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释放了太多热情,气温越来越高,知了扯破嗓子在槐树或柳树上鼓噪,公路上的橡胶味被风刮得四处都是。
办公室倒是凉风习习,有空调,这个厂除了办公室有空调什么地方也没有安空调。
老板娘在仔细对帐记帐。
工厂步入正轨了,我的工作暂时轻松了些。
市场找上了我们,定单压了一摞,但是,说心里话,我手上轻松,心里一点也不轻松,我知道市场就象一个婊子,需要你的时候,她会巴心巴肠地以身相许,当她不需要你的候她就紧守腰带拒人千里之外,所以,我们必须随时准备更多的招数来巴结这个无情的婊子,劳心自然必不可少。
干完正事,我又拿起一本巴掌大的武侠小说书浏览,书是从挡车的王坤那里借的,老实说我是不大爱看武侠说的,里面的武功是假的,故事是假的,诉情是假的,至于情节,不提不上火,提起脑瓜皮就疼,总是一英俊风流的公子巧遇一情窦初开的美貌女子,然后莫名其妙地卷人一场或两场撕杀,然后报仇削后恨,然后,终成眷属。
翻了翻,把书一扔,烦!什么破玩意小说嘛,做爱都要整两个新名词,什么“吸肉大法”,“阴阳桃花顶”,“西施消魂腿”……什么跟什么嘛,呸!纯粹是变着法子意淫。
没事,眼睛没事找事,盯着老板娘不放,她小心翼翼记数,对证,复核。
我不知道光究竟有没有重量,当我的目光落在她脸上的时候,她抬起了头。
“什么事?”她的目光总是如此摄魂,对我来说,我受不了。
“没事,看看你不行呀?”
“不行,我在做事儿呢。”
“怎样才行?下班后?老板娘同志你有段时间没有视察员工宿舍了,特别是我的宿舍,光聊聊天行不行?”
老板娘的脸“唰”的就红了:“人家这段时间不是太忙吗?”
“可以理解,你忙,我知道,就当我什么也没说。”
“小气鬼,你不会生气吧?再说,你看我成天忙上忙下哪有机会配你聊天?”
“我说的聊天是用身体语言哟。”说完,坏坏地笑了。
“别逗了,有空我给你发短信。”
“说别的吧,老板接人怎么还不回来,难道今天没戏?由于摘活的人不足,我们厂的毛巾枕巾毛巾被压了几万条了。”
“应该不回有问题吧,翠枝说,那些姑娘今天早上又打电话来了,她们已经在周口上车了。”
“按时间算应该到了。”
“那是。”
话还没有说完,院子里响了喇叭声,一两面的稳稳当当停在院子中间。
“来了,接回了五个。”老板风风火火地一脚踏进屋里,走到饮水机旁接了杯水,两秒中灌进肚子,说:“太渴。”说着又把杯子伸向了饮水机。
我们来到院子里,一看,愣了:这是河南女子吗?我不敢相信,她们要么不是河南的,要么不该生在河南,她们一个个花枝招展,清纯水灵,太令人赏心悦目了。
河南在我心中的印象在一点点改变。
“嘿,你们好,我也是打工的,可以认识一下吗?”我不相信我此时的心已经蠢蠢欲动,这不过纯粹是礼节性的一问。
“她叫艳楠,她叫艳丽,她叫小好,她叫秋洁,我叫银鲜。”一个个子不高的女子介绍,豪不拘谨。
“哦,你很阳光呀,一点也不‘阴险’嘛,干吗叫‘阴险’?”我打趣道。
那个胆大的女孩银鲜,捉住我的胳膊,捶了一下说:“你才‘阴险’呢,我叫金银的银,鲜花的鲜,银鲜。”
“漂亮的名字,你们的都是。”
然后我帮他们拿行李到他们的住所。
秋洁回头瞄了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