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后,老板老板娘都来看我了,带来了大包小包的东西,真感谢他们,虽然,无意之中他们把我当成了消化机器。
其实,我现在一点胃口也没有,有的只是无限思绪。有的只是对碎弱生命的重新理解和对人生终极目标的再认识。
人,究竟为什么而活?究竟为谁而活?
想得多的时候头就疼的厉害,于是就什么也不想,于是就双目四顾,关注眼前的远比关注遥远的来得愉快。
秋洁,就在我面前,像一多含苞待放的花蕾,张驰着生命,充满着诱惑。
老板说,你好好养养,厂子的事你就暂放几天,少动脑子可能对复原身体有好处,我就是这样,一动脑筋就要大包小包的中药往屋里拿,不动脑筋,哪儿也好好的,屁事没有,他的牯牛眼里满是诚意,脸上的黑肉堆起的笑也不乏真诚。
老板娘的话不不多,放下东西,注释着我的眼睛说,我们都等着你呢,你有什么需要你就告诉我们,又叫秋洁好好照顾我。
出门的时候,她又回头一瞥,差点和进屋的护士闯个怀。
秋林、艳丽、银鲜她们也来看我了,她们带来了一束鲜花,问,喜欢吗?我们自己采的。我心说:不是采的路边的野花吧?口上却说,喜欢,谢谢你们。
没有想到的是,大春、小勋她们也来看我了,我不知道意义何在?难道仅仅因为是因为我们是在一条战壕的朋友?绝对不能用异性相吸的观点来解释的,这这会亵渎我们之间的这份纯真的友情的。
我很感谢你们,朋友们,我曾经有一个人生信条之一是——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我怎么报答你们?
我是牛,我有着牛样般健壮的体魄,所以,只要我还能苏醒,伤口就能快速愈合,体质就能快速复原。
三天后我就活力毕现了,我感到医院像牢房了,尽管我对这里的医生护士充满敬意和感激,可是,我的自由呀,缺却被枷锁了,我不习惯。
我说,秋洁,收拾东西,我们回。
说着就起身,要脱病服,秋洁一个人根本按不住我,直说,扬哥,求你了,别这样,你还没好呢……
你给我站住!一个护士忽然推开门朝我喊道,你还要不要命了?刚有点起色你就要找事,伤口复发可能威胁你的生命,明白吗?没有医生的出院通知,谁也不能私自离开!
我觉得我好了……我底气不足地说。
你以为?你以为怎样就怎样?你以为你是总统就是总统,你以为明天就是世界末日明天就是世界末日?躺下!这位护士妹妹,不容置辩地命令道。
然后,她扒下我的裤子,啪的一针就定在我屁股上了。
哎哟!痛得我大叫一声,妹妹,轻点,这是肉呀,不是大南瓜呀。
还敢不敢私逃?
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我哭丧着脸说。
这屋里两个丫头酷酷地笑了。
这丫头出门的时候还回头嘱咐,按时吃药!不要旺生杂念!
奶奶的,我被这个丫头片子给治了,可怜我男子汉大丈夫一世英名,全毁了,屁股火烧火辣地疼,窝囊!
我用枕头把头盖上,脸肯定红得厉害。
顾头不顾尾,你野鸡死了变的?尾巴还露在外面呢,秋洁这死丫头还要火上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