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以宗教徒般的热情进行着这个绝吻,我们相互吻别,也吻别生命。
我们的接吻像一尊雕像定格在这个不知名的清水潭边,倒影在潭中随波晃荡,忽然一尾金红色的小鲤鱼游进倒影,俏皮地一弹,那梦幻般的倒影便在瞬间碎了,弹起的水波不断扩大到远处,慢慢消失了。
我们人类日益普遍的接吻仪式在大猩猩看来却是全新的概念,它们一个个痴呆呆地看着,神情格外庄严,仿佛一个重大的全新的命题地展现在它们面前,等待它们去探索解答。
有的一公一母仿效我们的动作抱在一起,两张又大又红的大嘴碰在一起,感觉不到什么特别的滋味,就开始给对方咬虱子。
站立一排的大猩猩勇士们也聚精会神地看着我们,全然忘记了那只母猩猩的口令,期待着我们的下一个动作。
这只发号施令的母猩猩下意识地回头一瞥,立时就气愤了,走上来不问青红皂白把我们拉开了。
该不会是吃醋吧,要不就是吃错了药,我们接吻有你屁事,你娃娃不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吗?
母猩猩朝眼前林子画了个圈,然后指了指自己,再朝我们竖起一整个拳头,要不是我对动物肢体语言略有研究,我还真不知道它的意思呢,它的意思是:我是这一座山林的头领,你们必须听我的。
我用手分别指向它们和我们自己,然后在两者间画了一条线,我是说:我们是我们,你们是你们,我们互不相干。
它不住地摆手,跟洋人拒绝人的摆手动作出奇一致,发音的口型跟洋人发“NO”的口型出奇的相似。
它的目光把我浑身上下扫描了一遍,又扫描一遍,然后目光长时间停留在我裆部,我的裤头本来就形同虚设,里面的东东当然一览无余,我被它盯等浑身起鸡皮疙瘩,条件反射地夹紧大腿,但是哪里藏得住,反而欲盖弥彰,那玩意竟然不知好歹,恬不知耻地直愣愣坚挺起来,惹得大猩猩群一片唏嘘之声,我亲眼看到几个公猩猩当时就成了蔫茄子,目光渐渐地黯淡了,我看了看它们的东东简直跟儿童的小手指大小一般,难道看到我的东东如此威武雄壮它们自惭形秽了?
看过赵忠祥主持的动物世界节目,节目说许多动物都是靠展示自己与众不同某部分身体来获得异姓青睐的,同时也是同性争夺交配权的杀手锏,难道这个以母猩猩为头的猩猩群也有此劣根性?
性这个问题已经把人类社会搅得一团糟,我不相信性崇拜是人和动物共同爱好,可是,为什么它们目击了我的隐私东东就有那么如此强烈的反应?
那只头号母猩猩咧嘴哈哈的笑了,它的声带显然发育不全,笑得那么沙哑牵强,还没有破铜锣的余音悦耳。
它还自以为是,目中无人,我行我素,装乖买巧。
“嘻嘻”地伸出三尺长的爪子就要来摸我概不对外的隐私东东,吓得我慌忙用手捂住,蹲在地上。
秋洁妹妹也看得花容失色,她做梦也没有想过一个非人类会对人类搞性侵犯,官司都没地方打。
这个母猩猩看来变态不轻,你们群里这么多强悍生猛的公猩猩你不调戏,干嘛要调戏我?妈的,倒霉,怎么让我碰上这事?要是这事传出去,被好事者写上野史,说某年某月某日某地某男惨遭某母大猩猩调戏,我这老脸往哪儿放呀?
只见它对其他猩猩宣布,我也是它们部落的人了,要大家要像尊重它一样尊重我,当然是“哇哇”地加上肢体语言宣布的。
它大手一挥,刚才列队的十几个猩猩一哄而散,争先恐后地窜进林子,消失在白茫茫的水雾中。它们去干什么?该不会又弄什么损招害我们吧?
我的心里是十五只桶打水七上八下,一刻也没有消停,我算是逐渐明白了,这个母猩猩不仅是个头儿,而且是个色迷心窍的头儿,我得想办法逃离这个是非之地,一看到那母猩猩色迷迷的样子,我就浑身打颤,我可不想被强奸,特别是被一个异类强奸。
看来大猩猩暂时没有消灭我们的打算,但是要是被大猩猩强奸,成为人们茶余饭后谈资的笑柄,我宁愿去死。