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的时候就和秋洁瞎聊。
河南,对我来说还是个谜样的地方,我不知道这一方水土近段时间为何如此声名狼藉,它曾经也曾辉煌,中原的肥腴和丰满不应是浪得虚名,孔老先生的许多思想就得益于中原文化的灌养与滋润。
可是,真不敢想信,现在它成了偷盗、懒惰、滋事生非、惯纵****的代名词,这显然是不公平的。
至少对这几个涉世未深的河南妹妹是不公平的,她们有此诸种恶行吗?她们倒极有可能成为潜在的羊羔。
她说她姐也在高阳打工,地毯厂,她有个小弟在读幼儿圆,我说,你为什么没读书?她说不想读了,我说为什么不想读?她微微皱了皱,瞬间舒展开了,一付桀骜的坦然说不想读就不想读,哪里这么多为什么?一问到这个问题她似乎很不满意。
与东北酒店的李娜的回答有太多的一致。
她说你别光问我,让我问问你行不行?我说怎么不行?我没有秘密可言,真的?真的。你们老家很美吗?当然,你未必没听说过我们那里是“天府之国”?我还以陕西人说的“三十莫进川,进川不想还”做旁证,她说你们天府之国这样好你还出来干吗?天府待久了,烦,想到你们人间来看看,我忍住笑说。
她看我一眼,觉得上当了,她说你搞笑我!抓起我的手就扁,放手,疼,你知道我的手背都是针头扎的窟窿嘛,疼,她歉意笑笑说,不好意思。
没事,你要砸就砸我的胸膛,她扬拳就要来砸,我连忙说,不过,我会以牙还牙的,她说你敢!就要举拳来犯。
在干什么?老板娘突然迈进来,秋洁的手定格在空中。
秋洁,去市场买些水果来,说着老板娘把纸钞递给她。
秋洁一出门,老板娘就牵住我的手,说,那天你太冒险了,就是真要打架也不用你亲自动手呀,我们厂的人不够我们还可以去请人嘛,你要是真出了事,我们的厂就完了……
你说得太严重了吧?你该不会说离了我地球不会转了吧?
她起来把门插上,然后坐在我的旁边,把我的手挪到她如丝绸般光滑的小腹上,她那摄我魂魄的媚眼把我的目光搜紧了,然后,她殷红的唇靠近我耳边小声说,你的孩子。
我的把她揽在在怀里,在她的唇上吸食口红,她的舌头却越界侵入到我的口中,我的舌头热烈欢迎了它。
“笃笃笃!”响起了敲门声,秋洁叫开门。
老板娘不满意地去开门。
哦,刚才我忘了叫你帮我买本复写纸,就在南街25号那个文具店,谢谢了。
秋洁看了看老板娘,看了看我,嘟起很艺术的小嘴,那意思很明显:干吗刚才不说,这不是折腾人吗?跑来跑去的,练腿?
老板娘的意思我很知道,她应当不缺复写纸,上次买复写纸还没半月呢,半月用一本复写纸?鬼!
秋洁一走,她又偎在我的身上,我轻咬她的耳根,说,好香。
她用手轻轻地摸摸我头上的绷带,问还疼吗?我说,不疼了,我想回厂了,小声在她耳边说想你了。
其实,我清楚,我想尽快逃离这里。
“红尘自有痴情者……”电话,老板娘抓起来就接:“喂,你好!你是——”
“你是谁?!”我老婆在那头喊。
“我是——我干吗要告诉你——”
“叫扬皓接电话!”
你的电话,老板娘说,我知道,她接电话就是错。
“喂,老婆,你好。”我拿起电话。
“刚才那个女人是谁?!”
我觉得还是实话实说为好——当然一半的实话,于是说:“是我们的老板娘,她的电话没电了,所以她借了我的电话。”
“你就编吧,编,编圆点儿。”
“我哪有编呀,我说的是真的。”
“你们在哪里?”
“办公室里呀。”
“我怎么闻到一股药味儿呢?”
我吓了一跳,无线电波也能传送气味?或者她通神了?
“什么药?不会吧。”我回答得有些苍白。
“避孕药。”她不满地说,我才知道她是诈我的。
“开玩笑,亲爱的老婆,请你不要疑神疑鬼的好不好。”
“扬皓,我给你说,你要敢在外面乱来,我跟你没完!”
“喂——”
她挂了,电话传来长长的电噪声。
老板娘说,你老婆真厉害,是醋缸泡大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