人,本来就生活在偶然中,我们的相遇只是偶然,我们的离别却是必然。
“她留下的信!”
她们在她的枕头下发现了一封信。
信封上写着杨皓哥收,这就是说她知道我要来她的宿舍看她。
我轻轻地抽出信签,一缕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这是香味信签,信签上有英文“爱“的水印。
在字行间我看到滴水后的痕迹,那一定是她风干的眼泪,我的眼睛湿润了。
人非圣贤孰能无情!(我把这句话给改了)。
那群女孩看到我的眼睛竟然红了,一个个噤若寒蝉。
其中一个说:“她可能还要回来的。”
这是安慰我吗?她回来不回来又怎样呢?她们不知道其实是我促成了她的离去。
我向她们挥了挥手说:“去上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