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的母亲老早就等在大门口,儿媳妇要来,她脸上写满了笑意,幻想着抱孙子的快感。
北方大部分女人是伟大的,她们一生的重要意义就在于对寻找儿媳这一理想的忠贞不愈的追求,虽然它的生物学意义远远大于社会学意义,但是,我们没有任何理由不为此而喝彩,试想,假如连人本身都不存在了,我们还谈什么人生、理想、道德、正义等等那些玩意?她们不过是用实际行动雄辩地论证了物质第一精神第二这一命题,让它更加光辉灿烂,颠仆不灭。
老板的爹更是屁颠屁颠地忙上忙下,打扫院子,准备茶水饮料,并且特地上熟食店买来一大包吃食。吃食这东西是必不可少的,这年头空手套白狼,难啊。想来也是,连一截火腿二两化花生米也舍不得的人也想捞一媳妇,梦吧,就是在垃圾堆捡一现成媳妇你也得买一块肥皂涮洗涮洗才能使用呢。
尽管这样的美梦天天有人做。
天底下哪里有这么多美事?
老板以及老板的女人,还有他们的哥哥嫂子都来了,这阵势已经够可观的了,就人数而言,他们的对手只有秋洁、秋林两个人,他们已经处于绝对优势,在他们的潜意识中可能他们以为这是十拿九稳了。
三儿把秋洁往他们家里拉,秋洁一看路错了,她扯了扯三儿的袖子说,三老板,路错了,我们厂子在右边呢。
她这一拉不要紧,差点要了他们的命!那摩托一偏,差点撞上迎面而来的六十吨大货车!大货车一个急刹车,刹车蹭得很响尖叫,司机伸出头来,恶狠狠地骂了一句说:“你个球囊的,找死?!”
三儿正要发作,要给司机磕碰一回,货车后面的车喇叭摁得山响,司机马上就开走了。三儿愤愤地朝司机吼:“狗娘养的,****你奶奶,有本事你别走!”他的潜台词是:我是老板的弟弟我怕谁?这是我们的地盘我怕谁?他想得有理。
可是司机一阵风追最后的夕阳去了,甩了一路油烟,那家伙的车有毛病,燃油不完全,准是的。三儿看到油烟更生气了,气得大骂不已,本就显黑的肤色成了酱油色。
秋洁说,回吧,天快黑了。
你们终于回来了?快进屋,快进屋,都在屋里等你们呢,三儿他妈把看门狗的铁链栓短了些,口里一边骂狗不长眼睛,不认人,那小种子花狗便怯怯地靠在窝边,尾巴摇圆了。
我到这里来干什么嘛?我要回厂,你不是说老板娘找我吗?
别着急,闺女,你嫂子在屋里呢,你的老乡也在屋里呢,三儿他妈说,咱们说说话,吃完饭再走。
听说他的老乡也在这里,她的心就放松了一半,大步跨进屋里。要是拿标准淑女准则来衡量她的步伐,她肯定不及格,但是,情有可圆,她着急,她的心悬吊吊的,老实说她对三儿以及他的家人还是相当的没有把握。
三儿的心里可没有他想得那么复杂,他目前只认准一条:秋洁是属于他的,一看她那涨鼓鼓的胸部心就跳,一看她那圆溜溜的屁股就是生儿子的屁股,她要是不同意,他一定要想办法生米煮成熟饭,看她还怎么装淑女,男女嘛,大不了就是那么回事……
后来,任何人也没有想到的是,那家伙竟然敢把幻想变成现实,他没有等米下锅就直接想吃生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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